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夜痕見此並不意外，經過他們巫師對世人的洗腦，普通人自然是對妖鮫避之不及毫無好感的。
所以顧南卿的表現在夜痕的眼中很自然，也讓他不由勾了勾脣角。
就算這世上有那麼多身份高貴的人又如何，就算妖鮫本是無辜的又如何？這世間的生靈還不是被他們巫師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們巫師才應該是這個世上身份最高貴的人！
“夜痕，你莫不是在欺騙本宮？”顧南卿緩過神來，冷然質問。
而夜痕神態自若，“夜痕不敢。”
“你帶本宮去見見，若你說的是真的。本宮去求陛下，派兵幫你捉得妖鮫煉藥。”顧南卿臉上似乎有些瘋狂。
“這……”夜痕要的是顧南卿後面那句話，只要有名正言順捕捉除去妖鮫的名頭，他們的舉動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何況陛下派兵，他們可以省很多事。
而等他們做的這些事被揭露出來，至少有人會替他們頂了這罵名，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只是若要帶顧南卿去看看，那就不是他一個人作得了主的了。
“夜痕，你在遲疑什麼？莫不是真的在欺瞞本宮？”顧南卿見夜痕遲疑了，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聲音陡然沉了下去。
“放肆！”顧南卿的聲音又冷了一個毒，她身上瀰漫出來的那種氣勢令人震撼。
夜痕下意識跪下身：“夜痕不敢欺瞞，娘娘若是能出得了宮門，夜痕自然願意帶娘娘前去。”
夜痕額頭上已經布上了細碎的汗水，他很慶幸自己腦子轉的還比較快。
畢竟宮裡的貴妃，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出宮的，至於到底應該怎麼辦，還是他回去和其他巫師細細商討再說。
顧南卿根本不把夜痕的算計放在心上。
“你們煉藥的地方在何處？”
“暮城。”
顧南卿突然笑了，使得夜痕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顧南卿輕輕的開口：“本宮原是暮城人士，先回暮城看看，陛下應當會應允。夜公子就請先在暮城等幾日吧。”
……
夜痕出宮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用妖鮫骨血煉藥，在現在還是一個秘密。
畢竟那個方式太過於殘忍了，他會把這件事透露給顧南卿，是因爲他想要利用顧南卿。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顧南卿竟然會要親眼看看，若是被她看見那個景象……
夜痕也不知會怎麼樣，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安慰自己這個私下做的決定，不會因此被其他巫師斥責。安慰自己，顧南卿只是爲了美貌可以不顧一切，是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賭博，可是連夜痕也沒想到，到後來這場賭博竟會變得這麼大。連他都要無法控制了。
這背後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夜痕這麼一想忍不住顫了顫身子，然後暗怪自己多想了。
出了宮，沒辦法只能先按照顧南卿的說法，先去暮城等待了。只是期望陛下不會同意錦妃這個荒誕而突然的想法。
不過，夜痕註定失望了。
三天後，他就在暮城見到從簡出行的顧南卿，周圍還跟着不少侍從，暗處肯定還有暗衛。可見陛下對其真當是重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