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面回去之後,雲陌月詢問了冬梅和春桃,之前她們所遭遇的事情。
而後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樣好了,現在你們也待不下去了,要是願意的話,就隨我一起去月亮城,還做你們的生意,看冬梅你還是比較懂得生意運作和吸引顧客的眼光,去到以後,你要是還有其他什麼點子能發揮,我也會支持你。”
冬梅是個天生的生意人,一聽就明白了,當即點頭答應了。
而菊花面這家店,在第二天就被太子派人砸了。
不過不是明目張膽的。
依舊是派小龍蒙着面做的,畢竟這樣的做派,實在是有損太子的身份!
因爲三位皇子回去之後,都上吐下瀉了好幾天。
尤其是太子,那碗麪他吃的最多,中毒最深。
而那兩位皇子,則是聽聞太子說他的那碗麪好吃一些,所以也跟着吃了許多,這樣一來,三人都不可避免地被下了瀉藥。
太子砸了那家店,算是輕懲了。
而小龍回來也說,那幾個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來,也是畏罪潛逃了!
事後,雲陌月帶着冬梅手下的十幾個姑娘,回到了月亮城。
給她們安排了一個針織坊的工作,先將她們安頓下來,往後再做打算。
拿着手中的圖紙,來到了城市的中央,找尋蘇痕熠。
此刻蘇痕熠正坐在一個藤椅之上,旁邊的文博幫他扇扇子,他看着中央密密麻麻的工人在做石像。
雲陌月知道那時屬於自己的標記。
心裡激動,便快步跑過去。
“都已經差不多有雛形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細緻雕刻了!蘇公子,你的動作真快!”
蘇痕熠即便是在大白天,臉色也是極度的蒼白,像是馬上就會離開人世一般。
“那是自然,之前雲小姐不是讓在下做一個雷厲風行的小夥子嗎?”
雲陌月失笑道,“那是!對了,那天的畫像,我都沒有來得及看呢,你現在拿出來讓我瞅瞅!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還是光嘴皮子厲害?”
蘇痕熠朝着文博點點頭,文博便將之前在船上蘇痕熠爲雲陌月畫的畫像。
雲陌月接過一看。
“額……蘇痕熠,你確定這個畫風真的是睥睨天下嗎?”
畫上的女子三分嬌羞,五分癡呆,兩分狐假虎威。
完全沒有一絲霸氣的感覺好嗎?
雖然動作是那個動作,但因爲臉上的表情,直接影響了整個畫風。
蘇痕熠點點頭,“我只是照着你當時的表情來畫的。”
雲陌月當時確實是這個表情,蘇痕熠不過是實事求是。
“我這個鬼樣子,怎麼可以雕刻成石像矗立在城市的中央呢!蘇痕熠,快點叫他們停下!”
這樣的畫像,要是做成雕像放在城中心,豈不是威嚴全無,倒毀了她的一世英名?!
蘇痕熠掩嘴笑笑,而後又輕聲咳嗽了兩下,“你不用着急,看看這邊這一副。”
雲陌月拿起文博手中另一幅畫像。
居然是……
雲陌月立在一座神殿的面前,神殿氣勢輝煌,光耀萬丈。
她身上穿着她梳着朝凰髻,頭頂斜插着一支白玉孔雀簪,身着一襲乳白色的百花煙霧鳳尾裙,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手中握着一把長劍,翎羽做尾,氣勢恢弘。
臉上雖然帶着淡淡的笑容,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這就是蘇痕熠心中,雲陌月應該有的王者氣質。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雲陌月就是喜歡這種樣子的長劍,而不是那種一般小女孩喜歡的扇子啊,手絹啊之類的。
“怎麼樣?你喜歡嗎?”蘇痕熠問,臉上報着幾分期待。
“這……這真的是我嗎?”雲陌月都不敢相信,眼前畫上的女子,便是她自己,這完全就附和她心中霸氣的自己,甚至還超過了預期所想。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個跨坐在椅子上的動作,實在是太猥瑣了,不僅沒有半點霸氣可言,甚至是有些粗俗。
真正的霸氣,不該是動作來體現,而是眼神的完美詮釋!
這樣的自己,纔是一種屬於上位者,屬於王者睥睨天下的氣勢。
蘇痕熠又問了一句,“因爲你要的是睥睨天下,所以我在眼睛的處理上,使你看起來就像是望着下面的人一般,眼位微微上翹,可是眼珠子卻是朝下看的,怎麼樣?還是說,你喜歡欣喜輕快一些的眼神?”
雲陌月點着下巴想了想,好像兩種眼神,她都是很喜歡的。
很難抉擇,最後她搖搖頭,“不,最後的石像上面,我需要的眼神,是一種仰望天空,永不止休的眼神!”
說話的時候,雲陌月就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而那眼神則像是透過了無窮無盡的蒼天,看到了後面那虛無的世界。
那種霸氣,不是刻意的僞裝,也是一種永不滿足,不斷向上攀爬的野心!
蘇痕熠自詡已經是很有野心的人了,不然,不會再短短的十年間,就成爲幽國的第一首富。
可現在看雲陌月的樣子,卻像是看出了一個和自己同樣的靈魂,甚至她眼中的那種野心,簡直和自己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不到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居然這般狠。
一個有野心的人,不僅要對其他人狠,並且還需要對自己狠,唯有這樣!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蘇痕熠瞭然地點點頭,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神色諱莫如深,“我明白了。”
而後吩咐文博叫來了雕刻師。
“等畫上一些都做好的時候,石像的眼神,由我親自操刀。”
那雕刻師點點頭。
雲陌月收回眼中那野心勃勃的眼神,看着蘇痕熠笑道,“哎喲!想不到啊,你不僅是會畫畫,還會雕刻呢?”
“你想不到的事情,以後還多着呢,現在把你的圖紙給我看看吧。”
說着,順手將雲陌月手中,那副之前在船上畫的畫給收了起來。
“喂!你還留着那副畫做什麼?”
“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