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國宣帝天佑年四年,十一月十四。
四路大軍今日南下伐楚,將士們齊聚於長安城的邊郊,聽候樑宣帝最後的指示。
樑政一襲玄衣絳袍,緩緩踩着樓梯走上長安城外的城樓上。
今日的陽光正好,萬里無雲。將士們的鐵衣鎧甲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閃爍着寒光。無論他們的臉龐或是年輕或是蒼老,神情一律嚴肅中透着剛毅,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城頭出現的身影上。
風聲獵獵,樑政的衣袂被風吹拂的翻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他在城頭站定,負手而立,一覽城下十萬餘名出征的將士。帝王的威嚴盡顯,他只是一聲不響輕輕巧巧的在那裡一站,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狂作。
從隊頭掃視向隊尾,他眯起了眸子,氣沉丹田。
“今日朕,君臨洪荒。”
他的聲音隨風擴散在空氣中,迅速在天地間擴散涌入每位將士的腦海中,激盪起層層漣漪。君臨洪荒!
“吾皇萬歲萬萬歲——”將士們逆着光,看不清楚城樓之上是怎樣一張絕豔的容顏。那股天生的帝王之氣已經讓領域內的所有人爲之朝拜。
跪,吾皇萬歲。
樑政的身後,半步距離內站着一個清瘦的少年。身高比他矮了一大截,面容同樣隱藏在光的陰影中,身形看上去愈發單薄。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風,神情一如萬千將士那般肅穆。
那是女扮男裝的唯心。
此外,今日那位傳說中楚靈公命定的儲君終於在世人鋪天蓋地的言論中露面。尚鄢陵嘴角含着一個笑,在衆將士平息下來後出現在樑政的左側。一身鴉青色的袍子,雖然形如枯槁但神采奕奕。
“國不可一日無君,謀逆者即爲十惡之人。”樑政繼續對着將士們宣言,“出發!”
“是,皇上!”迴應的聲音響徹天地,將士們齊力高呼,士氣大振。
大軍浩浩蕩蕩向南出發,一路出了城,軍隊均按照原定的部署計劃順利南下。樑政的御駕親征更是爲萬千的將士們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爲了照顧唯心的身子,樑政帶着她和幾名副將一直跟在隊伍的最後。
從日出行軍到日落,暮色四合之時樑政看了看天色,下令全軍停下安營紮寨,整頓休息。
一名副將得令,立刻策馬飛奔向前去傳達樑政的命令。
“騎馬騎了一天,下來歇歇。”樑政先翻身下了馬,然後對着唯心張開懷抱。
他隨軍出發之時便已經換上銀色的鎧甲,晚霞閃爍着中難掩絕豔之姿。歲月的磨礪和此刻不經意間便顯露的溫柔寫在他那張年輕的臉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唯心一撲順勢滑了下去落在樑政的懷中,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手上的傷。
“那麼急作甚,剛纔跳的太猛了。”樑政很是緊張唯心身上的傷。
“你說,我們兩個傷兵還來打仗?”唯心瞧見他臉上緊張的神色,忍不住說到。樑政這人,忒嚴肅,平常總是一副冰山一般又冷又毫無波瀾的臉,逗的緊了才展顏笑一笑,但一笑便是萬千風華。
樑政臉一黑,當初是誰死活要來的?
“放下吧我去走走。”唯心示意他可以放下她。
“不要亂跑。”樑政看她腳尖一着地就竄出去老遠,不禁扶額。自從她受傷以來幾乎沒有怎麼出過宣華宮的們,能像今日這般走走跑跑的機會也幾乎都被樑政扼殺。
“哎喲!”剛見她走不多遠就聽到一個人的叫聲。
“唯心?”樑政聽到後神色一緊,立刻跟上去看出了什麼事。
“老人家你沒事吧!”只見唯心從地上扶起一個身着白褂的老人,正滿臉關切的問他有沒有怎樣。
原來是這老人正靠在樹幹上打盹兒,無意中被唯心亂逛的踢到了腿。
“無礙,無礙。”老人連連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順便拍打掉了身上附着的草屑。
樑政見老人着實無事,又一副飢寒交迫的樣子,心生一絲不忍。“來人,去取些乾糧和水來。”他轉過頭對跟着來的副將吩咐。
“是。”
“老人家,天色已晚,怎麼不回家?”唯心關切的詢問。
“皇后娘娘。”老人看了看唯心,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對着唯心低頭恭恭敬敬的一個欠身,旋即又轉向樑政,“皇上。”
唯心一聽連忙扭頭看樑政。她哪裡暴露了嗎?那一定是他暴露了!
“老人家,吃些東西吧。”樑政倒是從容不迫,接過副將遞來的乾糧和水壺送到老人手中。
“謝皇上隆恩。”老人沒有拒絕,接下後便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那老人家多多保重。”樑政攬過唯心,準備轉身離開。
“皇上留步。”老人突然上前走了幾步追上二人,“如此奇命也!”
樑政腳步停下,疑惑的回過頭。
只見老人指了指唯心的心臟,連連感嘆到。
“什麼意思……”唯心見兩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貧道自詡見多識廣,可如此奇特的命格還是頭一次見。”老人捋了捋鬍子。
“是在說我?”縱使唯心此刻還一身男裝,可一直被四隻眼珠子盯着胸口看十分尷尬。
“非也非也。”老人搖搖頭,“娘娘的心。”
樑政眉頭一緊。
“你是在說我的心被刺穿如今又痊癒了這件事嗎?那怎麼能說是命格奇特呢,是我哥哥醫術高超而已。”唯心有些摸不着頭腦。
“娘娘不知?”老人看唯心一臉迷茫的神色,就此打住,“如此也罷,貧道只是見有股邪氣在娘娘身上。”
樑政聽老人這麼一說突然想起,那日路逸要給唯心換心的,可是直到現在唯心已經好了大半也沒有告訴他用的是誰的心臟。
邪氣?他的唯心身上哪來的邪氣?換心之事,路逸是不是有事情瞞着他們。
可是如果真的深究就會發現,路逸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儘管他看上去一直溫潤如玉,樣貌溫吞,性子溫吞,連嗓音也溫吞。
可是總有一團迷霧籠罩咋他身上。他來無影去無蹤,身懷一身傲視天下的醫術,普天之下恐怕再無第二人能與之匹敵。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名震大陸的人,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中有一名叫做“路逸”的神醫。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居然還有一個守墓人的身份,看守的還是最負盛名的,大盛皇朝第二任帝王的皇后,一代妖姬聞霜醉的“無妄聖墓
”!
綜上種種,自己之所以對他一直以來還都放心,就是因爲他從來沒有一絲要傷害唯心的意思,並且多次相救於危難之中。
“娘娘此番,三魂六魄失了一魄。”老人陷入惶然,彷彿神遊太虛。“貧道只是覺得這太平的日子總會有個頭,今晨觀天象有帝王之氣從北方來,便在此幸會到皇上和娘娘。”
“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樑政見老人一系列古怪的話語心中隱隱不安。什麼叫做“三魂六魄失了一魄”?
“不可說,不可說。”老人搖頭嘆息,“娘娘還且將這錦囊收下,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打開,或許緊要關頭能派上用場。”說完他拜別了樑政和唯心,頭也不回的向南離去。
“皇上,娘娘。”劉副將傳信兒回來,在同老人擦身而過後愣住了。
“少賢,傳五虎將今晚來議事營帳商討要事。”樑政擡頭看着匆匆奔來的副將劉少賢,下令吩咐。
“皇上,可是有什麼天意要出現了?”劉少賢雙目瞬間放出精光。
“什麼天意?”樑政一挑眉。
“回皇上,難道不是嗎?”劉少賢有些錯愕,“先生都出現來找皇上了,還不是有天意要相告嗎?”
“哪位先生?”
“道人‘不過五’。”
不過五?樑政一驚,“莫非是剛纔那位老人家?”
“不過五是誰?好奇怪的名字。”唯心湊過來問到。
“回皇上,娘娘。”劉少賢立刻繃直了身子,“方纔那位先生確實是‘不過五’。當年家父曾找先生看過命。不過五是整個大陸內最有名的風水道人。其上通天文之理參透玄機,下知紅塵碧落茫茫惟餘。”
“因其與慕名前來的人交談從來不超過五個字而得名‘不過五’。”
“怪不得他剛纔一開始說話都不超過五個字。”唯心點點頭。
樑政垂眸,“不過五”的大名他自然是聽說過,那麼無緣無故他是不會出現並說一連串奇奇怪怪的話的。他既然說了“三魂六魄失了一魄”。所以這隻能說明……
“唯心,你有沒有感覺不適?”樑政慌了的抓住唯心的雙肩。
“沒有。”唯心見他突然緊張起來,搖搖頭,接着又點點頭,“有,胸口還有點痛。”
樑政鬆了口氣,稍稍安了心,“咱們馬上就到搭好的營帳內休息。”
“皇上,可是不過五先生說了此番征伐楚國,我軍會如何嗎?”
“沒有,事在人爲。”樑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戰場上刀槍相向,牛鬼蛇神一律都是禁止出現的話題。原因無他,已經被鼓舞的士氣會被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給打亂。
“是,皇上。”劉少賢被樑政說話的語氣震得一個激靈。
樑政此刻並不如他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平靜,至少這會兒他心亂如麻。他已經信了不過五的話。三魂六魄少了一魄,該叫他如何安心!
是夜,營帳內。
唯心百般聊賴的躺在那裡,胸口處傷的藥換好後她就一直躺着。她尋思了片刻決定從牀榻上爬下來到隔壁的營帳內找樑政。
被傳召的五虎將剛從商討軍事的帳篷內出來便與唯心撞個正臉。
“皇后娘娘。”他們均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拱手行禮。
他們暗自打量着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自從她來了宣帝身邊後似乎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他們五人都是老牌的將領,年齡平均下來都在四十五歲左右,可以說是看着樑政長大的。可最近心目中樑宣帝的形象一直在被顛覆。
他從十六歲那次大戰,大敗楚國被稱爲“殺胚”後到如今,一直冷漠如冰,淡如止水,不動如山。原來他也會對女人感興趣,也會笑,也會衝冠一怒爲紅顏。
雖說行軍途中帶上一些女人也是曾有的事,可皇后隨軍征伐倒是史無前例。還有,從這女人一來就一直榮寵不斷,這寵愛太招搖也太放肆。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很特殊,他們攻打的楚國是這位皇后的故鄉!
雖說她不是楚國皇室的正統公主只是後來才被選中冊封,但那裡畢竟是她的家不是嗎?家人和童年的記憶都留在那個地方,又怎麼會寒下心要求隨軍南下,看着他們殺入故鄉?
正常的做法不應該是依仗着宣帝的寵愛,在帝王面前好好哭一把,求着他放過自己的故鄉和親人。沒準兒就百鍊鋼成了繞指柔停了這次可打可不打的仗,這纔像是一個女子應該做的啊!
“各位將軍。”唯心依舊一身男裝,青絲高束。她在五虎將的問安中敏銳的捕捉到他們各異的神色。她同樣拱手,回禮示意。
“夜黑風高,娘娘還是快進去吧,臣等告退!”
“臣等告退!”
五虎將們反映很一致,此地不宜久留。特別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青絲廣袖,一臉清冷,即便一身男裝也飄飄欲仙的唯心後。
“將軍們慢走。”唯心點了點頭示意,接着撩開帳簾走了進去。
樑政正在燈火下對着一堆展開的羊皮卷地圖沉思,眉頭緊皺。
唯心輕手輕腳的走到桌前倒上一杯溫吞的水,捧了去給樑政。
樑政聽到身後有水聲,回過頭來見是唯心。“過來。”他從卷堆中擡起頭,心情大悅,對着唯心招了招手。他手上的傷在路逸的治療下恢復的非常好,剛拆了夾板,只需裹着紗布。
“天氣乾燥,多喝水。”唯心端着杯子湊到他脣邊,微微擡起好讓水能順利地流下。樑政薄脣微抿,一口氣把水喝光。
“我再去倒一些來。”唯心見狀剛轉過身就別樑政長臂一撈帶回懷中。
猝不及防撞入他的懷中,聽到他堅若磐石的胸膛內傳來的如雷般的心跳。
“不用了。”樑政低下頭咬上她小巧的耳垂,而此刻她臉色已經紅到了耳朵根去,耳垂的顏色更是紅潤的似乎能滴出血來。
唯心又羞又急,卻說不出話來,因爲脣已經被樑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堵上。
“嗚……”
一陣兇悍的吻將她鎖住,他的舌尖竄入她的口腔肆意的攪纏着。
正在屋內的氣氛急劇升溫之時,帳門口傳來有人絆倒在地的聲音。“啊……皇上!微臣……臣……”
那人顯然十分不解情/趣,見帝后二人漸入佳境卻不知閉嘴悄悄退出,反而大呼小叫起來壞人好事。
樑政豁然睜開雙目,心中暗罵一聲該死,爲何總是偏偏在這種
時候有人來攪局,難道說他平時裡的規矩真的定的太鬆了嗎。
“何事。”樑政擡起頭來冷冷的盯着他看。可以看出他此時心情十分不悅。
來人正是白日裡的劉少賢,此刻他被羞得面紅耳赤一個字說不出,勉強說了幾個也支支吾吾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微臣……只是想來問一問不過五先生可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劉少賢擠了半天終於將這句話從牙縫兒裡擠出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
從前宣帝的身邊一向沒有女人作陪,就算大半夜的有事闖入了宣華宮內殿也總是能看到宣帝挺屍般,和中衣而睡。
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大不相同!如果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那情況就太不好辦了。首先你再不能肆無忌憚的闖進去,否則撞破了宣帝的好事豈不是你也心慌他也心慌。
“大晚上的就因爲這點兒事,未經通報隨意闖入朕的營帳?”
劉少賢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他壞了帝后二人的好事,宣帝臉色能好纔怪了呢。“微臣想說……不過五先生的話一向很準,還請皇上引起重視,無論他說什麼都請皇上留意。”
劉少賢心中很想提醒樑政一句,這裡是商討大事的總營,皇上您的營帳在右邊!
“朕知道了。”樑政點點頭。
就這樣?劉少賢有些發懵,看上去沒將不過五先生的話放在心上啊。
樑政眸子一眯,一股冷意四濺。
劉少賢立刻明白過來樑政這是在下逐客令,慌忙起身,跪安後逃了出去。
唯心羞紅着臉,從劉少賢闖入來一直把頭深深地埋在樑政的懷中。粉脣微張,她的心跳的飛速。
“人走了,我們回營帳繼續。”樑政低低的在她耳畔笑了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回了營帳。“今夜你們不用守着,奔波了一天都去歇着吧。”樑政在進入營帳前對守在門口的兩名士兵說到。
唯心一聽,立刻揪緊了樑政的前襟。心裡說這道貌岸然的傢伙,心口不一,分明想着些齷齪的事還堂而皇之的冠上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多謝皇上!”但明顯這招很好用,兩名士兵興高采烈的回了各自的營帳。
“甚好,都走了。”樑政一路走到牀榻邊將唯心放在榻上,自己欺身而上。
“停停停!”唯心扔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角,臉上的紅暈如霞光一般,“這是在……軍營,你是皇上,怎麼能這樣!”
“那要哪樣,朕的皇后陪在朕身邊豈不是很正常,我們想怎樣就怎樣。”樑政張口咬上那最近愈發伶牙俐齒的脣瓣,繼續方纔中斷的那個火辣的吻。
“你的手……”唯心驚恐的發現樑政居然不顧手上有傷,從脖頸處探入她的衣襟。
“無礙。”樑政火熱的吻一路而下,輕車熟路的滑落在她兩條筆直的鎖骨上。唯心自是感覺到呼吸一陣急促,他的脣所到之地,肌膚上猶如被燙到般。
“別!”唯心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路逸一臉凝重的對她說,如果不想讓他的手廢了,三個月內就一定不能讓他再用手。
“恩?”樑政停下看着她,兩汪深潭中染上一層旖色。
她突然無話可說,寂靜中靜靜的凝視着眼前這一張絕豔的容顏。分開時她會朝思暮想,窩在他懷裡時她會心跳加速可是無比的安心。
他可以爲了她征戰天下,也可以爲了她不惜自毀雙手。
唯心用自己的手捧起樑政棱角分明的臉,閉上雙眼脣輕輕地落了上去。她的手漸漸下滑,落在他身上,開始爲他解着他的腰帶衣袍。
樑政的身形一震。
從外袍到中衣再到裡衣。唯心任由他在她的臉頰和脖頸上廝磨,始終輕柔的一件件褪下他的衣裳。
她感到小腹處有火熱正抵在身下,渾身騰起一股燥熱。
留下他一件褻褲,唯心開始褪起自己的衣裳。“不要亂動,我來就好。”唯心紅着臉,用極小的聲音說,逗得一旁樑政笑出聲。
很快她的赤/裸的身子便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感受到室內的冷意,唯心一個哆嗦重新縮入樑政滾燙的懷抱中。
帷帳落下,散下一室旖旎。
****************
楚瑜滿意的看着身前跪着的一排身着黑衣的人。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紅脣微張。“可探聽出來那遺詔是打哪兒來了嗎?”
“回長公主,民間如今盛傳楚靈公的遺詔內嵌於一面琉璃材質的扇子中,無意中被樑國的三公主樑湘發現,便交予了樑宣帝。”
“琉璃材質的扇子?”楚瑜揚了揚眉毛。“可見到那琉璃扇是什麼樣?”
“未曾,因爲遺詔是在扇子的碎屑中被發現的。”
“嗚……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你們做的還不錯。”楚瑜點點頭,算是對他們完成任務的認可。
“近日樑國還傳出,樑宣帝欲封我們楚國送去和親的嘉善公主爲後。”有一名探子也上前稟報。“並且此番行軍還攜了皇后前去。”
“嘉善公主?唯心?”楚瑜問。
“正是大總管。”探子們是楚瑜培養的家奴,他們還是一律稱呼唯心爲大總管。
“那最近民間關於遺詔之事的傳聞,又如何了?”楚瑜說到這裡目光一凌。
“清餘孽,扶正統的口號還是喊得很響亮。”探子感受到楚瑜的目光後一個哆嗦。“輿論一面對我們一直非常不利。”
楚瑜戴着甲套的手“噠噠”磕在椅子的扶手上,她滿目寒光的低着頭想了一會兒。
“呵!”沒過多久她就重新擡起了頭,笑出聲,“輿論怎麼會對我們不利。既然他們可以冠上扶正統的名義來爲自己的行爲正名,那我們也可以利用輿論來讓他們聲名狼藉。”
“屬下愚鈍,不明主子何意?”
“傳本宮旨意,從今天起,發動我們的所有人脈勢力,到民間散佈一個流言。”
“請主子指示!”探子們頓時來了精神。
“過來。”楚瑜對着他勾勾手指,嫣然一笑如罌粟般妖冶。
離得最近的那名探子立刻跪行到楚瑜的腳邊,揚起耳朵,做出洗耳恭聽狀。
“就傳,樑宣帝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個妖姬好了。她心思歹毒迷惑君主,竟然不顧忠孝禮儀攛掇樑宣帝攻打自己的故國,讓故國民衆蒙難,百受其害。”
“知道大盛皇朝的那個禍國殃民的絕色妖女聞霜醉嗎?就按照那個樣本,給本宮勾勒出第二個聞霜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