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招媽媽眼睛微微一亮。
一個花魁的身價，最高也不過如此了，沒有男人會把玩物當真。
雖然說，鳳傾城並沒有賣身給她紅袖招，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不動心。
更何況只以爲鳳傾城是個落魄人家小姐，不得已淪落風塵的紅袖招媽媽。
她戀戀不捨的從那疊銀票上收回目光，望向漠北八王爺，說：
“王爺出手闊綽，奴家也很是想滿足王爺您的心願的，不過鳳仙她……”
“少廢話！”
漠北八王爺又掏出一疊銀票，態度趾高氣昂：“夠了嗎？”
漠北雖是草原，但是生產皮毛和寶石，還有買賣流通四國的戰馬，根本不差錢這種東西。
隨手一掏，又是上萬兩出去。
“夠了夠了夠了……”紅袖招媽媽立刻上前，雙手恭敬的接下。
在青樓姑娘們面前姿態慵懶高傲的她，此時此刻在漠北八王爺面前，身段放得要多低就有多低，笑容諂媚。
當得起‘奴顏媚笑’這四個字。
雖然失去鳳傾城這一棵搖錢樹，紅袖招媽媽很心痛。
但是這些天潢貴胄不是她一個小小青樓老鴇，可以拒絕和得罪得起的。
於是，她說：“鳳仙，八王爺您可以盡情帶走。”
聞言，漠北八王爺‘哈哈’一笑，把鳳傾城的纖纖細腰摟得更緊。
“美人兒，聽到沒有，從今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這個舞，你以後只能跳給本王看！”
他，霸道宣佔主權。
臺下，不少男人們都惋惜不已，他們今後就看不到鳳仙的表演了。
沒想到今夜竟然是一首《舞娘》成絕唱。
可惜，可惜。
滿心滿眼等待着紅袖招媽媽開口，讓這個野蠻的男人放開自己的鳳傾城。
聽到紅袖招媽媽的話，還有漠北八王爺粗獷的笑聲，不可置信的驀然瞪大美眸。
嘴裡尖聲叫起來：
“你出賣我！我們說好的，我在紅袖招只是賣藝不賣身！我根本就沒有簽訂賣身契給紅袖招，你沒有權利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話落。
紅袖招媽媽臉色很難看。
漠北八王爺皺了下眉頭。
只覺得這美人兒剛剛唱曲兒的時候，聲音好聽，但是現在卻聒噪得尖銳刺耳。
不過看在她剛剛表演得十分符合他心意和胃口的份上，漠北八王爺決定原諒她這一次。
孤狼一般如烈火鋒芒銳利的眼神，望向臉色不自然的紅袖招媽媽，他開口問道：
“本王的美人，說得可是真的？”
“……是。”她不敢說謊，“鳳仙她、她的確……沒有賣身給我們紅袖招。”
“既然如此，你還敢收本王的銀票？”
漠北八王爺不缺錢，但是也不樂意當冤大頭。
紅袖招媽媽只得把剛到手的一疊銀票，雙手奉還回去。
漠北八王爺接過，轉手就塞進鳳傾城胸口——
“既然如此，這些銀票就給美人兒你！”
在漠北八王爺眼裡，這是賞賜。
但是在鳳傾城眼裡，這無疑就是侮辱了。
——這跟酒吧裡，猥瑣男客人往陪酒小姐胸口裡塞錢，有什麼區別？
鳳傾城氣怒得小臉緋紅，胸口起伏，嬌軀顫抖。
當然，面紗遮住她的容顏，無人能看清楚她的神色。
漠北八王爺這個缺心眼兒的，還以爲鳳傾城是太過激動呢。
誰知。
鳳傾城將胸口的那疊銀票往空中一揚，擡起纖手就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隨隨便便的人！拿着你的臭錢，給本姑娘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