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和總裁結婚才一個月,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2個月了。”鄭昊把事實告訴杜芸熙。
杜芸熙感到一盆冷水當頭潑灑下來,頓時渾身刺骨寒冷。她嬌弱的身體禁不住微微顫抖。無法抑制的眼淚一下涌上了眼眶。
這個孩子不是林哲翰的!孩子是那晚,在酒店裡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的。怪不了,林哲翰要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杜芸熙清麗脫俗的蒼白臉孔,浮起一絲冷冽如寒冰的笑容。那含着晶瑩淚珠的眼眸,卻帶着淺笑的嘴脣,此時此刻的她悽美得讓人心碎。
她低垂着頭,兩顆晶瑩透徹的淚珠滑落臉頰,滴到她撫摸在小腹上的蒼白小手,燙痛了她脆弱的心窩。
她肚子裡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有孩子了!但是……她卻無法保留他!
她的孩子!她知道,這個孩子不該留!林哲翰也不會讓他順利出生。
怎麼說,他都是她的親生骨肉啊!他都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她捨不得啊!
這個世界上,他此時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她想要他!她想留下他!儘管,他不是林哲翰的孩子;儘管,她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誰?但這樣的他,卻不損她對他最真摯的愛!
因爲他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因爲他將是她唯一的親人!
但爲何,他不是林哲翰的孩子?偏偏是那個不知名男人的孩子?上天爲何要這樣折磨她?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嚎哭的衝動。如斷線珠子的眼淚,一顆顆從臉頰滑落。
鄭昊看着楚楚可憐的杜芸熙,心裡有一陣爲難。
“少奶奶,你和總裁還年輕,你們還會有孩子。”鄭昊嘗試勸她看開一點。他想提醒她,這樣的孩子,她是不該留的!
杜芸熙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自己的眼淚,對鄭昊說:“我想見林哲翰。他在哪裡?”
鄭昊頓了頓,思索了好一會,推了推眼鏡,有點爲難的說:“總裁在華星大酒店的總統套
房裡休息。他昨晚喝得很醉,所以在那裡下榻。”
杜芸熙拔下手中的點滴,撫着微微發痛的小腹,走下病牀。
“少奶奶,你要去哪裡?你不能下牀啊。”鄭昊擔憂的扶着杜芸熙,緊張的說。
杜芸熙抓着鄭昊的手臂,哀求他道:“帶我去酒店找林哲翰。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鄭昊低垂着眼眸,一聲不吭。
杜芸熙見他緘默不語,一臉爲難的表情。生氣的一把推開他,自己跌跌碰碰的走了出病房。鄭昊擔憂的一路跟着杜芸熙。
杜芸熙來到華星酒店,就搭電梯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她站在房門前,舉起手想敲門,房門就給推開了。
一個身材性感惹火的妙齡女郎,披着一頭蓬鬆凌亂的捲髮,身穿着一件暴露的吊帶紅裙子,一身慵懶從總統套房裡走出來。
杜芸熙霎時愣住了!她瞪大眼眸呆呆的看着女郎從自己身邊走過,身子一動不能動,如同僵化的石膏像。
在這一刻,她感到心窩給人狠狠了一下,一時痛得無法呼吸。
她還在醫院病怏怏的躺着,他已經在酒店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廝混了。
一股水汽漸漸在眼眶聚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總統套房,走了進去。
她在房間裡看到林哲翰身穿一件白色浴袍,懶洋洋的靠在牀上,手指上捏着一根香菸,吐雲駕霧,房間裡一片煙霧迷濛。
林哲翰看到杜芸熙來到,有點驚訝。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殘忍的問她說:“孩子打掉了嗎?”
杜芸熙心頭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面對林哲翰,平靜的問:“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林哲翰把手中的菸頭狠狠按在菸灰裡,把煙熄滅。
“告訴我!那個姦夫是誰?”林哲翰從牀上跳下來,惡狠狠的質問她。那雙漆黑如黑潭的眼眸,冷冽如刀彷彿要她生吞活剝!
杜芸熙大力的搖頭,哽咽着,說:“沒有姦夫!
從來都沒有!”
“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林哲翰俊逸絕美的臉孔上鍍起一層千年冰封的寒冰。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捏死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不知道”杜芸熙傷心的搖頭,晶瑩委屈的眼淚從臉孔緩緩落下:“那天,我在酒店醒來,看到自己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嚇壞了,就趕忙逃脫。根本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
林哲翰當頭棒醒!那是杜芸熙一直說的,奪走她清白的男人。
她一次醉酒,把自己的清白搭上了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現在甚至懷上那個男人的孩子,卻不知道他是誰?
他無法抑制心中憤怒和刺痛,他緊緊握起的拳頭,手指間的關節都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血脈都在擴張,血液都在沸騰,都在奔流,都在翻滾!
“杜芸熙,你把孩子打掉!給我滾出林家!我從此以後都不願再見你!”林哲翰怒氣沖天的對杜芸熙怒斥。
杜芸熙吸了吸鼻子,冷冽的看着林哲翰說:“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我需要他!但我會如你所願,離開林家!”
林哲翰冷笑:“杜芸熙,你說沒有姦夫?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你根本就想帶着孩子去美國找你的姦夫!”
“我說過,林哲翰,我沒有姦夫!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孩子,我就留待你身邊這輩子不離開!如果你無法接受我的孩子,那我跟你無話可說!”杜芸熙這一回也生氣的對着林哲翰大聲嚎叫。
林哲翰擡起閃耀着冷冽光彩的黑曜石漆黑的眼眸,冷哼道:“要我接受你的孩子,不可能!”
“林哲翰,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孩子沒有錯!我這輩子的親人都離我而去了。我現在就只有一個孩子。我求你,你讓我留下他吧。他現在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杜芸熙的聲音軟了下來,哀求林哲翰。
林哲翰的心窩深處感到某一處給觸動了。一股無法言表的痛楚在他眼底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