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說。
“容月，我明白。”
她用的自稱不是‘朕’，而是‘我’。
代表的並非女帝鳳傾凰。
聞言，容月鮮豔色澤的薄脣微微勾起，脣上弧度薄光隱隱。
一笑，萬千繁花徐徐盛放，周圍一切盡數化爲虛影遠去，全部成爲那人畫中的背景。
令人眼底心裡，皆只有他一人身影。
容月，或者是說凰千衣，他就是有這樣的本領，或者說是……魔力。
白墨又說，將剛纔未說出口的話，解釋給他——
“無論你比我大、大多少，還是你比我小，這有什麼關係呢？我不介意你的年紀的，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容月長睫垂下，在白皙精緻臉龐的眼瞼處，投影出兩道扇形陰影，如冰雪般落寞的容顏，宛如花開花落。
他說：“可是陛下剛纔說的話，已經深深刻在心上了。”
嗯，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是刻在心上，片刻不忘。
這落寞無比的神情，這堅定不移的語氣，還有這模棱兩可的一句話。
處處都透露出——
#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顯然，令女皇陛下輕而易舉的就誤會、曲解了丞相大人的意思。
並且自己在頭腦風暴的黑洞裡，腦補了一番——
一定是朕剛纔用‘老司機’這個梗胡說八道嘲笑他，深深傷害到了他的內心，以至於他想忘也忘不掉！
害美人傷心難過，真是罪過。
這一切都是朕的錯，這個鍋，朕自己背了！
女皇陛下忙不迭執起丞相大人的手，態度誠懇的認錯——
“這都是朕的錯，朕欺騙了你，那個老司機不是指老的意思。”
感覺到容月的手一僵，白墨又急忙解釋道：“真的不是指老的意思，哎，不對，朕沒說你老……算了，朕不說了！”
越說越亂！
女皇陛下決定放棄掙扎！
#朕已經是一條鹹魚了，老司機帶帶我#
將白墨懊惱的神情盡收眼底，容月幾不可察的勾脣一笑。
女皇陛下這副模樣還真是新鮮無比呢。
如果能改變他們之間爭鋒相對的局面（雖然一直都是女皇陛下單方面的爭鋒相對），偶爾的示弱，又何嘗不可？
更何況，這種感覺……
還不賴。
容月反手回握住那柔荑，低聲問道：“陛下，老司機到底何意？”
白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咦，你不生氣了？”
容月微微含笑，反問道：“我有說過我生氣嗎？”
瑪德！
感覺朕又被他給耍了的樣子！
白墨心頭的火還沒燒起來呢，就被容月一句話澆熄——
容月微微正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只是傷心難過而已。”
他這樣一說，女皇陛下頓時沒脾氣。
並不敢有任何脾氣的將‘老司機’是什麼意思，解釋給他聽。
當然，是偷偷的解釋。
也就是俗稱的——
咬耳朵、說悄悄話。
#你的對手已對你發起耳語攻勢#
仔細外加舉例在容月耳邊解釋了一遍之後，白墨退開，拉開距離，就看見容月一臉微妙奇異的神色。
彷彿在說——
女皇陛下你個小不正經！
白墨本來還覺得沒什麼，被容月這眼神一瞧，頓時尷尬得想……轉移話題。
好在，轉移的這個話題縈繞在她心上已久，隨時隨地信手拈來——
“你的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