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卿漆黑的眸子裡突然折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她揚起腦袋突然打斷了黎的話：“可是我如何能相信你現在的話是真的，而不是在糊弄我？”
口說無憑，沒有證據，隨便說句話就相信，以爲她是精靈一族那種智障單純的傢伙。
顧南卿表示，她可沒那麼好糊弄！
黎言愣了愣，他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是神靈，他有自己的傲氣，一般情況下他哪裡需要給人交代或者非讓別人相信不可。
只是如今情況不一樣，可不是由着他任性與傲氣的時候。
上古八大神，經過種種劫難，滄海桑田之後剩餘的就只有他們三個神了。如今殺戮之神越來越放肆過分，必須要阻止他的一舉一動，否則這天下定會大亂。
只是他和殺戮之神同屬於好殺好戰的性子，對於彼此並沒有壓制作用。加上他軀體早先就被毀壞，一直以來都是借用殺戮之神的身子，實力自然也不如他。
所以說現在只能依靠光明女神的力量來懲治他。
他必須讓顧南卿來相信他，並且幫助他，一起對抗殺戮之神，否則這個世界將永無寧日。
黎言吃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南卿倒也不急，安靜的端坐在一旁。
腳依舊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倒是莫名的有種愜意感。
心裡倒是在思量着，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須臾，黎言終是嘆了一口氣，開口了。
“我無法讓你相信我，因爲我與你並不熟識。可是若是今日在此的是光明女神，我卻可能能讓她信我。”
顧南卿的睫毛顫了顫，語氣依舊帶些漫不經心，“此話何解？”
“說來也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連我都剛剛想起，我與光明女神似乎還是舊識。若是她在次，我倒是想問問她，可還記得雪山之約？若是她還記得，其實我的身份也沒什麼好懷疑了。”
雪山之約……
顧南卿斂着眸子，默默地將這四個字在自己心裡反轉了一遍。
他毫無徵兆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卻衝擊着顧南卿，或者說是衝擊着這具身體白淺月的回憶。
似乎很久很久，白淺月確實與誰有這麼一個約定——約着一起去雪山之巔看雪蓮盛開之景。
記憶片段慢慢從腦海中滑過，顧南卿慢慢想起，似乎很早很早以前，殺戮之神與戰爭之神真的是兩個不同的人。
在她記憶裡，那時候天地之間還不曾出現如今這般繁多的種族，唯有主神與八大神稱霸在這個廣袤的世界中。
只是那時候的八大神並不能用把大神來稱呼他們，因爲記憶中的他們都還是孩童那模樣。
那時候，光與暗屬性的神各有四位。
光系的神先不說，暗系的神，印象最深的就有殺戮之神和戰爭之神。
記憶的閘門一旦開啓，往昔的曾經就如潮水一般涌來。
她畢竟也是神，腦容量和現在的這些種族是不同的。時間過去無窮無盡，但是她所有的記憶都還是在的。
不過就像是已經被分門別類打包扔進腦子的某個角落，只要有一定的信息刺激她才能調出對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