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野孩子,你快點給我下去!”秦齊厭惡地扭動着身體,想方設法要把小明從自己的身上甩出去。可是小明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帖在秦齊的身上,就是不肯撒手。秦齊折騰了半天,筋疲力竭,還是沒有把小明擺脫掉。最後無奈,秦齊又重新躺回到了牀上,任憑小明騎坐在自己的肚子上。
“怎麼樣?我厲害吧?呵呵。”小明孩童般清脆地笑着。“收我當徒弟。”
“我是來打籃球的,不是來收徒弟的。”秦齊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收我吧,收我吧。”小明開始撒嬌,不停地搖晃着秦齊的身體。可是秦齊還是一動不動,就像睡着了一樣。“那......”小明好像想到了什麼,把自己的小嘴貼在了秦齊的耳邊,“我現在帶你去籃球館,咱們打籃球啊?”
“什麼?”秦齊一下子就睜開了雙眼,直直地盯着小明。
“怎麼?不願意去啊?”小明歪着頭,同樣盯着秦齊目不轉睛。“去籃球館哦。”
“現在就走!”秦齊猛地坐起身來。可是他忘記了小明還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下來啊,你不下來我怎麼走?”秦齊皺了一下眉頭。
“我叫什麼名字?”小明把手又塞回到了嘴裡慢慢咬着。
“小明。”這次秦齊回答的倒是乾淨利索。
“還要走多久?”秦齊已經跟小明在路上走了好久。
“馬上就要到了,彆着急。”小明沒有回頭。“哎?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那個景志權到底誰厲害啊?”
“我不認識他,他打得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哦,可是我覺得他很厲害呢!他的比賽我經常去看,動作帥,速度快,很有特點的一名球員。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人類居然可以和魔抗衡,而且還超過了許多的魔呢!”小明激動地說着。
“那你去拜他爲師不就好了?”
“那不行,我是不會拜外人爲師的。”小明說道。
“外人?他是外人?難道我就是內人了?”秦齊覺得這孩子說話很可笑。
“應該叫自己人。”一個沒長大的魔竟然糾正起人類說人話時發生的錯誤了。
“嗯,自己人。”秦齊點了點頭。“爲什麼?”
“因爲你是在我們隊裡啊,所以是自己人。”
“在你們隊裡就是自己人?那說不定哪天我不願意在這待,去了別的隊,那時候就不是自己人了,不是嗎?那你還拜什麼師父?”
“這你就錯了,來我們這之後是不允許換球隊的,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在哪支球隊,就永遠在哪支球隊。”小明說話時有着幾分得意。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秦齊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
“你怎麼了?”小明回過頭。“在我們這不好嗎?我們可是拿過冠軍的球隊啊!”
“冠軍什麼的我纔不在乎呢,我要跟強手過招,要跟強者打比賽,我最想做的就是可以碰到你們這樣的冠軍球隊,然後打敗你們。如果被你們打敗更好,我獨孤求敗多少年了,敗給你們,我也可以有個目標,這樣我也會覺得自己有一直打下去的意義!”秦齊瞪大了已經充滿血絲的眼睛,怒吼着。
“不錯嘛,跟一些人都不一樣,他們想來我們隊無非就是想混一個冠軍的頭銜,要那一份一文不值的榮譽罷了。”小明並沒有被秦齊的突然暴躁而嚇到,而是繼續沉穩地和秦齊說着話。“咱們到了。”小明一指眼前的一個巨大的矩形建築物。“其實在這十二支隊伍當中,絕大部分還是實力很強且很相近的。哥哥的球隊能拿到冠軍,那也是實力還要再加一點運氣。所以說,你還是安心地待在我們這吧,我保證你的對手一定不會讓你來打幾場簡單無聊的比賽的。進去不?”見到籃球館,秦齊什麼都沒有說,平復了一下自己剛纔還很激動的情緒,加快了腳步自己向籃球館的方向走過去。
“哎,你等等我,欺負人啊?你步子大!”秦齊快速走着,小明就只能在後面跟着跑。推開球館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標準的籃球場,乾淨的地板,透明的籃板,全新的籃筐,還有那一筐橙得讓人興奮的籃球。
“就是這了?”秦齊問小明。
“嗯,是啊。”小明回答得並不是太有底氣。“這是我們的籃球館。”小明又補充了一句說。
“知道了。”秦齊走到了裝球的筐子面前,隨手拿了最上面的一隻籃球,開始邊運邊走上籃球場,到三分線外停了下來,屈膝、直立、跳起、抖腕,投籃動作一氣呵成,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空心入網,一陣清脆的籃球劃過籃網的聲音,聽了讓人陶醉。
“漂亮!再來一個。”小明興奮地大喊。可是秦齊就像特意也跟他對着幹一樣,並沒有小明希望的那樣“再來一個”,而是把籃球放在了地上。“今天感覺還可以”,在自言自語之後,秦齊開始做起了一系列的熱身運動來。先是圍着籃球場慢跑了十圈,然後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壓腿,再往後就是腰部運動和擴胸運動,最後的則是頸部、手腕還有腳腕運動。雖然小明並不知道做這些熱身運動的真正目的,但他非常有興趣地一起跟着做了起來,秦齊跑他也跑,秦齊壓腿他也壓腿,總之就是秦齊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從頭到尾也沒有問過任何一句話。秦齊看在眼裡,也並沒有說什麼,好像完全就當小明不存在一樣。
熱身過後,秦齊又重新拾起籃球,在幾個固定定點投籃的點上依次開始投籃。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師父你太帥了!能夠連進四個球啊!”小明在一邊計數,一邊大聲稱讚着秦齊,而秦齊依舊還是一臉的冷漠表情,繼續一個一個地投下去。內線投完了投外線,外線投完了再投內線,中間也有沒進的時候,卻也只是零星幾個。看得小明佩服得五體投地。“師父,我覺得你比那個景志權還要厲害呢!”聽小明這麼說,秦齊停頓了一下,心想這小孩子懂得什麼?光看投籃怎麼能夠分得出兩個人的實力高低呢?更何況自己還是完全沒有人防守的狀態下進行的投籃訓練罷了。不過景志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居然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打敗魔,那樣誇大的宣傳和廣告是不會有假的,是他真的太強呢?還是這裡的魔其實本來就很弱?這個問題在秦齊的腦子裡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很快他就繼續了自己的投籃練習。
“小明,你今天來得挺早啊?你哥哥呢?”這時大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羣人,看上去應該有十幾個的樣子,長相同樣和人類無異。
“我哥哥還沒來呢,我自己先來了。”小明的表情很明顯是不願意見到眼前這些人,可是細小的聲音又說明了他還是很害怕他們。
“沒來?那我看就永遠不要來了吧,啊?”其中一個上前一把掐住了小明的臉蛋,還使勁地上下抖了兩下,抖得小明齜牙咧嘴。
“你放手,你鬆開!”小明大聲喊叫着,可是其他人就站在一旁像看笑話一樣,看着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小明,甚至有的還在一旁嘿嘿壞笑着。
“你看你這懦弱的樣子,跟你那老好人的哥哥一樣,整天見誰都是那一副讓我們嘔吐的笑臉。我真想不明白就你們這些平民,是怎麼可能拿到最後的冠軍的?”說話的沒有要撒手的樣子,反而更使勁了。
“師父,救我啊,救我啊!”小明開始向秦齊求救,可是秦齊仍然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着自己的投籃。
“師父?誰是你師父?”這個魔才注意到籃球場上已經有一個人在練習了。“真沒看見啊,居然還有一個傢伙在這呢!不過好像沒見過啊?喂,你是誰啊?胤隊新來的?”秦齊還是一言不發。“哎呀?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居然敢不理我,你也不出去問問,我森衝是誰!”說完他終於鬆開了掐在小明臉上的手,向秦齊走了過去。他這一帶動,剩下的十幾個人也都跟了上來。誰都能看出來,這裡將會發生一起十幾對一的羣毆,這樣的便宜機會誰不撿呢?
森衝已經走到了秦齊的身邊,用自己覺得自己很酷的挑釁眼光看着秦齊。可是秦齊卻只當他是透明,手腕一抖再次將籃球投入網中,緊接着他要跑過去撿球,可就在這時,森衝一把拉住了秦齊。
“臭小子,這麼狂妄啊,就是當我們不存在,是嗎?”森衝揪住了秦齊的上衣。
“鬆手。”秦齊的眼球中依然沒有映出這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