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情川心中萌動，轉身看着身後望着向她，眉目含情，眉眼溫柔的男人，愣了愣。
沒有任何思考，她忽然很清晰下個季度的設計原版，在她心中靈感爆發。
身後光火璀璨，莫雲瀾靠近她，低聲呢喃：“乖，轉頭。”
洛情川雖然對他這麼寵愛的口氣有些彆扭，但身後的聲響讓她轉身。
眼眸一亮，她看到明珠般冉冉的城市上空，忽然升起一片又一片絢爛無比的煙花。
滿半空的嬌豔盛放，只爲了她一人。
這就是他帶她來這裡，尋找一個最完美的角度，去欣賞他爲她無聲做出來的方式嗎？
“洛情川，歡迎你回來。”
耳邊傳來他磁性低聲嗓音，還有他有力溫暖的避風港。
即便他掙扎，他還是那麼努力在一片璀璨裡將她擁入懷裡。
“你可以恨我，可以不愛我，但這是我莫雲瀾對你洛情川愛的方式。”
洛情川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心跳在一瞬間猛然加速。
可惜，這不是那種心動情動的急速，而是覺得自己如同被他給耍着團團轉，卻沒有辦法抗拒那般的羞恥。
空氣很安靜，就算是漫天絢爛無比的璀璨，也讓人覺得窒息，死一樣的微妙感覺越發清晰。
洛情川微微的揚起下巴，因爲莫雲瀾比她高出一個多的頭，她不得不這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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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很不喜歡這種被他從高處看下來，覺得很卑微的姿勢。她此刻也只能這樣做。
“莫雲瀾，不要在騷擾我，我跟你已經結束了。”
聲音很乾淨，清脆得沒有任何一絲開玩笑的口氣。
莫雲瀾聽得很清楚，可是他眼神沒有黯然，這樣默默望着她的容顏，像是要將她洛情川此刻的樣子，刻畫到骨子裡那般銘心。
雙手用力抱着她，用最溫柔的力度。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我說了……”
“你恨我，我懂。可是我愛你，我更懂。”
洛情川心口一窒，被他這句話堵住。
洶涌的激動像是熄滅了火星的柴火，一下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迴應莫雲瀾這句話。
他都懂的，可是他若是執意這樣下去，她還能怎麼做？
她其實可以在他面前潑婦一樣嘶吼，也完全可以不顧形象的大罵他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
更甚，她還可以揚手，狠狠在他完美的面容裡甩幾個巴掌，叫他滾出她的世界。
“你也捨不得打我，是嗎？”
像是猜中她心底的小心思，莫雲瀾眉眼溫柔，俯身望着她，輕輕的呵護開口。
眼底的光影，在他臉上跳躍明亮，讓黑夜下映着煙花的莫雲瀾整個人，都像是重生那般奪目。
她冷笑，看着他，目不轉睛的應答：“不，我怕髒了我的手。”
“既然那麼恨我，不如讓你每天看我愛你。愛得生不如死，這不是對我最好的折磨嗎？”莫雲瀾薄脣微勾，看着她。
她不稀罕……
洛情川狠狠甩開手，想要將這麼不要臉的莫雲瀾給推出她身邊。
對他這種建議，當她是三歲小孩？
他這還不是變相的想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曖昧不清下去？虧他能想出來。
用這種方法來限制他們
兩人關係，真是卑鄙。
瞧見她一臉不屑的看過來，莫雲瀾心情似乎很不錯：“是不是覺得我在對你打什麼怪注意？”
“你難道沒有這麼打？”
莫雲瀾點頭：“是，既然你都這麼坦白的問了，我當然也點頭承認。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你問出來的，跟我聽說過的能一樣？別將你那種猥瑣的心思來套我的話。我就算是聽過再多話，也一定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莫雲瀾不管她的抗拒，笑了笑：“我倒是很想體驗體驗什麼叫相愛相殺。當然，就算是隻有我一個人，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最起碼對象還是你，沒有改變。”
“無恥，這種想法都能被你說得好像自己很偉大，是什麼大情聖。”洛情川小臉一黑，用力去拍打莫雲瀾抱住自己的手。
將他手背打出一整片的通紅，這個傢伙也沒有鬆手。
看她得小臉暈紅，多半是給氣的，他倒是越發明目張膽起來。
她打得越是重手，他這人的雙手就將她抱得更緊。
他還偶爾在她耳邊低笑兩聲，好像她洛情川的拍打，只是在跟他調情。
洛情川手腕有些酸澀，停留下來。
“你看吧，這就是相愛相殺。”
洛情川：“……”
“不承認？還是你覺得剛纔那樣子，你很不過癮？需不需要我躺下來，給你在好好的蹂躪？”
呸，他不要臉，並不能代表她洛情川也跟着不要臉。
雖然看他這樣子，洛情川倒是很想不要臉一次，反正也是人家提出來的，不抽白不抽。
雖然抽了他，她也不一定會覺得很好受。
都什麼事情來的，好像做什麼都不會是她想要的心甘情願。
報復他吧，感覺也很不舒服。
不是報復吧，心裡對他可真是恨的咬牙切齒，這感覺越發的覺得茅盾了。
洛情川被他緊緊抱入懷裡，耳邊傳來他沉穩的心跳聲。
這個曾讓她覺得無比信賴的安全港灣，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就算是他們此刻的關係看起來有幾分尷尬，他心跳依舊如安穩，她過激的反應，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洛情川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現在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到底想什麼。
久久，她哼了一聲：“放開我吧。”
“嗯？”
“想跟我談什麼？”洛情川放棄了跟他固執的掙扎。
倒不如理智一點，看他如此做到底想要跟她心平氣和的說什麼。
他一連竄奇怪的反應，都在想要跟她單獨談談，不是嗎？
話音落下不久，莫雲瀾真的慢慢將她放開，臉上帶着一抹輕笑。
“說，深更半夜的，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裡耗下去。”
倒不是因爲冷，他的外套都在她身上，比起來，這時候的天氣，莫雲瀾只穿着白襯衫，冷的也是他。
她又不會爲他心疼，還是算了。
洛情川壓迫自己將視線從莫雲瀾身上單薄的白色襯衫收回來，淡淡別開小臉。
遙望着沉睡的城市，她沒有在看莫雲瀾。
身邊還是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就在她身後，哪裡也不去。
洛情川心頭一震
，似乎記起來他曾說過的，不管什麼時候，他一直都會站在她身後，只要她願意回頭，他就在那裡……
狠狠掐着手心，洛情川不想讓自己陷在他的世界裡。
“其實我沒有什麼話要跟你說。”
耳邊溫熱，是他低沉的嗓音。
洛情川不語，也沒有迴應，只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說了有事情找你商量，不過是因爲我太想你，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我做的，無非就是想親眼目睹，想要抱着真實的你，告訴自己，是你真的回來了。”
莫雲瀾的嗓音有些沙啞，帶着動人的低沉，性感磁性，非常好聽。
尤其是他這般的在她耳邊呢喃，讓洛情川覺得心跳有些莫名的鼓動。
這不是她想要的感覺，也不是她要的感覺。只是不由自主的就這樣隨着莫雲瀾的聲音和話語，叫她控制都不能由己。
“也許我這麼說，你心裡一定更加的鄙視我，對吧？”見她沒有應答，莫雲瀾失笑，聲音比剛纔還要溫柔些許。
洛情川哼了一聲，表示他說對了。
“所以……我覺得，不如就這樣將你拐回家藏起來好了。你說好不好？”
耳邊是莫雲瀾低沉調皮的小聲，洛情川確實心跳漏拍，整個人反射性的扭頭去看他。
一張放大的小臉映入她眼臉，莫雲瀾眼底，有幾分得意的明亮。
洛情川知道他不過是在欺騙她，想要她上當，而她真的上當了。
安靜了好幾秒，洛情川忽然擡頭看着她問道：“莫雲瀾，這麼玩你很開心嗎？”
莫雲瀾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眸，一點點的暗淡下去。
剛纔的明亮已經看不到。
“不開心，我一點也不開心……”他只是看着她，低聲的一遍遍重複這句話。
是的，他很不開心！
因爲他知道，她心裡也不開心。
他做的這些，在她眼底一定覺得很諷刺，因爲她感覺不到。
“既然你也會知道，那就送我回去，我可以當成今天晚上我們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說過話。”
洛情川很安靜。
祥和的面容找不到一點點波動，清澈眼眸裡冷靜得讓莫雲瀾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是，這多像是一個笑話。
今夜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底一定幼稚而可笑吧？
“好。”
他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因爲他沒有理由讓自己去拒絕。
如果她還是剛纔那樣，還是那般與他鬥嘴，爭鋒相對，那他還有可能找到臉皮厚的藉口與她呆在這裡。
可是都結束了，從她安靜，問那句他覺得是不是很好玩的時候。
他知道，她已經受夠了。
上車，開車。
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得哀傷。
車內很安靜，靜得叫人眼眶有些發酸。
“我……”
“我……就這樣吧。”洛情川停了停，低聲開口。
就這幾個字，他們都是明白人，所以都聽得懂是什麼意思。
莫雲瀾沒有說話，雙手握着方向盤。
望着面前的山路，他忽然有些瘋狂的想，就這樣讓車子墜落下去吧。
沒有她的世界，活着與死了，有什麼差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