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來,白剛就捱了一記耳光,吃驚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而此刻的白潔臉上的肌肉輕輕抖動着,扭曲了,在晨光的映襯下,原本美麗的臉竟然有着說不出的猙獰和可怕!
姐,姐,到,到底怎麼啦?白剛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個王八蛋,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們你才甘心?白潔說話聲音顫抖,帶着讓人耳膜刺痛的尖銳!
姐,我,我,這,這……!白剛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語無倫次的說道!
白潔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李四被抓,而且什麼都說出來,收拾東西,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回來。
什麼?白剛吃驚的說道,不是,不是還有姐夫嗎?讓姐夫幫幫我。
幫你mlgb,白潔怒聲罵道,也顧不得穿衣服,光着身子跑下地,跑進旁邊的屋子裡。
而白剛愣愣的坐在那裡,嘴裡卻不停的唸叨,不可能,不可能……!
你**想死了?愣坐在那裡幹什麼?趕緊穿衣服,白潔拿了個包跑進來,看見白剛坐在牀上怒聲罵道!
白剛這才如夢方醒慌慌張張的身上套衣服,而白潔急匆匆地打着電話,幾分鐘後,姐弟兩個人出了門,白潔已經安排好了一條路線,有人在等白剛!
只要能接上頭,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白潔的心猛烈的跳着,祈求自己死去的爹孃能夠保佑他們逃過此劫!
開着車向着城外而去,白潔的心猛烈的跳,坐在旁邊的白剛渾身顫抖着,就像是冬日枝頭殘餘的枯葉在風中瑟縮!
只要出了城,只要出了城,就有人接應,白潔心中不停的默唸着,可是眼瞅着要出城,心反而變的更加慌張,似乎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
只要開出前面的一條街,就出城了,白潔心中默唸着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心緊張得簡直快要蹦出胸膛。
有好幾次她都想踩住剎車,掉頭回去,可還是硬着頭皮往下開!
這時候白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姐,姐,後面有輛車跟着咱們!
聽到這句話,白潔的身子猛地一震,連忙擡頭看了看觀後鏡,果然有一輛車,尾隨着他們。
難道,難道……白潔不敢想了,本來想加快油門,向前衝,可誰知道因爲慌張,卻腳踩住了剎車。
只聽到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姐弟兩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往前傾,車站住了!
姐,姐,你幹什麼?白剛吃驚地問道,和尾隨在後面的那輛車,輕輕悄悄拐了一個彎兒,擦身而過。
白潔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手心都是汗,原來對方也是出城的車!
想發動車,驚魂未定,手軟的擰不動鑰匙,腿更是酥軟無力,休息了幾分鐘後,車才重新發動,向着城外而去。
終於出城了,向着郊外的一條輔路而去,白潔心踏實了一點,白剛也面露喜色。
呵呵,沒開出幾百米,忽然一輛車,從旁邊過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白潔急忙腳踩剎車,兩輛車差點撞了。
我靠……,白剛剛要破口大罵,可沒想到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三個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江海帆的秘書周志和!
白潔的心卻在不停的下沉,看來要遭了!
周志和走過來敲了敲車窗,白潔開了一條縫兒,對方告訴白潔,江海帆要見他們。
白潔咬咬牙,正要說他們有事出去,可週志和又重複了一遍,而且話語中帶着不容辯駁!
另外跟隨周志和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儘管沒有天光大亮,但能夠看見,他們的手伸進衣衫,儘管沒有露出什麼,但白潔肯定他們手中都握着槍。而且眼神中的威脅之意,讓白潔不寒而慄!
白剛抓住她的胳膊,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嘴裡哆嗦着低聲問道,怎麼辦?
白潔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沒有事情,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
幾分鐘後,這兩輛車消失在晨曦微露的街頭!
王八蛋,王武道怒罵道,派出的人無功而返,白剛早已不知去向。
給我找,使勁找,哪怕翻遍全城也給我找出來,王武道在辦公室裡咆哮着!
此刻的我已經知道白剛逃了,肯定是內部人走漏了消息,這個事情也算是意料之中,不過這說明想要在青州公安局做點事情,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白剛的社會關係複雜,如果逃走的話,再要想抓住他,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白剛背後站着白潔和江海帆。
我推開窗戶,天氣已經大白,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露出了小半張臉,凡是被陽光照射的地方,都被鍍了一層金紅色。
晨起的鳥兒在枝頭賣弄着婉轉的歌喉,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美好。
我忽然想起了莎士比亞麥克白當中的一句,無論黑夜如何的悠長,但白晝總會到來。
早晨來到地委上班的人依舊和往常一樣,他們並不知道昨夜經歷了什麼,更不會體會到昨夜的驚心動魄!
也許在他們心中,正琢磨着如何討好上級,正琢磨着如何揣摩上級的心思,正琢磨着自己的職位,正琢磨着什麼時候提拔!
上午,我走進了楚昊江的家門,楚昊江看上去恢復的不錯,已經能慢慢的自己用柺杖走了。
他看見我來非常高興,招呼我坐下,保姆過來倒茶,我們點着煙抽了幾口,寒暄了幾句!
我簡略的將李四的事情說了一下,楚昊江聽完之後,臉上怒容驟現,鼻子哼了一聲說道,簡直是無法無天,把人命當兒戲,這樣的人,還有這樣的事,決不能姑息。
還有一定要追查到底,李四能做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個人的,更不是孤立的,肯定背後有人在指使。
楚昊江情緒有些激動地說着,而我默默的抽着煙,沒有說話。
等楚昊江停頓了一下,我急忙說,想跟您請個假!
楚昊江聽到這句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奇和疑惑,問我有什麼要緊事情,偏偏要這時候走!
我說家中父親身體不好,打算帶他去省醫院看看,同時這一期幹部培訓班已經過半,想過去看看學員,緊跟着我又說道,這一批學員當中有幾個好苗子,應該多加關注。
楚昊江聽完之後點點頭說,是啊,咱們這種人要想做到忠孝兩全實在太難了,接着又說我異地爲官,家不在這裡,儘可能抽出時間陪陪老父親。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說當初他就因爲工作,父親沒有見他最後一眼,每回想到這裡,就感覺錐心刺痛。
我們兩個人唏噓了一番,緊跟着楚昊江又說道,那幾個好苗子的名單給他,他看一看,掌握一下情況,該培養的一定要重點培養。
我笑着點點頭,接着又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您批准。
楚昊江眨巴了兩下眼睛,抽了一口煙,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琢磨我打算說什麼,不過緊跟着笑了說,還有什麼事情啊?
我說,我打算帶着一批學員到外邊考察一個月,讓他們開闊一下眼界,接受外邊的先進理念,更是要讓他們,從思想上認識到與外界的差距,回來之後才能更好的工作。
楚昊江聽完之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抽着煙,過了一會兒,將菸頭摁在菸灰缸裡說道,不去不行嗎?畢竟這裡有一大攤子事情,更何況他現在腿腳還不靈便。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楚昊江注視了我幾秒鐘之後說道,培養年輕幹部也是一項重要工作,而且這是功在現在,利在千秋的事情,這樣吧,一個半月夠不夠?
我聽到這句話笑了,正要說話,可楚浩將接着又說道,時間再長了可是不行喲,還有假也就不要請了,公事私事一塊兒辦!
我急忙說道,這怎麼能行?可楚昊江擺了擺手說道,行啦,事情就這麼定了,明天他就回去上班……!
下午我正在辦公,李俊凱走進來,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李俊凱走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門推開紅音跟隨着李俊凱走了進來,我靠在椅子上,臉色平和地看着對方。
紅音很拘謹,我笑的說道,坐吧!紅音坐在了辦公桌前,李俊凱倒了一杯茶,轉身出去了。
我問紅音有什麼事情,紅音遲疑了一下說道,她想爲我做一個專訪!
聽到這句話,我不盡輕輕皺了下眉頭,很認真的審視了紅音一眼,她想要幹什麼,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心裡暗暗琢磨。
紅音似乎察覺了我的想法,急忙說道,上面有個文件,說要評選十大傑出青年,而她想到了我,覺得如果給我做一個專訪,並且把我的事蹟宣揚一下,應該很有機會的!
聽到這番話,我不禁笑了,對紅音說道,怎麼你覺得我還是個年輕人嗎?
紅音急忙說,是,怎麼不是?希望我能給她一個機會,感謝我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紅音,紅音注視着我,看上去真的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