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嫁衣身上撕下來的布條,象徵着一場荒唐的婚姻。
“我們拜過堂,你是我的夫。到死也是,你不能棄之不顧,丟下我不管。”
傅清墨斂眉,眸光深邃。“你還認我是你的丈夫?”
君妍:“我不知道你在盤算着什麼,但我要告訴你,族誅不是最後的結局。相信我也相信你。你的身份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是嗎?他只當騙過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騙過她。
君妍:“我等你出來,把酒言歡。”
傅清墨笑了,笑起來堪比明月,皎潔明亮,令人如癡如醉。“好。”
君妍走出監牢,跟何英匯合。
翌日,聽到了傅清墨死在了監獄中的消息。何英先是慶幸,看到君妍心如死灰的樣子又是一陣難過。“你別太傷心了,人死如燈滅,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君妍嘆道:“可他是我名義上的夫,他死了之後,我就成孀婦了。”
“我會娶你。”君妍冷笑。“你拿什麼娶?別忘了你自身難保。若不是何太師的官威壓着,我皇兄早就將你們一鍋端了。事到如今,你們除了投靠我,已經別無他法。”
何英愣了愣,說道:“公主何意?”
“實話告訴你,我兩日後,打算血洗皇城。清君側。”
什麼!這消息來得太過震撼,令他防不勝防。
君妍道:“我需要何家的幫助,如果你站在我這裡,那麼事成之後,我許你榮華富貴,嬌妻美眷。”
何英道:“你知道我至始至終所要的不是這些,唯獨一個你罷了。”
君妍笑了笑。“你會選擇與他人共享一妻?宥之,醒醒吧,有些緣分強求不來。你我都懂,一旦錯過了,就不在了。”
“不,他死了。”何英咬牙道:“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君妍啞口無言,她是最沒有資格說愛情的。
若不是劇情受阻,她還想真想兩個都要了。爲毛會有選擇困難症呢,直接兩個都選不就好了。
“你考慮清楚,選擇站隊吧。”
說完,君妍轉身就走。
回到城外秘密安排的商鋪,君妍跟一些人展開了秘密會議,確定了埋伏的具體時間。
用冷兵器來對戰皇宮的禁衛軍顯然要敗北。幸好先皇給君妍留了一支血影衛,人數不多,可各個是精英。
衆人都知道樑召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卻不知道先帝的密詔寫的是由她登基。
只因她是女子,所以位子就應該讓給樑召麼?沒有這個理!
本來原主處處忍讓,卻不想樑召處處緊逼。
原先君妍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可正好碰到禁衛軍元氣大傷,那麼她手裡面的牌就足夠對付樑召了。
只是一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君妍總覺得,傅清墨會在自己背後插一刀。
她忘不了自己前來救他的時候,他彷彿預料到了有那麼一天似的,看樣子他已經部署好了,就等君妍自投羅網了。
好感度沒變,說明他還是愛着君妍的。只盼望着愛美人比愛江山多點,否則君妍就要功虧一簣了。
皇帝得知傅清墨畏罪自殺,龍顏大怒。掉長線的魚鉤突然斷了,是誰都忍受不了的。
按照道理,殺了賀王,他應該心安的。可不知爲什麼,心裡反倒是覺得不平靜。
如果一日看不到君妍,他永遠也不會平靜。如果她死了最後,死了他的江山就穩固了。
樑召吩咐牢頭將傅清墨拖去了亂葬崗喂狗。
下了一份詔書,昭告天下傅清墨是亂臣賊子,現今病死牢中。閉口不提他畏罪自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