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少女認真又清澈的眼神……
拒絕，真的是一件無法做到的事啊！
東方凜抿了抿脣。
東方燁垂了垂眸，不知爲何就帶了一種赴死的心情。
又是不約而同。
“好啊，秋貴妃。”
“聽起來也不錯啊，母妃。”
於是，事情就這麼蓋棺定論。
那幾個給東方燁伴讀的小太監，趕出宮前，夏秋還是讓人逼供了一番。
把他們的口供拿給了東方燁，清楚明白的就是這幾個小太監，看似對東方燁好，其實都是夏侯家族的人。
八九歲的東方燁，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被人利用和背叛的痛苦。
可他的時間隨後就被夏秋安排得滿滿的。
完全來不及感受這種痛苦。
爲了空出時間跟夏秋一起玩那些有意思的遊戲，東方燁整天忙得昏天暗地。
白天，他上國子監的時候，夏秋以無聊爲名，就一直坐在一旁旁聽。
但她其實又是堅持不下來，那幾個老太傅講的東西本就無趣又枯燥，往往都是沒聽幾句，她就直接困了，跟小貓釣魚似的，撐着頭在那兒一點一點。
尤其是趙太傅的功課，別的太傅，夏秋至少還能堅持個一炷香，可只要碰上趙太傅。
只要這邊趙太傅一開口，東方燁看向身旁的少女，果不其然的就能看到她掩脣打了哈欠，然後半柱香不到就開始犯困。
其實東方燁也不知道夏秋爲何要如此，既然困了，呆在自己宮裡好好休息不好麼？幹嘛要陪着他這麼一曰曰的熬着呢！
而後，這樣大概過了半個月。
在某次晚膳上，這時候三人共處時，氣氛已經相當和諧了，而東方凜和夏秋之間那淡淡的曖昧、慢慢的也沒再瞞着東方燁。
不知道什麼時候，寢不言食不語這種東西，在他們的膳桌上已經消失了。
經常是說着說着，東方凜把國事拿來跟東方燁討論，而後就各抒己見，有時候夏秋的提議也是會讓他們耳目一新。
而這次，夏秋間入了他們的話題，卻又向東方凜遞去了一張紙箋。
“凜哥哥，國子監裡有幾個太傅，教得東西不太適合小燁，也有幾個倒是不錯。這是我覺得可以留下來的幾個太傅的名單，你看一下。”
東方凜看向那紙箋。
上面確實寫着幾個太傅的名字，連他們擅長教哪方面的學問，都是標明瞭的。
收了手，將紙箋慢慢捲回掌心，東方凜若有所思的看向夏秋。
“小秋這倒是細緻，只是這麼一來，小燁平素安排好的功課，倒是會空出一半的時間……”
早就考慮好了這個問題，於是夏秋微微笑道，“可是凜哥哥，我覺得小燁在學問上，有這幾個太傅就可以了，剩下的時間可以安排個校尉教他習武，強身健體。”
“凜哥哥若有空，也可以帶他多接觸一下朝政，雖然小燁年齡小，但他的心智卻比尋常孩童要成熟許多呢！”
聽她這麼說着，東方凜卻是把那紙箋遞向一旁。
東方燁接過那紙箋，打眼一看。
那俊秀又有些稚氣的面容當下就有些震驚，看向夏秋也有些恍惚。
在國子監，他看着她一直犯困，暗中也去說了讓那些太傅不要拿她說事。
可是，在他以爲自己偷偷也保護了她的時候，司徒夏秋，竟然悄無聲息的，就把每個太傅的底子摸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