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陌那雙紫色的眸子裡，暗光涌動。
他不喜歡看見小丫頭這麼難過的樣子。
心好像是被什麼揪緊了一般，來不及深思緣由，帝雲陌已經是遵循本能將顏玖壓在懷中。
懷抱裡多了一個人，覺得原本有些空蕩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填滿了。
“這不是你的錯。”帝雲陌用那節骨分明的手，壓在顏玖那柔順的髮絲上，指尖再一點點滑下。
他像是在順着寵物的毛髮一樣，揉着顏玖的髮絲。
他能感受到懷裡的人，淚水還未停下，溫熱的液體在一點點蔓溼他的衣襟。
“怎麼會……不是……我的錯……”顏玖抽抽搭搭地說着。
或許是因爲有人安慰，她哭得越發的肆意，越是安慰有的時候就越覺得委屈。聲音都因爲喘息，斷續得厲害。
這個樣子，讓帝雲陌聽着只覺得心疼。
他生性淡漠，卻陰差陽錯爲了這個小丫頭一再破例。雖然相處也不過是兩年的時間，但是小丫頭就像是紮根在她的心裡，讓他見不得她這般委屈。
這些時日，聽她喊大叔也好，喊哥哥也好，又或是喊直接喊帝雲陌都好。只要是她喊的，他都覺得好。
他很清楚，這個小丫頭合他眼緣，他自是想要把小丫頭放在心尖上寵着的。
如今看着她如斯哭泣的樣子，心中無端的想讓那個讓她傷心的人消失。
……
顏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而帝雲陌還順着她的髮絲。
蔥白的手指，被墨色的髮絲襯托着，更加引人注目。
一聲輕嘆在空氣中飄散：“傻丫頭，他可不值得你這般愧疚。那些傷可不是妖尊動的手，他在騙你，他根本就是心懷不軌。”
只是帝雲陌到底沒把這些話，當這顏玖的面說出來。
畢竟他希望他的小丫頭，可以活得開心自在，不需要知曉這世上太多的黑暗。
但是，他若是知道之後會讓發生讓他如此後悔莫及的事情，此刻他也只能撕碎平和的表面，殘忍的將黑暗揭露，也總比讓小丫頭太親近別人來得好。
*
這件事，終是成爲顏玖的一個心結。
帝雲陌也不想看見小姑娘眉頭都是那樣不快樂的樣子，終是忍不住說道：“你若是真的想不開，那就先回妖族吧。”
有些事，他不想把黑暗揭開，但是若是要看她一直這幅不高興的樣子，他也難受。
倒不若讓她先回妖族，就讓妖尊，自己告訴她，那個人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妖尊所爲。
“不，我不回去！”顏玖的反應很大，也很堅定。
帝雲陌倒是覺得有些好奇。
難道這丫頭，離了妖界不是單純地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還有別的目的不成。
“你爲什麼不想回去？”帝雲陌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不想嫁給青離，我不喜歡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顏玖低聲說道，“雖然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也算是青梅竹馬，但是我只是把他當成哥哥。可是都說我以後要嫁給青離，要廝守一輩子。他不是我喜歡的樣子，所以我不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