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塔。
古楓走入其中，一步不停，直接來到了第九層。
對於古楓要見鬼老之事，丹玄沒有阻攔，反而告訴了古楓一些事情。
這事情，自然是關於煉妖爐和萬魂丹的。
古楓也沒有想到，這煉妖爐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此物被血丹道人那麼看重，又是煉過大妖的爐子，不過古楓，更爲震驚的，是那萬魂丹！
萬魂丹，是以一萬道剛剛死去之人的魂魄，煉製而成的丹藥。
這魂魄十分難以收集，直接抽活人魂魄，沒有死氣在，必須在人剛剛死去，魂魄彌留之間，抽取，這難度就比較大了。
此丹藥，古楓雖然沒見過，但當年曾經聽聞妙手仙醫說過，這丹藥有幾個功效極爲逆天。
第一，吞服體內，藉助此丹藥之內死魂的力量，讓自身修爲暴增。
第二，可以將其當作寶物，祭出其中魂魄殺敵，但在此前提下，必須讓這些死魂完全臣服自己。
第三，若是能夠將此丹藥完全熔鍊自身，傳聞可以化爲生死之間的邊緣人，這種‘邊緣人’，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每到七日吞噬一條魂魄，理論上來說，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不過真正能將此丹藥熔鍊自身的人太少，此事也一直是傳聞。
古楓沒想到，自己九千年前沒有遇到這萬魂丹，九千年後卻能見到。
話語之間，古楓已經來到了塔牢第九層。
“小傢伙，你回來了！”
鬼老欣喜的聲音，隨之傳來。
“嗯！”
古楓點了點頭，走到了那光幕之前，這光幕之上，只有一道試題，這是關於九天幻靈花的。
九天幻靈花，古楓已經領悟，甚至發現了第一萬種草木變化，這試題自然難不住古楓。
隨即，這光幕，消散了。
古楓登上了塔頂！
塔頂的空間不大，其上有一個十字木樁，木樁之上鐵索綁着一名皮包着骨頭，身着破爛黑袍，一頭亂髮垂落而下的老者，那頭髮太長，以至於看不清其面容。
換做常人，看到此幕，必然會嚇得一個激靈，但古楓沒有，反而感覺，眼前此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
“古楓，你來了！”
鬼老擡起了頭，那是一張近乎乾枯，慘白到了極致的臉。
而當鬼老看向古楓雙目之時，不禁身體一震，眼中先是震驚，接着其中滿是迷茫……
當古楓對上鬼老這雙眼之時，目光驟然一變。
古楓見過一次的人，永遠不會忘，就算此人變化了模樣，古楓仍舊會根據其氣息判定。
眼前此人，古楓見過！
“我是古楓！”
這一刻，古楓直接拔出了下巴兩側的銀針，隨即，古楓真實的容貌，出現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
“易容針法，當年師尊只傳授過一人，帝子，你是帝子大人！”
鬼老看到古楓真實面龐的瞬間，當即身體一震，他忘記不了，九千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小童之時，見到的那個人。
那個雖沒有半分武力，但卻可以號令天下羣雄與天邪教血戰的帝子。
曾幾何時，他的心中，一直以帝子爲自己心中的榜樣，沒想到，如今九千年過去了，竟然能再次見到帝子……
他沒想到，這古楓，竟然就是當年的帝子大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流水淼！”
古楓開口，當年的記憶在腦海中迴應。
曾經，古楓第一次見到流水淼之時，他還是個小童，沒想到九千年過去了，他成了鬼老，被困在這塔牢之中。
“帝子大人竟然還記得小人，小人正是流水淼！”
鬼老當即激動了起來，興奮地說道。
古楓開口問道：“你的師尊妙手仙醫，現在何處？”
這流水淼，正是當年妙手仙醫身邊的一個天賦不俗的小丹童。
“小人不知，只記得在小人聚氣的那天，師尊賜給了小人一個道號，之後留下了一些適用於小人今後修行的典籍，便是離去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如今現在何處，小人當真不知！”
流水淼立刻開口說道。
妙手仙醫算是古楓在人間的摯友之一，妙手仙醫重恩，古楓多次指點妙手仙醫修行，對其有大恩，而古楓同樣重恩，若非妙手仙醫常年煉丹輔助古無涯爲古楓續命，古楓恐怕早已死了。
兩人雖然當年年齡有差，但那種感覺，卻是忘年之交，如同兄弟。
古楓眼中光芒閃爍：“我需要你立下武道誓言，接下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畢竟九千年過去了，古楓之所以敢露出容貌，是因爲流水淼如今身處困境，沒有危害到古楓的實力，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年見過一面的小丹童，如今到底什麼心性，古楓沒有把握。
“小人立下道心誓言，接下來每句話都爲真，否則魂魄崩潰，全身骨肉皆碎而死！”
流水淼立刻立下了極爲狠毒的道心誓言，隨即沒等古楓開口，便是央求的語氣道：“帝子大人，還請救小人性命！”
“救你性命？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全部道來！”
古楓沉聲開口。
流水淼開口：“當年師尊不知何原因，離開了，臨走之時，給我留下了一個道號！”
古楓眼中光芒一閃，如若想到了什麼，面色微微一變：“這道號，是妙丹？”
“正是，帝子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師尊給我留下的道號，正是妙丹！”
流水淼當即激動地說道。
古楓心中一震，沒想到，這鬼老竟然就是妙丹真人，不過鬼老若是妙丹真人，那如今在海外的妙丹，又是何人？
古楓想着，開口：“你繼續說！”
“那個時候，我不過是聚氣境的修爲，自己修行太過困難，就加入了一個丹道宗門，這個宗門就是丹仙宗。丹仙宗雖然歷史悠久，但到了當年那一代宗主，已經十分衰敗。我因爲有師尊留下的丹道典籍在，很快在諸多弟子之中脫穎而出，而後一步步成爲長老，最終，成爲了宗主，甚至因爲我，丹仙宗強大了起來，我在丹仙宗所有人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當年丹仙宗的開山老祖！”
流水淼感嘆說道。
“繼續說！”
古楓開口。
“唉，當年丹仙宗根基薄弱，我不敢一下展現太多的實力，以免遭人算計，我便是暗暗修行，外界之人，只知道我的實力是神念境大圓滿，其實當時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元神境大圓滿，甚至半隻腳踏入化身境，直到三千年前，真正化身的那一天……”
流水淼說到這裡，整個人眼中滿是憤怒之色，身體都是顫抖了起來。
“你的化身，出了問題！”
古楓沉聲開口。
“當年師尊早就說過，我內心藏有第二人格，此人格邪惡之極，只是這第二人格隱藏極深，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沒想到，在我修煉出化身的那一天，我的第二人格甦醒了……”
流水淼開口說道。
“看來你變成如此模樣，是被那第二人格所害！”
古楓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帝子大人所猜不錯，當年我的第二人格神魂之力空前強大，他甦醒之後，直接就是完全佔領了我的化身，並且將我重傷，吸收了我九成的修爲，而後，將我囚禁了起來！這囚禁之處，就是這塔牢！”
流水淼眼中的恨意，此刻幾乎達到了極致。
古楓想了想，說道：“從此，他便是妙丹了，而你，被關在這裡，他應該是對外界說，你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已經瘋癲，說的話不用相信！我聽聞三千年前，丹仙宗提升了宗門品階，恐怕也就是那時，你被囚禁了起來！”
“正是如此，從此我這邪惡的第二人格便是取代了我成爲妙丹真人了，他接管了丹仙宗。但他心根本不在宗門，當時我與他融合，修爲有化身境，但他本身，只有元神境大圓滿，他想突破，便是開始煉製了這種最爲惡毒的丹藥！”
流水淼說道。
“你是說萬魂丹？”
古楓開口。
“正是，此丹藥的煉製之法，師尊留下的典籍中，有所介紹，之後，第二人格以我妙丹的身份開始煉製這萬魂丹，準確的來說，是他和血丹道人一起來煉製的這萬魂丹！”
流水淼再次開口。
“這萬魂丹和煉妖爐，不是在青州丹道大會之上，他從血丹道人那裡贏過來的嗎？”
古楓開口，問道。
“那只是表面罷了，當年第二人格知道自己一個人煉製這萬魂丹太過困難，便是拿着此丹方找到了當時同樣一名丹道大師血丹道人，而後兩人一起煉製此丹，此丹煉製之法，太過殘酷，簡直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當年冤死在兩人手中的無辜之人，不知多少！”
流水淼又是說道。
古楓點了點頭：“煉製此丹，要殺人，在人彌留之際抽人魂魄，的確殘酷！”
“帝子大人，你聽聞的那煉丹之法，其實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煉丹之法，比你所說，要殘忍千萬倍！”
流水淼不禁開口說道，整個人眼中滿是無邊痛苦之色。
“真正的煉丹之法？”
古楓的目光當即一變，這其中恐怕還有隱情！
ps：第三更到，這章情節有很多坑，所以思考了很久，寫得慢了一點。真的很佩服那些猜到鬼老是妙丹真人的讀者，你們的腦洞真是夠大，但人格分裂你們應該沒有想到吧，哈，明天所有謎底全部揭曉。
感謝‘爛°人’、‘三分癡迷’、‘斯巴達’、‘旭哥哥？？？？’的打賞，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