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殺人？”
面對着同袍的質問，詹姆斯-厄爾趴在地上，哈哈大笑：“我殺人了嗎？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你還不承認？”制住殺手的軍官，雙眼中佈滿了血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這個‘朋友’。
詹姆斯平時是個很溫和的人，對待朋友，對待鄰居，對待親人，像是春雨般的溫柔。
但他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一個人！
還是他們要保護的人。
詹姆斯哈哈臉貼在冰涼的木製地面上，哈哈大笑：“人，什麼人！我剛纔只是殺了一隻野獸罷了。”
他的聲音，透過擴音魔法，在整個‘孟菲斯’農莊中迴響。
一萬多的獸人戰俘，靜默無聲。
剛剛生出丁點嚮往之心，就被這麼一句話給撲滅了。
看來這羣灰獸人，想要被‘喚醒’，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那個壓制詹姆斯的軍官反應極快：“你什麼時候當了南方派的間諜，你這叛徒。”
“我纔不……”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軍官捂住了嘴，之後幾個人合力，把他給拖了下去。
雖然詹姆斯-厄爾一直在掙扎，但他的力氣不可能比幾個同袍加起來還要大。
等刺殺者被抓走後，十幾名灰獸人衛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演說家，發出痛苦的嚎叫。
德路-汀瑪是北方灰獸人的精神支柱，是他用一個奴隸的身份，學習知識，讓北方人覺得灰獸人不只是野獸，而是可以變成智慧生物。
是他，學習人類的禮儀，提高灰獸人的文明地位。
但這樣一個精神支柱，灰獸人共同的導師，居然死了！
在他們眼前被人用袖箭暗殺了。
灰獸人衛隊的人，感覺到天都塌了。
個個哭成了淚人。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前線。
北方軍的帥帳中，統帥斯特-尼米氣得把自己很珍惜的瓷器碗給摔碎了。
要知道，這樣一個從精靈族那裡運過來的瓷器碗，售價要兩枚金幣。
其實錢對於斯特-尼米來說，只是小事，難的是這玩意有價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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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買，還得看你人脈夠不夠，身份高不高。
否則那些有本事販賣瓷器的商人，可不會把這麼珍貴的東西賣給你。
“該死的，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尼米怒氣衝衝地看着前來稟報的軍官：“審問的結果如何了？”
這軍官被尼米的表情嚇得有些害怕，他小聲說道：“我們用了重刑，詹姆斯依然還是堅持之前的說辭，他不認爲灰獸人是人。而且據我們調查，他的生活軌跡相對簡單，應該不是南方佬的間諜。”
“不是也得是。”尼米冷冷地說道。
這軍官輕輕點頭，他清楚有些事情，只需要上面拍板即可，他沒有話語權的。
至於真相是什麼，重要嗎？
“給詹姆斯-厄爾公開審判，來個絞刑。所有的後方的灰獸人都得參加，我們必須得給他們一個交待。”尼米想了想，繼續說道：“現在軍隊中灰獸人的情緒如何？”
軍官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很失落，似乎沒有什麼戰意。”“這不好辦。”尼米氣得差點把自己牙齒都給咬碎了：“我們好不容易纔把灰獸人培養到這種程度，這該死的詹姆斯鬧出這事，幾乎廢掉我們一半的努力。”
鍛鍊一名灰獸人士兵，花不了多少錢，但需要更多的精力。
現在灰獸人無心戰爭，那麼就意味着，他們的戰鬥力，至少要損失三分之一。
“把這事上報給元老會。”尼米漸漸把怒氣平復下來，他想了會說道：“讓元老會再培養一個德路-汀瑪出來，我們需要這樣的人，讓灰獸人振作起來。”
這軍官連連點頭。
斯特-尼米又思考了會，再問道：“現在戰俘的處理工作做得如何了？”
“有貴族身份的，都軟禁了起來，等着贖金。平民們都已經開始運回北方。”軍官輕輕笑了起來：“那些農莊主，金礦場主，以及煤礦場主，已經在揮舞着手中的鈔票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斯特-尼米的情緒才又好轉了些。
因爲他的家族，擁有兩個金礦，四個煤礦，以及數萬畝的種植園。
也是直接受益者之一。
之前的大勝仗，不但他個人在政治前途上，有着極大的提升，連帶着整個家族，都會因此而獲益。
“灰獸人無心戰爭這事，必須得立刻處理好。”斯特-尼米在帳篷裡踱步，他想了好一會後說道：“我們必須得重新把他們的戰意激發起來。”
負責傳令的軍官，在靜靜聽着。
好一會後，斯特-尼米說話了：“你們讓人偷偷在軍隊裡散佈消息，就說南方軍知道了我們軍隊中有灰獸人戰士，因此他們很害怕，這纔派了間諜詹姆斯-厄爾來暗殺德路-汀瑪，爲的就是斷絕灰獸人成爲‘文明人’的可能性。”
這軍官繼續點頭，然後把這事也記了下來。
“好了，你可以去做事了。”斯特-尼米揮揮手。
不得不說，北方派在輿論操縱上，確實是一把好手，只花了三天的時間，他們就重新把灰獸人戰士的士氣提了起來。
而且還是帶着復仇心態的灰獸人戰士。
如果從玩家的角度出發，就會發現，這些灰獸人戰士，多了兩個BUFF。
嗜血與英勇。
但同時，這兩個BUFF，也是有負面效果的。
而這三天的時間，也足夠他們處理剩下的戰俘事宜了。
也就是這天，斯特-尼米召開了指揮會議。
“現在我們的眼前，只有克西蘭那座關隘了。”斯特-尼米對着帳篷裡的將領們說道：“之前發生了一件很痛心的事情，想必大家也聽說了，那是卑鄙的南方人乾的。現在我們需要爲我們敬愛的朋友復仇，將克西蘭攻下，然後長驅直入南方，解救我們所有的同胞，懲罰所有的不把灰獸人當人的混蛋。”
“北方聯合體必勝。”斯特-尼米大吼一聲。
“北方聯合體必勝。”
“復仇，爲我們的領袖導師復仇。”
幾個獸人將領，喊得特別大聲，憤怒中帶着哀傷。
斯特-尼米看着這樣的情形，心裡滿意地點點頭。
士氣可用。
克西蘭城，隨手皆可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