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了。
對，都習慣了。
麻木麼？
聽說心痛久了，就會忘記疼痛是什麼滋味了。
可是……
還是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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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裡，錦涼擦了擦不小心溢出眼眶的眼淚，偷看了一臉正經聽課的執允兒一眼，然後用校服蒙着頭，壓低聲音哭了。
她會痛。
她很痛。
膽小，懦弱，畏畏縮縮，不敢惹事。
是她。
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執允兒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妹子。
錦妍莫不是個傻叉哦。
錦涼又沒打算跟她爭家產，她有必要毀了這麼一個可憐的妹子麼？
扭頭安慰錦涼說道，“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既然上次她出手了，那麼這一次都聽到了，必然也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執允兒爲了完成任務，開始撩妹了……
錦涼眨着蒙着霧氣的雙瞳，一臉吃驚的表情望着執允兒，咬了咬脣，終於低低的啜泣起來，她受不了啊。
哪怕是一分一毫都受不了了。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她。
錦涼的聲音帶着壓抑，“謝謝你…你的心真好。”
她捂住嘴，在老師看過來的時候，又趴下身子，微微躲了一下。
執允兒抿了一下脣，“你若不堅強，沒人替你堅強。”
“我……”錦涼像是想說什麼，可又張了張脣，什麼都沒說出來。
微微低了低頭，壓低聲音小聲說，“人若是習慣了懦弱，就堅強不起來了。”
“我的膽子很小，但我怕疼、怕苦、怕死。”她死死咬住牙，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可我更想死，想要一個解脫。”
執允兒側目而視，“難道沒想過報仇？”
“怎麼報仇？”錦涼淒涼一笑，雙眼空洞的呢喃，“她是名正言順的小小姐，而我只是一個毫無用處，還軟弱無能的替代品。”
“那就把自己變成有用的人。”執允兒神色淡淡，視線微涼，“等你強大了，就可以報仇。”
“她們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你可以加倍還之。”執允兒刻意壓低聲音說。
錦涼眸光閃爍，“我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變的強大起來麼？
錦涼的眼底寫滿迷茫的神色。
執允兒沒回答她，偏過頭繼續聽課。
錦涼低着頭，眸子閃爍，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想到。
如果當一個螻蟻，有機會成爲強者，那它一定會做一個無情的人。
也是個狠人。
因爲它沒有重要的東西要去守護。
所以可以無所畏懼。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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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
錦涼突然來了月經，捂着肚子匆匆衝進女廁所，換上了衛生棉，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如果她可以變得強大，那是不是需要跟錦妍敵對的勇氣？
那個少年會選擇一直幫助她，站在她的身邊嗎？
錦涼不知道。
這一瞬間很是迷茫。
肚子痛了痛，她從馬桶上站起來，提上褲子，一步一步的從隔間走了出去。
“喲，錦涼小婊子呀。”三個流裡流氣的女生正在洗手，聽到錦涼這邊的聲響，扭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