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妉華說道。
最初見到霍扇時她已發現霍扇較爲特別。
明明在古代時空的死去只是回到了現代世界，魂體完好，卻能在古代時空留下一個完整魂體形態的殘識。
如果她怨氣很大也能說得過去，可從霍扇的表現看，她只是有些不甘，達不到怨氣沖天的地步。
而霍扇的魂體上附帶有一些規則之力，這能說是她來回穿越三個世界造成的。
但也可以反過來想，正是因爲霍扇的魂體裡帶有規則之力，她才能做到在三個世界裡來回穿梭，而魂體沒受到一點損傷。
到底是不是，要對霍扇的魂體進行深層的查看才能確定。
妉華沒有這樣做，如果霍扇真是個普通人，只是無意中得到了一些機緣，對霍扇的魂體進行深層查看時勢必會損傷到霍扇的魂體。
妉華只把霍扇當成一個與自己結了協議的普通人。
來到廢土星後，特別是霍扇修煉出了巫力後，霍扇的特別之處突顯出來。
霍扇修煉巫力的速度極快，跟妉華自己修煉的速度有的一比了。
而霍扇魂體裡的規則之力隨着修煉的加深而增長，在不久前開始向外溢散，霍扇自己又不知情，沒法控制，無意間傷到了其他人和設備。
霍扇的來歷在妉華眼裡幾乎是明擺着了。
妉華選擇首都星，一半是因爲霍扇。
來到首都星後，霍扇身上的規則之力更爲活躍，應驗了妉華的猜測。
現在，要看霍扇自己的選擇了，“你怎麼選，恢復還是不恢復。”
霍扇如果選擇不恢復，她會做出另一種應對。
只要不是蜥人前世是什麼霍扇都能接受，“我想恢復記憶。”她腦子裡的東西快要破出但就是沒能破出，她想，那就是她前世的記憶吧。
妉華先出手弄暈了六十四等五人。
霍扇只看着，沒再問。
妉華的意念化手，朝着六十四身上輕輕一抓，她的意念大手上多了一團不斷流動的光團。
在霍扇眼裡，妉華站在那裡沒做任何動作，只朝六十四看。
但在妉華意念大手抓出光團後，霍扇突然看到了這個畫面，奇怪的是，她一點不感到驚訝，好像她曾司空見慣過。
妉華的意念大手隨即把光團放到霍扇的身上，光團一下子沒入霍扇的身體不見。
霍扇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妉華如法炮製，從另四人身上各抓出一個光團，全都按到了霍扇身上。
四五分鐘的時間，霍扇猛地睜開了眼。
她眼神清明、深邃，卻又夠冷清。
跟之前的霍扇區別很大。
“多謝。”霍扇的聲音裡沒有多少情緒在內。
妉華微點下頭，“我是還叫你霍善，還是該稱呼你別的？”
霍扇的魂體現在已轉化成了意識體，能做到這樣無阻礙轉化，是因爲霍扇是首都星的世界意識。
“叫我……”霍扇猶豫了下。
她記起了她是誰，她是首都星星球的世界意識，但以前祂沒有名字，也沒有想過起一個名字。
在祂意識變得清晰，將要晉階成爲中世界意識時，危機到來。
那時人族進入了星際時代，文明進程起了個大飛躍，原本世界意識會相應地跟着晉階，事實上祂也進化了，但在祂因天道規則晉階進入休眠時，蜥人寄生人族成功，奪取了星球掌控權，人族淪爲了蜥人的資源和玩物。
文明進程被中斷。
祂的晉階失敗。
天道規則產生了混亂，向着沒有文明的獸類星球轉化。
基於人族文明而誕生的祂將會一點點消散，直到湮滅。
祂不甘於就此死去，推衍出一個能讓祂存在下去的生機。
祂凝結出意識體，化爲魂體投生爲人，只是祂的意識體不是普通的嬰兒身體能承載的，祂把意識體化爲六份，投生在六個人的身體裡。
爲了避免發生六份意識都有了自主性的事，六份意識裡有一份規則完整是主意識，其餘的五份規則不完整，不會生成新的意識。
霍扇，是祂的主意識，六十四等四人，是五個分意識。
祂特意安排六份意識投生在同一個地方，便於主意識從其他五人身上收回分意識，合爲一體。
按祂的推衍，霍扇本該在她十五歲、身體能承載下祂的全部意識時覺醒記憶，收回分意識。
其中發生了變故，霍扇被起義軍救去了廢土星，跟其他的分意識相隔遙遠，無法起感應覺醒。
廢土星上的規則跟首都星的又大不相同，所以霍扇一直沒能覺醒記憶。
祂終得一線生機，眼前的穆君幫了祂，把霍扇帶回了首都星，幫祂找回了五個分意識，讓她恢復了記憶。
祂已經辨識出來，穆君是祂的同類，但對方比祂強大的多。
“……還是叫我霍扇吧。”做出選擇後，霍扇輕鬆了下來，還對妉華笑了笑，“我還沒打算做回世界意識。”
不是祂不想，是祂不能，如果現在就捨棄了這個身體，迴歸天道規則，那祂仍會面臨着消散。
一切回到原點，祂捨棄了許多投生爲人的謀劃，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你的下步計劃是什麼？”
“我不知道。”霍扇又知道，她推衍出一線生機應該是在穆君身上。
對方是她的同類，有無數機會能吞噬掉她，或是抹殺掉她，但對方卻一點這樣做的意思都沒有。
她之前的認知錯了，啓漢星上的人說的對，穆君是個仁慈的神。
“來，我們做個交易吧。”又到了妉華喜歡的環節。
霍扇哪會不願意，對妉華提出的交易內容沒提出一點異議，一直點頭。
雖然她現在投生爲了人，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做爲首都星的世界意識，她知道對方一點沒騙她，交易條款都是雙贏的。
除了讓她出個天道印記，給出些天道規則的權限，什麼都不會她做。
妉華更滿意，她能放開手腳對首都星的天道規則進行改進了，噢，還有縫縫補補。
首都星將會成爲第二個巫力星球。
到時候不用太費力滅殺，蜥人走向滅絕是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