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先讓漢子明白，什麼是可以咬的，什麼是不可以咬的。
這一點很重要。
很多狗主在自家狗狗撕家後，喜歡事後去教訓狗狗，訓斥、毆打、罰站等。
其實那樣是沒太大用處的。
不僅用處不大，反而容易讓狗狗變得更喜歡撕家。
原因在於，當狗狗撕家過後，主人懲罰它時，它並不能準確理解主人爲啥要罰它。
是因爲滿地狼藉？
大部分狗狗理解到的是這一點，而不是啥可以咬，啥不可以咬。
狗狗畢竟不是人。
對於人的指令，它們只能通過猜測來慢慢形成條件反射。
而對大部分的狗狗而言，只有在當它們做某一件事時立即糾正，才能讓它們印象深刻。
否則的話，它們的理解很容易就出錯。
因此，撕家過後再懲罰狗，會讓狗狗覺得，受罰的原因是因爲滿地狼藉，而非撕咬本身。
在它剛開始撕咬那一刻，他是沒想到過會滿地狼藉的。
類似的誤解，會使得事後的撕家懲罰很難起到作用。
不僅如此，因爲沒有形成正確的條件反射，被懲罰次數多了後，狗狗反而認爲主人這是在跟它玩遊戲，會變得更喜歡撕家。
一開始，楊牧的做法讓漢子有點懵逼。
因爲這是一個陷阱。
但它很快就明白了楊牧的意思。
狗與人溝通的話，還要靠猜，才能逐漸弄明白人的部分意思。但狗與狗溝通的話，完全沒障礙。
漢子有點興奮了。
大佬在陪它做遊戲呢！
漢子開始一一試探起來。
可以。
不可以！
它發現了規律。
可以咬的東西，楊牧會摸·摸它的頭，不可以咬的東西，楊牧會直接給它一巴掌。
狗其實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如果方法對頭的話，它很快就能弄明白，啥是可以的，啥是不可以的。
到了後面，漢子已經知道試探性地去碰物品了，一旦碰到不可以的物品，它就會立即退卻，以避免捱揍。
在楊牧帶着它在屋裡兜了一大圈之後，漢子很快就摸清了規律。
玩具，可以！
鞋，不可以！
襪子，不可以！
沙發，不可以！
電線，不可以！
遙控器，不可以！
捲紙，可以！
……
漢子開始嗨起來了，它以玩具和捲紙爲目標，開始撕，開始瘋狂。
它玩得很盡興。
正在給李長江做早餐的保姆阿姨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一地的狼藉，立馬驚呆了。
她衝着樓上喊了起來：“李先生，快來，漢子又開始撕家了。”
楊牧馬上就知道了漢子喜歡撕家的另一個原因：李長江只賦予了阿姨清潔的權力，並沒有給她管教漢子的權力。
李長江驚訝地從自己臥室走了出來，下了樓，準備來教訓漢子。
可當他看到被擺出一圈的那些物品後，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他看了看老黑，又看了看正在拿着捲紙折騰的漢子，再看了一下地板上被漢子弄得很狼藉的玩具、撕碎的捲紙。
他頓時明白了，這是老黑在訓練漢子。
他立即對保姆阿姨說道：“沒事，讓它玩一會。你看，它只在撕咬自己的玩具和捲紙，貴重東西碰都沒碰。”
然後他頗有興致地站在那裡，樂呵呵地看着漢子瘋玩起來，邊看還邊拿手機拍照。
聽到這話，楊牧忍不住讚歎了一下。
李長江之所以能成爲操盤手，這智商和觀察力果然不是蓋的。
同時他也確認了一點。
李長江果然並不是完全反對漢子撕家，只要不過分，他在把漢子撕家當成了樂趣。
奇怪的樂趣！
也許這就是養狗的樂趣。
楊牧突然覺得，自己在給漢子治撕家病時，沒把卷紙列入不可撕的範圍是對的。
對一條狗而言，撕家是它的樂趣，楊牧不想完全剝奪它的樂趣。
而對李長江來說，一點紙巾他根本就不心疼，反正搞衛生的又不是他。
現在看來，這個策略應該是對的。
……
楊牧很快就帶着漢子離開了李家。
他之所以一大早就跟過來，目的就是爲了獲知李長江在股票方面的新動向。
現在他放心了，在600110那支股票上面，李長江並沒有新的決策，一直在穩步向前。
楊牧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候，然後等着發財。
離開李家之後，楊牧並沒有帶漢子去黑米寵物之家跟米粒匯合。
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訓練漢子時，他就已經想過，針對狗狗撕家這毛病，黑米寵物之家完全可以當成一門生意來做，而且應該很有市場。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一想法變成現實。
這有點小難度。
要知道，米粒在寵物美容方面是一把好手，但在寵物訓練方面並沒特別之處，楊牧要想說服她，並且順利在黑米寵物之家試推這項業務，需要他自己來做一番細緻的工作。
他需要拿出完整的技術方案來給米粒做支持，才能讓米粒配合他。
這算是做狗的悲哀。
楊牧就算再有想法，也需要通過人來配合他。
做一份方案，對於一位寫手來說，並不算是一件難事。
楊牧的思維是很清晰的。
他邊在網上查資料，邊開始方案的策劃。
很快，一份完整的策劃書便新鮮出爐。
在這份方案裡，涵蓋了狗狗撕家的原因、常見錯誤糾正方法、解決的辦法、具體的訓練方案等。
可以說，米粒只需要看到這份方案，就基本懂得如何去做。
這對楊牧來說，其實並不難。
很多內容，其實網上都有，他只需要把內容複製過來，然後進行整理，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及解決方法，就成爲了一項新的業務。
最後，他在方案的最後，標上了收費建議價：5888元。
這價格是必須的。
錢太少的話，楊牧才懶得去費這心思。
要知道，李長江爲了糾正漢子撕家的毛病，可是付出了五萬元之巨。
楊牧當然不能指望每位狗主都像李長江那樣不差錢，但太便宜了的話，就沒必要去浪費這份精力了。
而且，這暫時算得上是黑米寵物之家的獨門生意。
楊牧相信，別的寵物店要想做這門生意，肯定是沒法跟黑米寵物之家來比的，因爲他們沒有楊牧化身的老黑，想要做這門業務，需要多費很多周折。
準備好之後，楊牧又上了微信，準備來說服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