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之所以可怕，爲天下人忌憚恐懼，就是因爲它不可驅逐，而魔紋力量爲魔道力量本源，不可驅逐，就連當年無闕創派祖師也不能倖免，青丘閣下其實也已經察覺到了不是嗎——否則，在昇仙道劫的時候，您就已經運用雷劫力量將它銷燬了，可是很顯然，你失敗了。”
他指着地上的血，“這就是結果。”
嬌嬌暗想：這特麼當然是結果，是我家魚魚演技的精華，你懂個屁。
一旦進入吐血專業狀態，啥血都能吐，魔血也不例外。
我家魚魚這麼厲害你曉得不？
秦魚也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口魔血，神色陰晴不定，像是在遲疑，但並沒有直接被說服，顯然，她對魔道並不親近。
其實也可以理解。
她這樣的資質，走哪都是最拉風的崽崽，腦子進水了才半路修魔道。
魏蕤都覺得沒毛病。
“按你這麼說，我就只能進你們魔宗，變成魔道之人，成爲你們利用的工具？”
青年笑了笑：“若是弱者，在哪都是工具，若是強者，又何懼四方敵意。”
“這種意識流畫大餅的話只能騙騙那些菜雞，你來點實際性的。”
秦魚似沒耐心聽對方講這種毒雞湯。
被秦魚瘋狂無差別暗箭攻擊很多次的菜雞魏蕤已經自閉了。
青年不氣不惱，終於祭出了乾貨。
“魔紋力量，一向跟魔種共生，缺一不可，能在沒有孕育魔種的狀態下就掌握魔紋力量，這種人既爲天生魔人。”
秦魚聽到這裡，略岔了神。
啥魔人？魔人布歐貪吃死胖子？
嬌嬌：七龍珠？
黃金壁也被這兩傻逼弄自閉了。
地球文化有毒啊。
我修真大世界三十多年的文化薰陶特麼不香嗎？
青年還不知對面一人一貓思維岔到了天際，只繼續道：“此道天賦絕不弱於昇仙道劫認可的那些資質，也就是說，只要青丘道友再孕育魔種，日後就多了更強大的一股力量。”
秦魚思索着，“你們魔道名聲太差，敵人太多，最重要的是力量被天地排斥，我怕來日渡劫會被針對。”
這個擔心也很乾貨。
青年覺得秦魚快被說服了，立刻祭出殺手鐗道：“事實上，魔道之人渡劫，可不是正道那邊說了算的。”
秦魚這次是真驚訝，邪選也就算了，權利力量終端在那擺着，這魔道也能獨立開來？
魔道是否也是邪選陣營？但目前．．．她並未從魔道之人身上感應到暗金屋的力量。
是她遇到的魔道之人太少，還是其他原因？
秦魚心裡揣測，面上維持驚訝狀態，青年勾脣一笑，“那個天淨沙此前說的話，青丘閣下也是認同的吧。”
魏蕤忽然想起來了：萬千生靈道，凡人之所以爲多，就是因爲他們不能認同少數人的不同，非凡人之所以少，也因爲從不將凡人放在心上。
對於力量體系的認知，其實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不修魔種，卻又無法驅逐魔紋，於青丘閣下你也是很大的麻煩不是嗎？”
“修了魔種，於魔紋力量共存，掌握另一種力量，哪怕有可能相沖，也會面臨正道威脅，但很顯然——目前青丘閣下你已經不爲正道所容了。”
“我想強者之所以爲強者，就是因爲凡人遇到困難只能選擇屈服或者低頭，而強者只會去挑戰它，並且掌控它。”
青年說完這些話，就不再多言了，只默默等待着。
魏蕤就更不敢說話了。
秦魚的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游離，若有若無，似冷似涼。
這個人有多強大，魏蕤是親眼見到過的，哪怕她的遠房表哥也同屬大乘期戰力，卻也難抗對方。
哪怕對方現在處於反噬狀態。
一分一秒都很磨人，直到那種冰涼感陡然退去，魏蕤才察覺額頭冷汗淋漓，再擡眼看去，只見冽鹿東部歷史上最能扮豬吃老虎的妖孽朝他們露出了顛倒人間般的笑容。
“前方帶路，讓我見見你們的魔君大人。”
雖達成目的，青年也一番好涵養，維持着軍師風度，自行帶路。
“對了，狗頭軍師，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來着？”
“青丘閣下日後就是魔宗道友，在下乃魔宗九樓第九天獒樓樓主，你喊我天獒就行了。”
嬌嬌：哎呦，這魔君是搞房地產的吧，還九樓．．．
秦魚：瞎說啥，樓層也不算高，就一棟，估摸也只能算是房東小地主吧。
“哦，狗頭，我們接下來去哪？”
“．．．．”
嗯，自家人了，不氣。
在前往魔宗的路上，秦魚自然離開了冽鹿大境州，但黃金屋中也隱隱傳來她跟嬌嬌的對話。
“魚魚，你要混入魔道麼？我怎麼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那個魂念是他們放的吧！無闕肯定不會幹這種事兒，這是要把你逼上絕路，不爲正道所容啊。”
“這也不是很重要。”
“那啥重要哦？”
“總要的是孤塵掛的時候，攝魂狀態下傳遞回去的魂念內容是我弄的，你不覺得裡面的剪切內容正正好嗎？我洗澡的樣子都暴露得極好麼，不葷不素，恰到好處。”
嬌嬌：？？？？！！！！
所以，這一切都是秦魚一開始就算好的，從一開始，最開始，她就想混入魔道了。
——．．．．．．．
黃金壁覺得秦魚總有一天會把自己還有嬌嬌一起賣了。
這人太陰險了。
——你的圖謀是？
秦魚神色淡淡：“大長老他們的死讓我有點心理陰影，孤塵背後有人。”
說到這個，嬌嬌跟黃金壁都沉默了。
“不過主要還是另一個原因。”
“啥？”
“你們沒發現我只要多殺一些壞人啊，不管是邪選還是魔道之人，我突破的程度就高一些，好處就更大麼？你看，哪怕不給實際任務，黃金屋這碧池還是很現實的嘛，每次我殺完人，實力就蹭蹭蹭暴漲。”
秦魚一向是現實主義者，對於能讓自己更快突破的事兒，她一向是很熱衷的。
所以花點心思算計算計也沒錯啊。
額？？？好像也沒啥毛病。
嬌嬌跟黃金壁默默給邪選跟魔道點一排蠟。
“還有啊．．．”
“我想家裡人了。”
秦魚的聲音悠長而柔軟，迴盪在黃金屋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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