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邪了門了，主治醫生依舊是那個戴着眼鏡的青年，號稱是院長親傳弟子的醫術高手。
我打電話給三中的班主任老許，編造理由請假。也許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不擅長，對於我的謊言，老許十分質疑，不批，叫我到學校去一趟。我心想死就死吧，直接說許海洋重病住院，老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聲稱要來醫院確認。
掛斷電話，我不禁嘆了口氣。哎，不姓“許”果然不行嗎？請假真是不順利，完全達不到許海洋的水準。
班主任老許來人民醫院的時候，許海洋睡着了。他盯着許海洋的臉默默看了很久，神色平靜，最後突然溫柔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對我說：“我有一個孫子，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了，現在差不多跟他一樣年齡吧。”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十分吃驚。
“……孫子？是兒子吧？”
“不，就是孫子，我兒子快四十了。”
我腦子瞬間崩了。
拜託，你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孫子了？你唬誰呢你，開玩笑好歹也要符合邏輯，居然說的一臉很認真的樣子，簡直一派胡言可笑極了。你是不是該到精神病院去看看了？
真亂來，這樣的人也能當班主任，真是太可怕了，學校都是幹什麼吃的，這個老許，真的有教師資格嗎？
“你和許海洋的假釋我批准了，那麼，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什麼，這麼簡單就批准了？而且，按照常理，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獲批假釋的吧。
果然是一個很亂來的老男人。
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老許微笑着留下一句話：“星司，那個少年很快就要散發出輝煌耀眼的光芒，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呦。”接着門被關上。
輝煌耀眼的光芒，什麼意思？
你是說，未來許海洋所散發出的光輝比我還要亮？開什麼玩笑，少要瞧不起我，東龍子說過，我很有前途的，未來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
接着我又打電話給許海洋的親爹，進行報告。哪知這親爹對兒子的身體狀況毫不關心，一味聲稱無關緊要死不了，反而詢問我智能機器人艾雪娜小姐最近如何。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過幾天。
然後，他又向我諮詢艾雪娜的事情。
扭頭看一眼正在熟睡中的許海洋，我一下子就火了。“在你眼裡許海洋難道沒有艾雪娜重要！你傻了是不是，到底誰纔是你親兒子！你個老糊塗是不是想捱揍，給我滾！”
不知哪來那麼大火，狠狠把移動電話摔個稀巴爛。聲響大，驚醒了許海洋。
“沒事，繼續睡，我心情不好，出去涼快涼快。”
我走出病房。
來到了樓頂。
我看不慣許江河，真的看不慣。那種態度，到底算什麼父親？
可惡，真想好好把他揍一頓！
住院兩天，許海洋突然通過手機得到了一個消息。原來之前被我打退的小霸王張衝又開始高調了，聽說他武功增強了，並拉攏了更多的小弟，開始在學校裡作惡，不僅如此，他還得到了西街高中部學生頭子“金剛”的支持，現在非常牛逼。
張沖和一票跟班在校園裡橫行霸道，欺凌弱小，不僅逼迫成績優異的學生向他下跪，而且還毫無人性的把魔爪伸向了女學生。據說，金剛和張衝打算合夥拿下上官紅雁。
至於龍羽司馬烈等人則形成臨時的反抗部隊，在上官紅雁的領導下與張衝進行摩擦，不過目前爲止都是小打小鬧，還沒有真正打羣架，不過聽說也快了。
許海洋十萬火急，奈何身體有傷不便行動，他推了我一把，說：“快去，上官紅雁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他落入金剛手中。金剛不僅是西街唐僧的弟弟，而且自身實力非常強大，我有預感，他這次要來真的了，星司，現在三中或許只有你才能和他們對抗，全看你的了。”
“真拿你沒辦法。話說回來，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真的可以嗎？”
“和學校裡的女孩子們相比，我根本算不得什麼。”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我以前可是個大壞蛋呀，哼哼，真好笑。”
“有的是時間笑，現在快點行動，速度速度，騎我的摩托車！”他把鑰匙卡和手機丟給我，接着操起牀頭一本厚厚的神學典籍砸向我，叫道：“別磨蹭，快去！”
我被趕出病房。
真是的，我都不緊張，他急個毛呀？
上官紅雁和龍羽，管我們屁事。她們喜歡的是神經病東龍子，應該由東龍子去拯救她們。在她們眼裡，我和許海洋什麼都不是。
懷着有些低沉的心情，深深地看了看停在車場的摩托，我猶豫了一下。
“可惡，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拳砸在車坐墊上，我咬了咬牙，騎上去。啓動，急速離開人民醫院。
如今小天南東西南北四條街的路線我已經逐漸熟悉了，我正在慢慢融入這個地方，這裡好像很不簡單的樣子，厲害的傢伙不在少數。我之所以來小天南當學生，主要是爲了幫助許海洋，其次提高文化順應時代，本來打算安安穩穩度過兩三個月，等許海洋蔘加完高考就離開。可是，隨着與新人新事的接觸，我的那顆心漸漸激動，想要變得活躍起來。
我……似乎想要乾點什麼事情來證明自己的樣子……
學校正在上課時間，停好車，我向自己所在的那棟教學樓走去。
途中碰到班主任老許，他皺了皺眉頭，說：“這不是聖鬥士嘛，你應該在人民醫院陪許海洋纔對，爲什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有批過你的假釋。”
“我聽說學校這兩天有點亂，想過來看看。”
“這裡不算什麼，人民醫院才叫亂，你走了，許海洋怎麼辦？”
“他一個大男人還怕讓人吃了？人民醫院又不是什麼恐怖的地方。”
“話雖如此……算了，你來學校的理由是？”
“身爲班主任，同時身爲一個姓許的人，你應該知道的，許海洋喜歡的上官紅雁被金剛盯上了。他十分緊張，就叫我來，就是這麼回事。”
“哦，想讓你替他保護別人呢，原來是這樣，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呢。呵呵，真不愧是姓許的人，很像年輕時的我。”
汗！剛纔還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一下子就不正經起來。
老許擡頭看了看天空，繼續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幸福，回想四十年前，那個時候我都快二十了還沒有對象。真是的，過於保守的教育制度早就應該廢除掉，很多人的青春就那麼沒了。”
什麼，他剛纔說什麼？是的，我確實沒有聽錯，他說他四十年前就快二十歲了，這不扯淡嘛，他現在看起來也不到四十。
想不到姓“許”的人這麼奇怪，沒有兩個是正常人。許江河不普通，許海洋也不普通，這個中年老男人更是離譜，竟然不止一次擅自給自己多加了二十歲左右的年齡，他小學算術不及格嗎？
“那個，我說班主任，您剛纔的話是不是有點問題，您確定您四十年前就已經二十歲了？”
“……啊，不不不，開玩笑的，哈哈，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大家都說我有幽默感，哈哈，哈哈哈哈。”
好奇怪的人。
“班主任，我聽說那個叫張衝的特別橫，學校管不住他嗎？”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這是不爭的事實。那小子是個老油條，現在上官老校長不在，學校還真拿他沒辦法。”
“換句話說，現在學校裡敢公然跟張衝作對的，就只有我一個？”
“不是。”
“還有誰？”
“除了上官紅雁外，還有你的追求對象龍羽，以及你的情敵司馬烈。”
“不會吧，班主任，您整天就喜歡調查學生的戀愛狀況？”
“別那麼說嘛，我可沒那種癖好，這是許海洋告訴我的。”
“……真是可惡，看不出來他那麼愛八卦。”
“張衝很硬的，跟他作對的話，你可要小心點呦。那麼，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他對我笑笑，離去。
校園鈴聲響起，下課時間到。
我擺着一張冷臉問龍羽：“喂，聽說這兩天學校不太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沒有被張衝怎麼樣吧。”
“什麼意思？”
“……”
“還是說，你生我的氣了？”
“我沒生氣。你喜歡誰討厭誰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還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你說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那爲什麼關心我？”
“啊？……少自戀了，我纔沒有關心你呢，我代替許海洋來學校，身爲臨時副班長，和正班長稍微商量一下班級的事，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可……不要多想。”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爲情嗎？”
“要你管，囉嗦。”我閃人，去跟司馬烈搭話。可惡的龍羽，她爲什麼那樣鎮靜，我爲什麼那樣慌亂？
從司馬烈口中，我得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此時此刻，在這棟樓的樓頂，張衝集結了二十多個死黨和上官紅雁決鬥。
“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
“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去幫忙呀。”
“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龍羽，上官紅雁的死活纔不管我的事呢。”
“好了好了，我不勉強你一塊去，你告訴我，這事龍羽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自己不去幫忙好歹也把消息散出來，你這人真是沒道德，成天就知道鑽研黃色，沒出息！”丟下一句話，我快速朝樓頂跑去。
樓頂入口處，有兩個學生正在把門。兩人都染着小黃毛，正在抽着香菸，我還沒來得急開口叫他們讓路他們反而叫我滾蛋。我惱了，懶得多言，直接上去三下五除二給撂倒。
跑上樓頂，上官紅雁正在和一個人決鬥。她身手不賴，幾下就把那個傢伙放倒，而她周圍，則趴下了八九個人，眼看都是敗在她的拳腳之下。
不愧是世家子弟，沒有因爲時代的進步而鬆懈家傳武術的修煉，有兩下子。
我沒有急着衝出去露臉。
上官紅雁對面，在十幾個人的擁簇中坐在板凳上的張衝臉色更加陰沉。他給自己點了支菸，抽一口，說：“第十個了，下一個上。”
第十t一個人走出陣營。
上官紅雁手指敵營，叱吒道：“想要車輪戰對付我你們這點人還不夠，仔細瞧着吧，過來一個倒一個！”
張衝鼓勵第十一人：“不用怕她，她現在已經是外強中乾了，一口氣把她解決掉！”
第十一人朝上官紅雁衝去。接着，他被上官紅雁巧妙地用胳膊狠狠夾住脖子，幾近喘不過氣。然後，第十人失去戰鬥力。
張衝說：“第十一個了，下一個上。”
第十二人出陣。
上官紅雁：“一個一個上是打不贏我的，一起來吧！”
也許是因爲平日上官紅雁在學校裡威能過大，此刻放出豪言，那羣人有些畏懼。也難怪，她不僅是老校長的孫女，又是世家子弟，更是一連串挑翻了十多個學生中的小混子，絕對不是好惹的人。
“衝哥，怎麼辦？”一個人問。
張衝沉吟了一下，作出決定：“我本來以爲很簡單的，想不到事情的發展出乎我的意料……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絕對不能讓她離開的。兄弟們，今天不論如何一定要抓住她，否則等老校長回來就完了，既然單打獨鬥不是對手，那我們就暫時拋棄男人的自尊一起上吧！”
衆人表示同意。
然後，十一二個男人圍住一個女人。
此刻的上官紅雁，顯得特別凝重。她嚴肅地掃視周圍的人，擺出戰鬥架勢。
我依然沒有露臉的打算。只不過，就在我正打算找塊地方坐下來慢慢觀看的時候，有隻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嚇得冷汗直冒。
看清是龍羽後，深深出一口氣。
“神出鬼沒的，你想嚇死我？”
“噓，小聲點。”她把食指放在嘴脣邊，輕輕吹了一下。她低聲問我：“你不去救她？”
“我爲什麼要去救她？”
“以你的武功出個風頭很簡單，英雄救美這種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碰到的，況且是上官紅雁老師這樣無數人追捧的美女。”
什麼……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羽，難道你以爲我移情別戀……所以之前才那樣對我？”我緊盯着她那雙充滿靈氣的雙眼。
“很明顯。”
“……哪裡明顯了？”
“況且，我也不是完全拒絕了你，只不過覺得你那個大哥比你有潛力。”
“你胡說，我比他有潛力纔對，我比他年輕，他比我先死。”
“你幹嘛這麼認真？”
“我能不認真嗎？拜託你也給我認真點，我告訴你，你和我之間的姻緣這輩子是註定了的，不許你再去想別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行。”
“你親哥也不行嗎？”說到這裡，她突然笑了起來。
這時我想起了許海洋的分析結果，便說：“可以，你儘管去追他吧，不過我可要事先說清楚，我哥不是一般人，他最恨的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以前在沙魯鎮時有不少女的勾引過他，結果都讓他給打了個半死，我親眼見到的。”
“真是冷酷又殘忍呢。”
“不僅如此，他還有神經病，性格百變，週期性發瘋發狂亂打人，發瘋時六親不認連我這個親弟弟都打，也就我的體格還能頂住，要是你這麼弱的傢伙估計一拳就成肉泥了。”
“不是吧，你別嚇唬我，他真有那麼恐怖？”
“當然是真的，你看他的外貌就知道他不是正常人類。我知道你憧憬帥氣又強大的男生，可我龍哥是個性格不穩定的怪物啊，而且，我難道真的不合格嗎？我感覺我真的挺不錯的。”
“有些事你是不會懂的。”
“那就好好說清楚呀。吶，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現在不是時候，此刻你的政治老師有危險，你真的不去救她？”
“如果換成你被人圍住我馬上就衝出去拼命。”
“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
“爲什麼？”
“不爲什麼。”
“你不去，我去。”
我抓住龍羽的手，說：“等等，她不一定會輸的，觀察一下。”
加上張衝，現在圍着上官紅雁的男學生共十二人。張衝一聲令下，十二人同時吼叫着向上官紅雁撲去。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女流之輩可謂無從反抗，連我都有些爲她擔心。要是被人堆一不小心壓死了，許海洋能原諒當時在場卻不肯出手的我？
不過很快我的擔憂便解除了，因爲上官紅雁竟突然跳到了空中，足有四五米高。接着下面那十二個蠢貨就倒黴了，很悲慘的撞到一起。
也許剛纔那蓄力跳躍給上官紅雁帶來了不小的負擔，她落地後大口喘息。
張衝火冒三丈，第一個衝向上官紅雁。他懂得一點旁門左道的氣功，上官紅雁的拳腳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他頂着攻擊，最終狠狠一掌將上官紅雁劈倒。
一聲慘叫，上官紅雁徹底敗北。
十二個男學生再次圍住了她。
“衝哥，怎麼處置？”
“先去拿繩子綁住再說。大家聽着，如今我張衝已經豁出去了，正在向着一條犯罪的道路前進，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今天的事情不許走漏風聲，我不希望任何人背叛我。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的話，以老校長的手段，我肯定要坐牢的。”
張衝的死黨紛紛發誓不會將消息外漏。
我正在思考該怎麼出場，畢竟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自尊的，誰不想用最華麗最帥氣的方式英雄救美？正當我觀察地形暗暗點頭之時，忽然一股莫大的力道猝不及防襲來，我被龍羽狠狠一把給推了出去。
太突然了，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一點防備都沒有。我驚叫一聲，直接像個球一樣滾了出去。
張衝等人驚訝的朝我看過來。
我的出場方式……就這樣？我那華麗帥氣的英勇身姿……沒了？
……不會吧？
龍羽，你給我等着，有你好看的。我只想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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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