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珊期待地看着懷意蘊，動了動嘴脣，“師兄，我們去青州，青州有寶物出世，你也是要去青州嗎？”
南宮靈：……
不是，家族耗費力氣打探出來的消息，就這麼出賣給了外人。
胳膊肘往外拐。
南宮家都是招婿。
懷意蘊是玄陽宗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來南宮家做女婿呢。
不過能和玄陽宗的親傳弟子結親，也是有好處。
但，懷意蘊有妻子，雖然是凡人妻子。
被姐姐一瞪，南宮珊吐了吐舌頭，眼神帶着哀求。
南宮靈不得不出聲道：“靈明道友可要一起？”
“一起嘛。”南宮珊在旁觀勸道。
懷意蘊眯了眯眼睛問道：“是什麼寶物出世？”
南宮靈：“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至寶。”
“相公去嘛去嘛，我想坐船，坐飛船。”
白影不斷在懷意蘊的身上蹦躂，讓懷意蘊不堪其擾，對南宮姐妹拱拱手，“多謝。”
“不謝，師兄快上來吧。”南宮珊高興道，全然不顧旁邊姐姐瞪眼。
靈舟的結界打開了，懷意蘊飛到了靈舟上，腳尖輕點，閒適淡然，一派強者姿態。
“哇哇哇，會飛的船。”白影從懷意蘊的身上跳下來，踩着甲板，一副開心快樂的模樣。
很難想象，這是心魔。
其他人無法感知到心魔，只有懷意蘊能看到，看到心魔這麼高興，他卻因爲心魔這麼痛苦，懷意蘊就看不得它這麼高興。
他轉過頭去，對南宮姐妹道謝。
南宮珊立即道：“師兄，你想看什麼話的房間？”
“師兄，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南宮珊殷勤地招呼懷意蘊，眼巴巴地瞅着懷意蘊，就像看到了偶像。
可愛清純的臉上滿是羞澀和激動，看着懷意蘊的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情愫。
這樣的眼神，懷意蘊見得多了，不少女修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不過是對力量和天賦的敬仰罷了。
他下意識看向了蹦蹦跳跳的白影，杜婉娘也喜歡用深情的眼神看他。
現在，只會鎖喉。
他遲早會滅了心魔。
白影在靈舟上玩了許久，覺得沒意思，就回到懷意蘊身邊。
南宮靈一會送點靈果，一會送個毯子，讓懷意蘊實在煩不勝煩，說自己要休息了，才讓熱情的南宮珊消停了些。
雖然白影無關模糊，看不清楚表情，但這一刻，懷意蘊清楚地感覺到了調侃以及惡意。
“相公，那女孩不知道你是殺妻的人。”
“相公不會愛任何人，相公的心裡只有大道。”
“可憐的女孩兒。”
懷意蘊深呼吸，“我要修煉了，不要打擾我。”
“相公……”
“你不要說話，現在不是九星峰，外面很危險，沒有足夠的實力會死，如果你這麼恨我，恨我死，那就不消停吧。”
懷意蘊看着白影，“杜婉娘，你真的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嗎？”
白影笑了，摟着懷意蘊的脖子，一股森冷的氣息，幾乎凍住了他的身體。
一顆金丹更加暗淡了。
光是靠近心魔，就讓他的所有幸苦修煉化爲烏有。
“相公，我怎麼捨得你死呢。”白影笑着道，“我還要喝相公永遠在一起，當初，相公跟我海誓山盟，我都記住了。”
“相公不能死，死了我們就不能在一起。”
懷意蘊最討厭的就是心魔說起以往，說起曾經的山盟海誓。
那是過往，已經過去了，心魔永遠只會說以前。
以前如何如何……
讓人厭煩。
心魔就是過去的夢魘，永遠只有過去。
而過去，懷意蘊不想面對，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不該出現在現在。
白影笑嘻嘻：“相公，你修煉，我就在旁邊看着你。”
懷意蘊：……
……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嘛！”南宮珊雙手作揖，跟姐姐南宮靈道歉。
“好不容易見到了懷師兄，想接近他。”
南宮珊在各宗門青年才俊的宗門大比上，對懷意蘊一見鍾情。
南宮靈先是深吸一口，才說道：“你可知道，他有個凡人妻子？”
“啊，凡人妻子？”南宮珊愣了一下，隨即神色有些暗淡，隨即又揚起笑容，“沒關係，凡人命數短暫，不過是百年之久，我能等的。”
南宮靈忍不住想翻眼，戳着妹妹的額頭，“人死了，但心裡的人不一定死了。”
“一個人一顆心，多擠，如果你只是想跟懷意蘊有一段情，或者想跟他春風一度，就不需要在意這些。”
南宮珊搖頭，“不是的，我想跟他心意相通。”
南宮靈：“……那可就難了。”
“據我所知，懷意蘊修的是無情道。”
“無情道最後只怕會修成絕情道，他現在出現在這裡，說不定已經殺了凡人妻子。“
“連自己的妻子都能殺的人，你怎麼覺得自己會是特別的，不會殺你呢？”
南宮靈將是南宮家以後的家主，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清楚。
遇到事情也冷酷理性很多。
南宮珊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但抿着嘴脣，神色倔強，顯然內心是不認同姐姐的話。
少女的心思，總覺得愛可以跨越山海，愛能平一切。
只要她愛。
南宮靈：……
總歸是要吃點虧才能長記性。
南宮靈只是告誡道：“注意保護好自己。”
如果南宮珊懷孕了，南宮家也是能養得起。
再說，如果孩子繼承了懷意蘊的天賦，那便更好了。
修仙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切，一切的禮義廉恥，都要放在實力後面。
當實力對等的時候，再講禮義廉恥。
毀滅你與你何干。
弱小就是原罪。
所以南宮靈也沒有過阻礙妹妹追愛。
“謝謝姐姐，姐姐對我真好。”南宮珊非常高興，眼裡水汽瀲灩，臥蠶明亮，一副紅鸞行動的模樣。
南宮珊得到了家人的同意和支持，信心滿滿，時不時在懷意蘊門口溜達。
揹着手，踢着腿，時不時看向門口，讓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南宮珊對懷意蘊不一般。
情竇初開的少女，怎麼都遮掩不住自己滿腔的心事。
懷意蘊打開門，問道：“你有什麼事？”
一直在門口溜達。
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