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氣氛也隨着升溫,不禁白筱的耳尖全染成了紅色,傅謹旭的脖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粉色。
當襯衣終於落下來,那白皙泛着粉色的膚子乍然映入白筱的眼中,“轟”一聲,白筱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炸了。
她心裡不禁暗罵起來:傅謹旭你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明晃晃的就是想要勾搭我啊!
她心裡尖嚎着,好不容易纔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艱難地將目光從那好看的男性鎖骨以及那結實勻稱的胸肌上移開,這才落在那倒三角線條優美的後背上。
“沒看到淤青了,這是好了吧。”
她聲音有些暗啞,像好不容易纔從喉嚨裡擠出來。
“是嗎,那爲什麼我還覺得活動手臂時有些拉扯般的疼?要不你再幫我按一下,若真不疼了那就是好了。”
傅謹旭再次說出口的話,讓好不容易壓住自己心跳的白筱再次狂跳不止起來。
真要命,單這樣看着就能讓人想入非非,若再入手去摸的話……
不得了,白筱連忙將伸出去的手收回來,胡亂地揮下手,掩飾般道:“疼你回去再擦點藥就行,反正看不到淤青了,我覺得就是好了,若是你不信那不好意思,去獨院檢查吧。”
話畢她已經跑回對面,迅速地坐回原位上並拿起筷子,像很趕時間的樣子,前所未有速度扒拉着碗裡的米飯。
“對了,我還得回去畫新稿子呢,你也快吃,吃完回家去看看。”
傅謹旭嘴角的笑意加深,將她的動作與神情盡收眼底,緩緩地將襯衣拉上。
只是聽到白筱提到“回家”兩字,他卻怔了下。
“家”?我沒有家,但遇見你我想要有個真正的家。
等兩人吃完飯分開後,傅謹旭踏進姜家大門時,一眼便看見三人整整齊齊地坐在一起,那你一言我一言交談的畫面,讓他覺得十分刺眼。
甚至讓他冒出立即掉頭離開的衝動。
好在於容眼尖,立即激動地站起身追出來。
“阿旭,你回啦!快進來啊,大家都在這等你好久了。”
於容聲音溫溫柔柔的,能常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婉舒服的。
但聽在傅謹旭的耳中卻無比的嘲諷。
合着他這個親生的母親與姜家人一起坐等他回來興師問罪了。
傅謹旭冷着臉,面無表情的微微側下身子,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於容想在抓住他手臂的手。
惹得於容臉色一僵,只得以笑掩飾這尷尬的一刻:“你過去坐,我去給你切點水果來,哦對了,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準備……”
“不必麻煩,我吃過了。”
毫無溫度的聲音打斷了於容熱情的張羅,這下讓她整個人像定在原地,一時不知怎麼應對兒子的話纔好。
傅謹旭卻彷彿沒看見,徑直越過她走進客廳,迎面對上那對父子倆的眼神。
“終於捨得回來了?”姜高平端坐在沙發上,那威嚴的氣勢不怒而威:“我還以爲你以後都不回來了呢。”
傅謹旭沒接他的話,挑了個離他較遠的單人沙發坐下,雖翹起二郎腿,動作卻十分優雅,讓人挑不出毛病。
正好與姜高平面對面地坐着,一威嚴,一漫不經心,倒形成了鮮明對比。
讓坐在長沙發上的姜宇正好夾在中間,彷彿冰火兩重天般,左右看一眼,倒是他先沉不住氣來。
“聽說你要跟白筱訂婚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姜宇是真不願多看傅謹旭一眼,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隨着他的話落,姜高平帶着怒意的眼神又狠狠地朝傅謹旭瞪來,而於容則連忙跑過來,卻一時不知該坐在哪裡,最後只好站在沙發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兒子。
只見傅謹旭坐着不動,嘴角微微一扯,像連個表情都不屑於給他們似的,只隱隱嘲諷地扯下嘴角。
“是的,這事我已經跟白筱商量過,等選好了日子我再準備宴請,到時候還請賞臉來觀禮。”
“胡鬧,婚姻大事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你說定就定?你要問過我,問過你媽嗎?”姜高平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怒不可遏地指着他質問。
“她肯定會答應的,所以我覺得沒問的必要。”傅謹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讓姜高平差點沒背過氣,這王八羔子甚至連提都沒提他這個繼父。
氣得說不出話,只得盛怒地瞪着他。
見此,姜宇心裡直呼爽啊,打起來打起來!
因此不嫌事大地插話道:“切,不過是個爲別人提鞋都不值得一提的無腦女罷了,有什麼值得你橫的!”
傅謹旭的冷肅的眼神遞過來,通身的氣場似乎瞬間散發出來,讓姜宇一瞬間覺得有無數冷刀子向面門直射過來。
若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姜宇大概已躺在血泊中。
他不禁心裡一驚,聲音微微發虛:“我說的是事實嘛,怎麼還不讓人說了?”
“我的未婚妻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涼涼的聲音落下,衆人都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
姜宇是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護着白筱,一時說不出話來。
姜高平則氣還沒順過來,就被又被新一輪氣堵着,聲音直接都找不到了。
可憐的於容,身子漸漸發軟,一把扶住了沙發。
“阿旭,你先帶她回來讓我看一眼好嗎?”
柔弱的聲音,雖失望卻也不忍責問自己的兒子,只好真真切切地問出這樣一句。
通常做爲母親的,見兒子終於有結婚對象,誰不爲之高興呢。
而於容卻又驚又喜,驚的是姜氏父子要插手兒子的婚事,喜的是兒子快在成家了。
還有一些失望,他竟然半個字都不願意跟自己提一下。
於容垂下眼簾,半倚在沙發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落在姜高平的眼中,再也忍不住了。
“傅謹旭,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有你這樣當兒子的嗎?是不是非要把你媽氣出病才行?她那身子有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沒打算讓她操心,只等訂婚那天她直接到場就行。”傅謹旭針鋒相對,毫不讓步。
姜高平氣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個混帳東西,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說着就氣沖沖地朝着傅謹旭快步走過來。
傅謹旭卻爲所不動,仍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或者說壓根都不在乎。
眼看那結實的一巴常就要朝他臉上落下來,傅謹旭眼神都不帶眨一下。
只是,想象中響亮的掌聲並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