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或者寡婦當皇后太后？天朝女子也能封爵，長公主如同藩王一般？
這……這些難道都是真的！”
不能怪白蓮聖女驚訝和無知，說句不好聽的，很多身份地位不夠高，家底不夠豐厚的舉人進士，或者對相關歷史不感興趣的大儒啥的，都不知道這些。
畢竟史書從來不是便宜貨。
同時科舉又不考這些。
能有多少人關注？
白蓮聖女是搞造反業務的，如何傳教，忽悠人和鼓動人心，是她專心研究的重點，學歷史最多也就學些造反失敗的經歷，回憶反思一下當年幫助乾坤大帝，乾坤大帝稱帝后爲什麼背刺他們？
至於曲潔提的那些內容，在史書上佔的地方實在太小了，可能就一句話。
或者夾在某個人的列傳裡面。
沒那麼容易引人注目。
“當然是真的，書裡本就有所記載的東西，我沒有必要專門編出來騙你。
過去咱們女人的地位雖然其實也比不上男人，但肯定比現在好多了，比如天朝的時候，女子休夫再正常不過，甚至男子在外偷情被妻子殺了，也無罪。
當然了，需要證據確鑿才行。
女子在外偷情同樣如此。
盛唐時和離再嫁十分正常，沒有人會多嘴說什麼，反倒是後來朝代那些文人廢話不少，批判這個，批判那個的。
女子想和離還得先受杖刑。
到現在就更不得了了，女子提和離彷彿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犯了天條，還要守節殉葬，簡直可笑至極！”
曲潔能看得出來，白蓮聖女的一臉迷茫，所以特地好心多說了些信息，並繼續道：“這樣，我給你推薦些書，我說的很多內容書裡都是能找到根據的。
你可以記錄一下書單，價格雖然不菲，但你們白蓮教應該不至於買不起。
《史記》，特別是天朝史那部分。
《大唐律令》，可以在婚嫁篇裡面多找找，大部分內容比現在合理多了。
還有……”
因爲想說的內容太多，再加上曲潔還想跟白蓮聖女快點談到重點內容，所以她很快就開始直接推薦起書來，讓白蓮聖女自己回去翻看具體內容也一樣。
自己看還能讓她更確信呢。
更確信她，嘉和公主沒有說謊。
而白蓮聖女雖然有點懵，但還是挺聽話的，從衣服上撕塊布料下來，當場書寫記錄，大概記錄了半炷香時間，曲潔才說完，並且還順帶着總結了起來：
“這些都是比較有權威的史書。
實際上還有很多信息，是可以從一些流傳的故事當中看出問題所在的，比如說有些故事，現在的內容和幾百年前的內容就有很大差異，這不僅是故事在變得越來越豐滿，更代表着這幾百年來社會風俗，乃至於百姓思想的轉變。”
“等等，我已經有些聽不懂了。
這樣吧，這些書我回去會仔細多看看，多學習學習的，我們還是聊一聊深度合作的事，這事可能有一定的風險。
但是對我們兩者而言。
應該算是合則兩利。”
對於曲潔說的話和一些詞語，白蓮聖女是真覺得有些頭疼，字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她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同時還覺得這些話應該都是廢話。
不重要。
所以那是當即打斷曲潔的總結，並趕忙聊起重要的事，也就是深入合作：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不是白蓮教的白蓮聖女嗎，在我上面還有白蓮聖母，她纔是真的神女，無生老母之女。
真正的神之女。
在我們白蓮教裡的地位，應該不比昊天之子，也就是天子差，而且您的年齡也挺合適的，今年五十多，將近六十是吧，很符合白蓮聖母的形象，所以我想跟您合作，就是把您塑造成我們白蓮教的白蓮聖母降世，這樣您算是加入了我們白蓮教，而我們白蓮教也算是加入了您的隊伍，合作關係再密切不過。”
“以往我們起義還從來沒有嘗試過讓女子做領導者，前朝末年我們搞了明王降世，最後推出的是個男的，前前朝末年我們搞的彌勒降世，也同樣如此。
所以這次，我們有點想讓您做我們的精神領袖，同時做我們的實際首領。
如今乾坤大帝和永盛大帝，兩位大帝的威望還沒有消去，天下也還沒有糜爛到難以拯救的程度，想隨便找個人支持，造反成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而有您加入，至少我們就有了一些大義。”
“您覺得這合作計劃怎麼樣？”
白蓮聖女大概十分清楚他們搞出來的所謂白蓮聖母是個什麼東西，壓根就是虛構出來的神，所以內心倒也沒啥畏懼，很直接的與曲潔合作交易了起來。
而且這在她看來也算恰當。
彼此互惠互利嘛！
“可以，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旦這麼做，朝廷必然會加大對我的通緝力度和打擊力度，甚至南灣島都有可能暴露出來，我需要點時間準備和開拓海外，所以今年不行，至少得明年吧。
正好也給你們點時間準備一下，到時候我可以配合你們，來個聖母臨凡。
在此期間，你還可以將你們白蓮教的一些老弱病殘，失去戰鬥力，但多多少少還能幹點活，不至於全身癱瘓，躺牀上還得別人伺候的那些人，都送到我這邊來，我把他們帶到海外去，墾荒做手工之類都可以，勉強也是條活路。”
“你知道的，我養得活他們。”
雖然老弱病殘人口對曲潔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從京城撈了那麼多東西出來，不做點什麼，總覺得有點心虛。
可直接做慈善啥，也沒渠道。
撒出去的銀子還不夠被貪掉的呢。
正好現在打算跟白蓮教合作，甚至白蓮教那邊還準備奉自己爲聖母，彼此也能算是一家人了，她這個聖母幫幫自家的老弱病殘有問題嗎，妥妥沒毛病。
而且這麼做還能讓白蓮教的名聲稍微好一點，讓替白蓮教幹活的那些人。
沒有後顧之憂等等。
到時候朝廷不管傷殘士兵，白蓮教卻對所有傷殘士兵，乃至於傷殘士兵的親人家屬都有厚待，那得多麼的諷刺！
輿論道義上佔據絕對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