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鼎看着我笑了,說我比他想象中聰明得多。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宗鼎,過了一分鐘宗鼎說曼妮已經走了,離開了這個城市。
我急忙追問去哪裡了,宗鼎聳聳肩膀說誰知道,也許是美國,也許是歐洲,再或者南美,反正一個人走的,說到了地方再說。
猛的撲過去,一把揪住宗鼎的脖領子,怒聲問道爲什麼不攔着她!
忽然我的小腹像被電擊一樣,全身肌肉迅速縮緊,而且不受控制的痙攣嘴裡一聲慘叫,捂着傷口到退了好幾步,倒在地上。
宗鼎站起身走過來,用手指了我兩下說,別問他做了什麼,問問我做了什麼,還有做事情機靈點,下次絕不會有這麼幸運!
接着進來幾個保安,直接把我拖了出去,我看見了宗鼎冰冷的目光還有譏誚的笑容……。
我被扔到大門外面,好半天才爬起來,喘着氣上了車,看了一下,傷口處有血滲出來,宗鼎你個狗日的,打我的傷口。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白來,最起碼推測對了,劫走孟小軍跟他有關,此外孟小軍想要對我下手,他應該是知道的!
宗鼎你個王八蛋,我忍着痛開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還一頓把我數落,將傷口重新處理完,我躺在病牀上,不停的思索着。
腦袋裡先出現孟小軍,然後出現宗鼎,接着又是周皓軒,隨後是周書記,接着是李青山,裡面添加一個我,最後在這些人中間又加了一個江北公司。
慢慢的一點點我整理出一個脈絡,孟小軍背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宗鼎,而且孟小軍裡面的礦業生意,也有宗鼎參與其中。
再有孟小軍借錢給周皓軒未必沒有宗鼎的首肯,而且周書記的離去,宗鼎早給我暗示,此外宗鼎一直在提醒我離江北公司遠一點。
而且李青山跟宗鼎早就認識,小裴成爲成功的地產開發商,這裡面也有宗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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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些頭緒加起來,宗鼎在一系列事件中,所起的作用無疑是巨大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謀劃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大大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宗鼎究竟會有怎樣的漏算無疑的佈局手段,會有怎樣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超強能力?
那麼曼妮在其中又扮演怎樣的角色?
說實話,我被自己的一系列思考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晃了兩下腦袋,要將這個看似非常荒謬的念頭搖出去。
可我越是這樣做,大腦越轉越快,難道宗鼎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江北公司,那麼他想要江北公司幹什麼。
照此說來,江北公司的改制,裡面肯定有宗鼎在背後操控,那麼江北公司到底隱藏着什麼?
這一系列問題,將我的腦袋攪得一團亂,不由自主的抱住腦袋,嘴裡發出痛苦的低低叫聲。
有人驚呼了一聲,跑過來問我怎麼了,將我的頭摟入懷中,靠着柔軟的胸膛,我的心一點點的平靜。
原來是小蔣,我問她怎麼來了,小蔣說是不是不歡迎她。
我笑着說道沒有,小蔣問我剛纔怎麼了,我說頭有點不舒服,她急忙要出去。
我急忙問幹嘛去,小蔣說叫醫生,我說現在好多了,用不着!
小蔣陪我坐了一會兒,說聽醫生說,我獨自跑出去,還把傷口弄開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笑了笑說躺在牀上太憋悶了,所以出去走走,沒想到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小蔣說經不起折騰,那就老實點!說完替我掖了掖被角,這時門推開高諮文帶着小葉走進來。
恰好看見眼前一幕,我瞅見他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緊跟笑着說道,沒想到還有美女陪伴,早知道再等會進來。
我急忙要往起坐,高諮文急忙攔住我,讓我不要起來,小葉將鮮花放在病牀頭上。
高諮文詢問了一下病情,又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說現在的社會治安實在差勁,有機會跟老袁說說,將張大才子弄成這個樣子,他必須負責到底!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我也跟着笑了幾聲,高諮文又跟我說了一會話,這時門推開,涌進來一羣人,爲首的是醫院院長,看見高諮文就像見了親爹,不,就像見了八輩祖宗,那個親熱啊!
說高書記百忙之中來醫院指導工作,這是醫院的光榮啊!
我靠,明明是看我好不好,跟醫院有毛關係!
高諮文笑着說今天來事純屬私人性質,又指了指我說,這可是市裡的有功之臣,是市裡不可不多的人才,你們一定保證他健健康康出院。
院長急忙說一定,一定……。
高諮文走了,臨走時開玩笑似地說,讓小蔣好好照顧我,直到出院爲止!
小蔣沒有說話,高諮文笑了兩聲,衝我擺擺手走了!
接着院長帶着一羣專家走進來,說要對我進行一個全方面的會診,緊跟着什麼心電圖,ct,核磁共振這些東西弄了一大堆!
診斷結果還不錯,身體各方面沒有問題,最後終於下了定論,只要認真休息,等傷口完全癒合就可以出院了。
等這些醫生出去,我低聲說了句,醫治好治不病以爲功!
小蔣噗嗤一下笑了,說我得了便宜還賣乖,能讓醫院所有專家傾巢出動,估計沒有幾個人。
我說今天高書記來了,他,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蔣冷笑了幾聲,說怕什麼,反正高諮文說了讓她照顧我,更何況……,說到這裡小蔣看了我一眼,接着說有些事情他心裡很清楚。
我愣了一下,小蔣問晚餐吃什麼,我說不必太麻煩,自己到樓下食堂吃就可以了。
小蔣說那怎麼能行,說了半天,最後沒有辦法我說你看着辦吧!她這纔出去給我買晚飯。
過了幾分鐘,有人敲門,我琢磨小蔣怎麼會來的這麼快,可誰知道推開門尖尖提着兩個保溫桶走進來。
不是吧!
尖尖走進來說餓了吧,中午她得上課所以沒有過來,給我燉了雞湯現在正熱着,趕緊吃吧!
說着打開保溫桶,說着將乳白色的雞湯倒出來,一股濃郁的香氣確實讓我食指大動,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尖尖說我是個大饞貓,說完拿着勺舀了一勺吹了吹送過來,我說那啥自己喝,可是尖尖非不讓!
沒辦法,張開嘴,看見我喝了,尖尖甜甜的笑起來,問我好喝嗎!
我急忙豎起大拇指,說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雞湯,尖尖笑着又舀了一勺遞過來,我正猶豫喝不喝,門推開小蔣走進來。
正好看見尖尖給我餵雞湯,頓時臉色變了,不過轉眼嫵媚的笑了,走過來問我餓不餓?
說實話,那時候我心裡真的挺慌,說,那啥你買回來了!
小蔣笑着說給我買回來最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
我最喜歡皮蛋瘦肉粥?我啥時候喜歡的,我咋不知道!
還沒等我琢磨過味來,一個勺子伸過來裡面是皮蛋瘦肉粥,小蔣笑眯眯的說道,乖張嘴,喝粥了!
我瞅了瞅尖尖又瞅了瞅小蔣,左邊雞湯右邊瘦肉粥,這是改喝誰的?還沒等我想出正確答案,門推開,進來一個人,我愣住了!
曼妮,沒錯是曼妮。
請允許我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左邊尖尖,右邊小蔣,我在中間;左邊雞湯,右邊瘦肉粥,我半張着的嘴在中間!
曼妮站在門口,我們三個人都看着她,而曼妮靜靜的注視着我,那種眼神不知道該怎樣描述。
對冷靜,一種可怕的冷靜,在冷靜中蘊含着一種悲涼,我從來沒有見過曼妮有這樣的眼神。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固,我們四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彼此相互看着,噹啷一聲,將這凝固打破,小蔣手中的勺子落在地上。
那白色米粒、翠綠的蔥花,淡黃色的雞肉,以及金黃色的薄脆,全然沒也有了**的香氣,只剩下狼狽的慌亂!
曼妮扭過身打開門走了,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我跳下牀光着腳跑了出去,曼妮走進電梯,我嘴裡高聲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可等我跑過去,電梯門剛好合上,我看見曼妮那冷靜的可怕目光!
我像陣風一樣衝進安全通道,十六層,不停的向下,向下,一直向下,似乎我失去了思考,只剩下機械的重複下樓梯的動作。
等我衝出安全樓梯,看見曼妮已經走出大廳,身後的玻璃門緩緩關上。
我大吼了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了我過去,一個護士推着藥品車過來,躲閃不及我撞了上去。
藥品車翻了,有破碎的聲音,我顧不上爬起來就跑,腳下卻傳來鑽心的痛,顧不得,一瘸一拐的衝出去,身後留下一連串帶血的腳印。
等我出門看見曼妮坐上車,車開始啓動,我衝下臺階,可車擦着我身邊開過。
我喊着,叫着,追趕着,可車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
呆呆的站在路上,似乎失去了記憶,迷茫的站在那裡,猶如一場的夢。
我似乎聽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一種徹心的悲涼。
月色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