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儒道奮鬥記（五十八）
“這麼說來，凝嫣覺得這幅墨寶畫得不好？”
“確實有欠缺。”若是別人的畫，她是不會多說的，而且自己這位皇舅舅的目的，自己現在也瞭解一二了，爲了以後能少點兒試探，多點兒安穩。她也願意配合。
“哈哈，沒想到凝嫣對畫道見解如此之深？”皇帝看向褚凝嫣一臉遺憾，慚愧的表情，建議道。“恰好，這裡筆墨齊全，不如凝嫣做一幅畫，好讓舅舅一飽眼福？”
褚凝嫣點點頭，只說了一個“好”字。
倒是皇帝沒想到褚凝嫣這樣痛快就答應了，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自己這個外甥女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氣豁達。
公公們很快就擡來了一張長案，上面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都是精品，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好東西。
褚凝嫣見到珍品，心生歡喜，站到案前，正打算畫一幅山水畫交差了，拿起筆時，一條金燦燦的“絲帶”便遊了過來，在皇帝的身上轉了兩圈。
接著便衝她飛過來，似乎很好奇她在所什麼，還在她面前游來游去，十分可愛。
褚凝嫣心中微動，打好腹稿的山水畫便扔到了天邊，目光灼灼第盯著面的小可愛出神。
皇帝見外甥女舉著筆發呆，皺了皺眉，這孩子看什麼呢？那裡有什麼好看？
“凝嫣？你準備畫什麼呀？”
“哦，不好意思，皇舅舅，我想畫什麼呢。現在已經想好了。”褚凝嫣露出燦爛微笑，拿起筆便開始畫了起來。
而皇帝微微一愣，這笑容可真誠多了。皇帝點頭，走過兩步，去看她畫什麼。
咦？這是啥？牛鼻子？還是馬鼻子？
皇帝正疑惑呢，便看到那畫筆隨意地勾勒幾筆獠牙和飄揚的長鬚便躍然紙上。這是……龍？
大夏早已龍的形象，皇帝的冕服便有龍的刺繡，不過民間很少畫龍，文人墨客們也不喜歡畫這種虛構的生物。
因爲它象徵的意義非凡，且又是虛構的形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龍長什麼樣子的。
這外甥女倒是一點兒都不忌諱，嗯，用筆果然老道，能比得上那些專研書畫一輩子的大家了。
皇帝能用最高的規格將褚凝嫣接近宮中，自然不會因爲她畫一幅龍就猜忌的。而且，相比於對方凝聚文心這種大事，這就是一件小事罷了。
剛想到文心呢，屋內天地元氣就發生了變化，暗中保護皇帝的人紛紛警惕起來，皇帝也驚訝的發現天地元氣的變化。
連忙追尋變化源頭，很快就發現，源頭正是外甥女手中那支筆。隨著筆尖移動，天地元氣涌入畫中。
如果褚凝嫣擡頭去看，一定會發現這天地元氣之中竟然夾雜著縷縷金色。
皇帝眼中閃過精芒，做了個手勢，暗中警惕的人便收起了氣勢，只是眼睛看著正在形成的畫作閃閃發光。
一隻龍頭已經畫好，畫筆換了個位置繼續描畫龍鱗，龍尾等處，一條龍畫完，又拿起一支筆，蘸上白墨，又染點兒灰藍，或是金色，開始用染雲法開始畫雲。
寥寥幾筆，一條騰雲駕霧的金龍便躍然紙上。
落款後，文氣便如往常那般升騰起來。金光燦燦，滿室生香。緊接著一條金龍從紙面躍出，在金光中旋轉跳躍，好不快活。
褚凝嫣見狀滿意的點點頭，嗯，就該是這樣子的，那朦朦朧朧的樣子始終走在讓人難受。
忽然一道金色朦朧的身影屋外探進來個腦袋，文氣金光內的“同類”震驚了一下，一個猛撲就飛了進來撞進了金光之中。
朦朧的身體竟然清晰起來。
褚凝嫣吃了一驚，這是顯形嗎？
與褚凝嫣只是吃驚不同，皇帝等人卻似要將眼睛摳出一般，“那是什麼！金龍？”
不是畫得，而是……
皇帝現實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後驚喜不已。身爲帝王，自然是掌握了許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那是代表國運的金龍！常人無法窺見。沒想到今天還有這個驚喜。
額，看這條金龍胖乎乎的，還那樣活潑，可真不錯呢！
皇帝正欣賞小金龍呢，文氣光芒便開始回縮了，隨著文氣的回縮，金龍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褚凝嫣看著半空中驚呆了的朦朧金燦燦，忍不住笑了聲，你能想象一團模糊的煙霧，居然還能有表情，你說可不可愛？
聽到褚凝嫣的笑聲，皇帝以爲外甥女是在笑自己，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咳咳”失禮了。
褚凝嫣連忙止住笑意，“皇舅舅，凝嫣已經畫好了，請您品鑑。”唉，實在是那小龍太可愛了，沒忍住！
唉唉，你過來幹嘛？褚凝嫣隱秘地朝空中某隻瞪了一眼，別以爲我看不見你想要靠過來！
某隻委屈的一扭頭，扭著朦朧的身子朝皇帝飛去，纏在他肩膀上，大腦袋稱了稱皇舅舅的臉。
褚凝嫣牙關緊咬，大袖的雙手緊握，腳趾在繡花鞋裡蜷縮，這才勉強忍住了笑意。
皇帝很開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忽然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他興致勃勃地伸手拿起畫紙。一邊走，一邊沉吟，“畫得可真好，觀之便有股浩浩湯湯，氣貫長虹的氣勢。把遊雲驚龍的氣勢都顯現出來了！”
關鍵是還能讓國運顯形呀！這可比普通墨寶強太多了！
“實在超絕！”皇帝忍不住朝褚凝嫣豎起大拇指。
褚凝嫣有些不好意思，超絕這兩字有些太誇張了，她感覺吧，也就是她的畫作感染力過強的緣故。
“皇舅舅過譽了。”
皇帝自然不會把在這種自謙的話當真，“凝嫣的畫工，是朕所見之最佳。若因女子而困於內宅，實在可惜。”
褚凝嫣鬆了一口，皇帝這是認同她的身份了，同時也期待起，皇帝將會給她佈置什麼任務。
“朕聽說，你在鷺洲時，每日卯時便會開堂授課。”
“只是給家中小孩啓蒙識字罷了，不涉及深奧的知識。”
“過謙了，世間讀書人不少，但能當先生的幾何？你既擅長此道，就不要浪費了天賦。”皇帝認真的說。
“不過，你現在年幼，又是女子之身，若貿然到學宮任教，恐世人不服。不如便在宮中先教導皇子皇孫們啓蒙如何？”皇帝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褚凝嫣。
褚凝嫣受寵若驚，這安排是否太過於周到了？
“全憑皇舅舅安排便是。”
“好，這兩日你先休整一番，冊封大典過後便去上林苑上課吧？”
“謝皇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