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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樽目光閃爍,想不通魏芫爲什麼會對方有容那個不起眼的女修如此刮目相看。
周敦敦: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覺得人家不起眼?
秦旦旦:大概是他還沒長大吧。
作爲男人,這裡十有八九的人都理解魏芫爲什麼會方有容特別一些。
“長得那麼美,也不奇怪啊。”
周敦敦毫無掩飾的一句話,讓不少人表情異樣。
還有人若有若無朝舒嫚跟莫金樽來回瞧着。
莫金樽脾氣不好,冷厲一掃,“看什麼!”
衆人:想起五年前莫金樽激鬥舒嫚並將她擊敗,何等鐵石心腸,果然還是沒長大啊。
戰場遺蹟深處,不明形體的生物詭秘頗深,看着飛舟遠去,似吐出一口灰氣,形體扭曲,攀在骸骨上游走,很快隱匿於霧氣沙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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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魏芫不是什麼好人。”飛舟上,秦魚對方有容如此說。
方有容瞥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又頗有些冷淡,沒說話。
秦魚:“他很虛僞的。”
方有容:“我身邊有更虛僞的,你慌什麼?”
秦魚:我特麼感覺你是在暗戳戳攻擊我,可我沒有證據。
“慌?我沒慌啊,就是覺得僞君子還不如真小人。”
方有容:“你?”
秦魚:“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認真點,我就比喻。這個魏芫出手救我們...是真心的嗎?”
白澤在邊上總算能搭話了,皺眉道:“莫非假意?”
秦魚:“不,並不假,他是真心要出手救人,但問題就在於——他知道天藏境飛舟來了。”
“當然了,不管他動機如何,反正救了就是救了,這不能否認他的付出。”
方有容:“就好比你是爲了賺錢才救他們?”
這話不客氣?不,其實是很尋常的對話,方有容沒有指責的意思——因爲她允許秦魚賺自己等人的錢,甚至是主動要求對方賺的。
秦魚:“他跟我不能比。”
方有容:“何以?”
秦魚:“我再比喻一下吧,如果誰家着火了,我就是那個隔着十八條街被一顆被風吹來火星燒了眉毛的人,而他,就是那個點火的人。”
這比喻既隱晦,又直接,得看人的腦洞。
白澤皺眉,這話的意思是?
方有容神色微凜,眼神有些深,“你如何得知?”
嬌嬌此時才恍然想到什麼,傳音問:“魚魚,剛剛那變動是那兩人進入深處引發的啊?!!”
都不用秦魚回答,黃金壁就說了。
——它們是有組織的,被控制了。
——能控制它們的骸骨生物只存在於深處。
——你跟秦魚沒有暴露,那就是魏芫兩人暴露了,引起了骸骨生物的追殺跟報復。
——魏芫是朝着飛舟軌跡來逃亡的,遇上一羣人被白骨精大羣攻擊,他選擇出手,十有八九是做給飛舟上的天藏境之人看的。
既得了一羣修士的感激,將名望立於不敗之地,又得天藏境讚賞,而且也沒什麼風險——他本就察覺到飛舟快到了。
這種好事兒怎麼可能不做!
嬌嬌反應過來,“臥槽,麻痹哦,好虛僞!難怪魚魚看他不爽!”
——你錯了,她看魏芫不喜,跟這件事無關。
誒?那是因爲什麼?
嬌嬌還沒問,秦魚卻回答了方有容的問題。
“我掐指一算。”
她真掐給方有容看,手指細白纖軟,別說,還掐得挺好看。
“師姐你信我麼?”
方有容睨了她一眼,雙手環胸,閒散姿態,“他虛不虛僞是他的事,手段而已,你以前向來不拘小節,爲何獨獨在意他?”
秦魚:“他看上你咯。”
方有容:“哦,那又如何?”
邊上的白澤:“...”
方有容是真的不太在意,“這種心血來潮浮於表面的小事兒,打發時間而已,犯不着讓你如此費心提醒我吧。”
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一點隱秘——比如,她爲何知道魏芫是始作俑者。
她這個小師妹啊,一向隱匿頗深,這些年來更是低調蟄伏,忽然如此暴露...莫非瞧着自己蠢笨猜想不到,就是無所謂自己知曉。
她一開始就沒在意魏芫的所謂傾慕示好,只好奇秦魚爲什麼對此這麼在意。
以方有容對她的瞭解——這個人對情愛之事最爲涼薄。
“莫非是覺得我愚蠢天真,容易被騙?”方有容目光幽深,像是要看穿秦魚隱藏的真正目的。
秦魚當然不能承認後一種可能,於是道:“我只是討厭他。”
好任性的回答。
方有容有些驚訝。
秦魚挑了眉梢,既溫軟,又刁鑽。
“跟他的手段無關,跟他的目的有關。”
“非君子也,若爲色迷,也算人只本性,卻不該在貪圖色的基礎上,意圖玩弄利用——並試探對方宗門。”
這下,白澤跟嬌嬌都聽懂了。
秦魚是覺得那個魏芫對方有容示好,既是爲了方有容的天姿國色,也是因爲想利用她侵入無闕,瞭解到機密。
可是爲色迷還可理解,秦魚憑什麼確定魏芫對無闕有試探之心呢?
證據?
莫非又是掐指一算?
“原因很簡單啊。”秦魚淡淡一笑,“他把我列爲了備胎——就是那種,萬一方師姐你沒勾上,就以我爲切入點的策略。”
這話驚住了白澤,他努力回想此前魏芫的表現。
挺正常的,也挺剋制守禮的,怎麼就能看出那麼多?
大概白澤表情太明顯了,秦魚瞥了他,漫不經心道:“我對男人的瞭解,比你們男人對自己的瞭解還深。”
這話太不正經,口氣也太大。
白澤不以爲然,但陡見到秦魚靠近自己,他下意識後退,卻聽到這人低笑了一句:“就好比我跟方師姐剛剛提及魏芫傾慕這類男女之事,你的想法是這兩女的一點都不喜歡男女之間勾搭來勾搭去的無聊事,一定跟你一樣喜歡打架。”
白澤:“...”
你有毒吧,這都能看出來。
嬌嬌:我覺得是你有毒吧。
白澤被看穿了想法,就不敢吭聲了,而方有容瞧着秦魚一句話就嚇住了向來剛強的白澤,忽一笑。
秦魚不太滿意,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這麼嚴肅的事,你笑什麼,以爲我騙你呢?”
方有容笑得淺淡,卻又純粹。
“知道了。”
“阿?”
“魏芫,我不會理會。”
“哦,那就好,師姐想來機敏無雙,想來我也只是畫蛇添足,不過我也只是擔心師姐。”秦魚頓時露出老母親的親生女兒一般的欣慰笑容。
方有容勾脣輕笑,轉身看向遠方,在秦魚以爲這事已經過了的時候,人家慢悠悠傳音來一句,“其實你說的這些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她的目光銳利非常。
也就是說,這個小師妹還是在利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