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混沌初開，創世神懵懵懂懂地創立了這個世界，並且分立三界。之後不久遭遇了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攻擊，來滅世的是一位也纔剛掌握毀滅之力的滅世神。創世神和滅世神纏鬥數十年才分出了勝負，將滅世神消滅。”
“從那一刻開始，創世神明白了，浩瀚星宇之中除了有創建世界和秩序利用信仰之力修行的創世神，還有以破壞和毀滅搶奪能量的滅世神。”
雅典娜淡淡說着，背後慢慢展開三雙白色的翅膀。
那純潔的白光匯聚成的翅膀，令雅典娜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她慢慢轉過頭，明明五官沒有任何變化，但看起來和平常端莊典雅的雅典娜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更冷酷，彷彿有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
她看向源飛舞，眉宇間淡淡的憂愁讓源飛舞忍不住揪心。讓他很想撫平他在凡界第一個認識的朋友，眉宇間的那抹沉重。
但這似乎很有難度，源飛舞看着雅典娜對他舉起了法杖，就目前情況來說，他們兩人處於對立的兩個面上。
諷刺的是，凡界人族所敬仰的神王正準備殺人，準備引發人族大戰。而邪惡的化身，魔界的大魔王，正在救人，正在試圖阻止這一切。
“別的滅世神……沒想到已經有其他滅世神撞上來了。”源飛舞當然明白，混沌主宰並不是唯一的滅世神。
浩瀚星宇中多的是神明，只是在近乎無限大的星宇中就顯得比較稀少。很多創世神在創造自己的世界，很多滅世神在尋找世界毀滅，碰到便是生死相搏。
“第二次碰到混沌主宰的爪牙降臨，創世神開始瞭解到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凡界需要自救，需要貢獻它的力量。只有全族統一，全凡界統一，才能將凡界所有實力擰成一股，迎接混沌主宰的入侵。沒時間了，這是最快的方法。”
“神王還真是……直接暴力啊。”源飛舞倒是承認這是最快的方法，他也曾有過這個想法。
按照凡界現在人族分三國各自爲政，還有三大種族彼此仇視的情況來看，類似琴魔這樣的襲擊隨便再來幾次凡界就足以覆滅了。但如果凡界各國已經團結一心，願意互相合作支持，特別是各族的高手彼此支援，那樣的凡界纔算真正體現出它該有的能量。
源飛舞不是沒有動過用武力強行統一凡界這個問題的念頭，甚至統一三界。但是……意義不一樣了。
不經歷風雨，如何成長？
這方面源飛舞最有感觸，他不是不可以去向源老求救，或者成爲影的弟子得到庇護。但那樣自己終歸只是一個附屬於一把大傘之下的小草，而無法成長爲一棵參天大樹。
他更希望作爲一個參與者，成爲他們之中渺小的一員，共同進步和成長，經歷磨難。而不是作爲一個庇護者，將它們收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慢慢腐朽。
“挑起戰亂是第一步，接下來吾將背後協助諾斯威統一三國，並且統一三族……”
“你直接現身宣告世人知道此事豈不是更好？以你的身份，號召三族團結起來共對危機，應該很容易吧？”
“……”雅典娜沒有說話。
源飛舞嘆了一口氣，雅典娜如果能這麼做，恐怕就不會利用分身下來凡界做那麼多麻煩的事情。
沒錯，就是麻煩又複雜的事情。
對於神王來說，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卻要以一個公主的身份在凡界用更曲折的方式做到凡界的大統一。這說明了神王不是不想這麼做，而是不能這麼做，其中有什麼苦衷源飛舞不得而知。
“我不會讓你做出會讓你愧疚一輩子的事情。”源飛舞只好這麼道。
“要動手了嗎，魔王？”雅典娜淡然一笑，笑容卻是那樣苦澀。
她多想不知道源飛舞是魔王的事情。可惜之前源飛舞上天界鬧的陣仗太大，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雅典娜看着源飛舞，她多想開口拜託源飛舞，希望源飛舞和她站在一邊，得到源飛舞的幫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雅典娜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種依賴感，總是習慣地依偎在那人的身後，欣賞他帶領衆人斬荊披棘破除萬難，即使那些困難有許多是她製造出來的。
有時候她很希望自己就是那個調皮愛佔便宜的小公主，依偎在源飛舞身後，看着他讓身邊的人都慢慢聚攏在他身邊對他心銳誠服的樣子，看着他調動着所有人發揮他們所能發揮的能量乘風破浪的樣子，看着他無所不能笑對一切的樣子。
可惜，這一天終歸是要來的。
“我們全力施爲凡界會撐不住吧？”源飛舞婉轉地表示並不想和雅典娜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沒錯，所以汝作爲魔界的新魔王很守規矩，從來沒有在凡界使用過超出凡界限制的力量，吾很滿意。吾亦不會破壞規矩。當然，吾希望你能回你的魔界，不要礙事。”
“不可能。”源飛舞毫不猶豫道。
“汝如此善良，實在不適合成爲魔界之王。”雅典娜遺憾地笑了笑，“吾給你一個機會，汝將他們一起帶回魔界，吾也不趕盡殺絕，就當做他們在凡界全都死了。”
“不。”源飛舞咬了咬牙，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了，非常認真地看着雅典娜，“他們，我不會放棄。雅典娜，我也不會放棄。”
“汝真礙事，汝的行爲是在毀滅凡界！就算現在大家都以凡界的極限實力相鬥，汝覺得能打敗兩位神明？吾非常不喜歡汝這種眼神。”
因爲這種眼神，會讓我猶豫……雅典娜咬牙心道。
一道渾厚如實體的白光照亮了這片山頭的森林，成一道筆直的光束射出，而源頭則是雅典娜手中的法杖。
快！非常快！
被雅典娜氣機鎖定，源飛舞背後立刻再伸展出一雙翅膀變成四翼墮落天使。但還未擺脫氣機鎖定白光就來到面前了，源飛舞只能匆匆揮手擊出一道黑光，和白光相撞。匆忙出手的源飛舞吃了個大虧，被巨大的衝力推出了山頭，推飛好遠，一路經過的樹木全被撞破碎，犁出了一道深溝。
凡界的極限，就是戰神或法聖，到達這個級別的人已經要破空而去魔界或天界了。凡界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持他們修煉，這個意義是相對的，他們的戰鬥所需要的靈力也不足夠。
極限之所以被稱爲極限，意味着着超過這個級別的靈力需求，會對凡界造成破壞。固有的東西，比如大地、空氣、海洋，甚至生物，都可能被迫重新還原成能量體供給需求，乃至毀滅。
例如源飛舞如果在凡界進行一次簡單的修行，巨大能量需求就不是凡界能支撐的，所造成的吸收力量會把凡界碾碎成能量體吸入體內，猶如滅世神滅世獲得能量。
當然，神王和源飛舞也可以不調動天地間靈力，只用自己的神力戰鬥，但那也是凡界不能承受的。那種級別的戰鬥如果發生，凡界迎來將會是提前毀滅，在被滅世神所毀滅之前被兩位大神毀滅。
有了這個限制前提下，正如雅典娜所說，源飛舞要打敗兩位神明幾乎無可能。
沒錯，是兩位……
一道高挑的身影忽至，源飛舞還未把雅典娜的光束消化完畢，就又被那身影跟上。
美麗的銀髮，淡淡的蘭香，背後三雙清澈透白的光輝翅膀，身影飛翔的英姿美得讓人忘了思考。她手中的細劍忽地像一條白蛇刁鑽地咬住源飛舞的肩膀，把他轟入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告死天使加百列，應戰。”
嘉文的眼神，還是那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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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用“參上”一詞，但貌似國語中沒有這個詞
那還是用國語中有的詞語，畢竟是原創系列不是同人系列，默默走回中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