那雙尊貴昳麗的杏眼，眸光泠泠的落下，直視着她的眼睛。
水玲瓏心尖一顫。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早就懷疑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派人在暗地裡查她？
水玲瓏腦子裡思緒亂成一團，然而眼前容不得她花更多的時間仔細思考之後再回答，她默默嚥了咽口水，嗓音嘶啞暗含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硬着頭皮說：
“是，玲瓏事先並不知道，蘭姨娘纔是我的……”
親孃二字，她沒有說出口。
在他人看來，水玲瓏是羞恥於蘭姨娘是她的生母。
畢竟在今天之前，水玲瓏還是堂堂洛陽王府嫡女，天聖國儀水郡主這樣高貴的身份，卻在短短時間天翻地覆，變成了賤妾之女，一個庶奴。
只有水玲瓏自己心裡清楚，她是害怕天罰再臨。
焉知不認生母，是否會引得上天發怒？
眼角餘光瞥見藍姑姑緩緩走近的身影，洛陽王妃眸光微動，居高臨下瞧着水玲瓏，將那片被捏在她手裡的衣襬慢慢扯出來，道：“你的片面之言，莫說本王妃不信，也難以服衆。”
然後，她揚了揚聲：“藍姑姑！”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洛陽王妃身邊伺候，從來都是寸步不離的藍姑姑，好像是從外面剛回來的樣子，“王妃，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事情？
什麼事情？
洛陽王妃冷冷拂袖，“那就說來讓諸位聽聽。”
“是。”藍姑姑轉身望向天聖帝，“請陛下允許老奴傳喚一些人進宮。”
天聖帝：“準。”
不多時，藍姑姑說的人被侍衛們帶到御花園。
藍姑姑這才緩緩道：“三日前，老奴去給郡主送今日宮宴所要穿戴的衣裳首飾，見蘭姨娘鬼鬼祟祟進了郡主的尋芳館……”
水玲瓏眼底迸發出深刻恨意，蘭姨娘，原來都是蘭姨娘這個蠢貨害得她被洛陽王妃懷疑！
藍姑姑說：
“之後，蘭姨娘在霓裳羽衣閣給她自己和三小姐水瓔珞，分別添置了幾套衣裳和貴重首飾，世人皆知霓裳羽衣閣一套衣服貴逾千金，蘭姨娘雖是王府妾室，但她出身並不高，這每月的俸祿也是有限的，她哪裡來得這麼多銀錢？”
“老奴覺得心有疑慮，悄悄打探之下，從粗使丫鬟小環的口中得知，蘭姨娘最近銀錢緊缺，那麼就更不可能有銀子購置霓裳羽衣閣的衣裳。”
“老奴擔心是郡主被蘭姨娘哄騙，便將此事告訴給了王妃，王妃這才讓老奴動用西涼氏的關係去查，沒想到這一查便查出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說到這裡，藍姑姑語氣頓了頓，再接着道：“原來蘭姨娘購置衣裳首飾只是記在賬上，並不曾花費銀錢！”
人羣騷動了下。
“不曾花費銀錢，什麼意思？”
“霓裳羽衣閣可是從不施行賒賬一說的啊。”
“因爲……”藍姑姑緩緩道：“天聖皇城近幾年興起的千金商會，幕後掌舵人便是我們的儀水郡主，而霓裳羽衣閣便是千金商會名下店鋪！”
衆人譁然——
“什麼？！”
“那個日進斗金，是以名爲千金的天聖國最大商會，幕後老闆居然是水玲瓏？！”
“天，千金商會是五年前就興起的吧，那時候水玲瓏纔多大？才十歲而已吧？”
“現在的女子真是要逆天啊！”
千金商會是水玲瓏的，劇情中簡單的有提到過，因此藍姑姑說的，白墨並不感到驚訝，但是她捕捉到了一個詞。
十歲。
水玲瓏十歲就創建了千金商會，用了五年的時間將之發揚光大……
這怎麼聽着，像是穿越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