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挺拔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低調停在拐角處的豪華私家車裡,顏可可無奈地搖搖頭,哭笑不得。
“媽,”進屋給劉香華又倒了一杯水,顏可可裝着乖乖的笑臉躡手躡腳地蹭過去:“媽你別生氣了,聽我解釋嘛。”
劉香華把頭轉向牀裡面,只嘆氣不說話。
“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逃課了還不行麼?”顏可可拉着劉香華瘦弱的手臂撒嬌。
“可可,”母親終於轉過身來:“其實,從那次你不小心遭遇了意外昏迷開始,媽就覺得你像換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你很內向很乖巧,都不敢大聲說話的。那時我就想,希望你能獨立開朗一點,別跟媽似的處處受欺負。
也許是祈禱過了頭,這四年來我倒是發現你這孩子主意是越來越正了,誰的話都不聽,萬事全靠自己做主。
可可,媽知道你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成熟,可你畢竟年紀小看事情不夠老練,你說說這回高考志願的事,你們老師都跟我和你爸全國多少次了,你這成績上警校多可惜——”
“媽,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好麼?”顏可可微微挑起脣角,截住母親的話:“一個人的成功快樂不是證明在別人口口相傳裡的。就算我成績不好身體不好長得不好,難道媽媽就不當我是女兒了麼?”
“什麼話啊,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女兒。”
“那不就對了,不管我做什麼,將來成爲什麼,只要開心快樂才最重要。”顏可可在媽媽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我喜歡自己的人生自己主,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是我最寶貴的財富。媽,你跟爸不用什麼都想着我,年紀大了操勞多了,也該爲自己享享清福。”
“小東西,一張嘴這麼會說,還不如去當老師呢。”劉香華颳了刮她的鼻子,欣慰笑道。
顏可可爬起身來:“媽你先躺着,我去燒晚飯。”
“小心點哦,窗臺那個電線是你爸爸自己接的,別觸電起火了!”
輕輕鬆鬆結束了高二的最後一場模考,但對於要面臨高考的畢業班同學來說,所謂暑假都是浮雲。
學校照常上補習課,早七點晚九點的節奏依然在顏可可的煎餅果子奶茶兜售中如白駒過隙。
好不容易又等來了一個大週末,她站在校門外的冷飲店等章小雪。已經快吃完第二支雪糕了纔看到好友跟嶽子凡從校門口裡走出來。
“這個板報你回去抽空看看,這次學校要辦考前動員大會,咱班也得出決心書。”嶽子凡對章小雪說。
他們剛剛結束了班委會議,身爲團支書又畫的一手好畫的章小雪自然而然被抓去當出版報的苦力了。
而顏可可作爲體委,只說了一聲‘這次不用我參加會議吧,難道頭上綁着根奮鬥拼搏的紅繩繞操場一週振奮人心麼?’就腳底抹油跑出校園吃冷飲去了。
“小雪!這邊——”顏可可舉着快要融化的冰激凌衝章小雪打招呼。可就在女孩跟嶽子凡揮手道別的時候,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刷地一聲停在那兩人的面前。
顏可可看着那囂張的猩紅色,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這世上總有那麼些暴發戶,以爲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不知道學校門口要限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