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吃的是兔肉。”
孤寒張大嘴，往嘴裡塞了一塊兒野雞蛋，大口嚼着，“嗯，雞肉真香。”
幻想結束，他狼吞虎嚥的吃完碗中的菜。
喝了湯，感覺很撐了。
孤寒打了一個飽嗝，心裡還在尋思着，剩下的還可以熱一下當晚飯呢。
他現在可以歇一會兒，然後去村東頭的書堂，偷聽教書先生講課呢。
孤寒洗了碗筷，趴在硬邦邦的牀上，小睡了一會兒。
聽到公雞打了鳴，孤寒幽幽的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瞳。
神色迷茫的看了看天色，孤寒心中一驚，忙從牀上跳下去。
驚歎一聲，“呀，已經開始了。”
他穿好鞋，匆忙的跑出去，懷裡還揣着一箇中午捨不得吃光的野雞蛋。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教書夫子是一個將近五旬的老先生。
他的身上雖然也是粗布麻衣，但他是全村最有文化的一個人了。
孤寒趴在窗戶上，偷偷摸摸的往裡看。
學費很貴。
一個月就得一兩銀子。
而筆墨紙硯的費用更貴，只是普通的湊齊就得五兩銀子左右。
而蘇潤每次賣出去七八隻野雞野兔，都買不了一兩銀子。
所以，五歲的孤寒，沒有學習過知識。
村裡能聽老先生講課的人家，也只有七八戶而已。
所以這書堂裡，也就坐了零零散散的七個學生而已。
孤寒這個小鬼頭，趴在窗戶上，也沒什麼人注意。
七個學生開小差的開小差，睡覺的睡覺，反而沒有一個人認真的聽老先生講課。
孤寒滿臉疑惑，老先生說的什麼之什麼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他都沒聽。
來晚了。
他也不識太多字。
所以就算板子上寫了今天他們學習的內容，孤寒也只能兩眼發懵，根本不知道寫的什麼跟什麼。
孤寒嘆息一聲，從窗戶上摔了下去。
“哎喲……”他揉着屁股，小臉皺成一團，精緻的五官雖然髒兮兮的，但如果好好的收拾打扮一番，就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少爺似的。
奈何他只能穿粗布麻衣。
孤寒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試着走了兩步，一瘸一拐的。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被摔成六瓣了！
疼死了！
裡邊的學生也發現了孤寒的存在。
“你這小毛孩，哪兒來的？”老先生也看到了準備離開的孤寒，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了一句。
孤寒回過頭，“我路過，路過。”
他的聲音很輕柔，就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撩動人心。
老先生看他摔得這麼慘，也沒打算多管，“沒事別過來，快走開。”
老先生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試圖趕走孤寒。
孤寒低了低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他表現得特別乖巧，跟個三好學生似的。
老先生這才鬆了眉，瞥了一眼孤寒，順口關心了一句，“路上慢點兒。”
“好的。”孤寒捂着屁股，慢吞吞的走遠。
“我覺得他就是在偷聽先生講課！”
“我也這麼覺得！”
“我都看到他是從窗戶上摔下去的！”
“窗戶上能幹嘛？當然是偷聽啊！”
“野小子！窮鬼一個！”
幾個學生議論紛紛。
“好了，我們接着講。”老先生皺了皺眉，拿着戒尺打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