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宛央拖着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走進去,看着那個挺直身子坐在那的身姿,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也讓樂正宛央心顫不已,這就是自己最愛的人啊!
“將軍?”樂正宛央看着這個筆挺的背影,感覺是那麼的堅強又是那樣的孤寂,是那樣的倔強又是那樣的落寞,不禁心疼起來。
“來了?”墨塵沒有動一下,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將軍,讓在下看看你的傷。”樂正宛央知道此人就是個悶冬瓜,也不強求能多說什麼話。
“嗯。”
樂正宛央得到許可,上前將藥箱放在桌上,準備爲墨塵檢查,可是,不知道傷在哪裡呀,樂正宛央再次罵了自己一句,現在墨塵就是自己的剋星,只要事關有他,自己總是自亂陣腳,沒有分寸,智商直線下降變笨。
“介個,將軍,請問,你的傷,在哪裡?”樂正宛央弱弱的問道。
“你是誰?”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啊?樂正宛央愣住了,這又是哪出?這人的思維跳躍性也太大了吧?雖說來自同一個星球同一片天空下,但是,這差別也太大了點吧?樂正宛央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了。
“月正陽,月大夫?”墨塵淡淡的說着,好像就是陳訴一件事,又像是詢問其中的可信度。
樂正宛央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意圖和表情,可是除了萬年不變的寒冰臉,看不到任何的訊息。冷不丁被他這樣,樂正宛央還真拿不準究竟怎麼回事。不禁在想,該不是他發現什麼了吧?用不用這樣嚇唬她丫?不知道她的心臟很脆弱,受不了驚嚇的嗎?
無奈,樂正宛央只好鴕鳥的不懂什麼意思:“將軍,請讓我爲你醫治。”
墨塵看到樂正宛央如此的反應,眼裡閃過一絲惱怒:該死的,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的裝不懂?
最初知道是她的時候,不可否認,心裡閃過溫暖、幸福,還有高興。conad1;那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想念着她。莫名的,很是期待她的靠近以及和她的再次相遇。他以爲,眼前的女子到軍營是爲了自己,她一定會想辦法接近自己,或者想方設法引起自己的注意。
的確,注意力是引起了,但卻是因爲救治別的男人。當他看到張旭那近乎赤裸的身子呈現在這女人面前的時候,他幾乎是強忍住直接將這女人拉走的衝動。
這麼多天了,她除了醫治受傷生病的士兵,就是和那些老傢伙探討醫術,或者就是研製藥品,更讓他惱火的是,還和那些將士,那一羣男子打得火熱。看到這些,他就恨不得將這女人囚禁起來,永遠也不要讓別人發現她的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就只知道一點,他介意,他該死的介意!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系列的反應,是吃醋的表現。
對於自己這些種種的反常,他懊惱過,疑惑過,矛盾過,後退過,拒絕過…但是,最終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女子,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進了自己的心裡,越來越深進,而那小天使,與之比起來,似乎開始淡了,甚至,每每想起來,重疊着的,就是眼前女子的臉…
其實他忽略了一個重點,樂正宛央到風雲軍的最初目的,就是因爲他,只是後來,換了一種方式來守護而已。
樂正宛央此時無語了,最後只是儘量忽略這個人不斷放着的冷氣,無視那怪異的眼神,拿過他的手,開始認真的號脈。
墨塵最初彆扭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樂正宛央死死的扣着,然後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也就放棄掙扎由她去了。其實,在心裡,他也是捨不得放開她的觸摸吧?雖然只是號脈。其實,只要自己真心不想讓這女子碰觸,以她的力氣,掙脫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自己就是不爭氣的放棄了。不過,看到樂正宛央如此,墨塵之前的怨氣開始消散,只是任由她號脈檢查着。conad2;
“除了休息不好,思慮過多,受傷失血過多有點虛弱外,沒有問題呀。”樂正宛央刻意忽略那鏗鏘有力的脈搏跳動,不然自己真的會以爲…難道是身上的傷口?
“將軍,容在下檢查你的傷。”樂正宛央儘量說的委婉。
“爲何到這裡來?”
“啥?”樂正宛央懷疑是不是最近太勞累,沒有休息好,要不怎麼老是反應不過來呢?“不是將軍叫我來的麼?”
“風雲軍。”
好吧,樂正宛央已經自我吹眠了,不是早已經知道眼前的人就這德行的麼?只是,這話說的,難道是懷疑自己了?樂正宛央趕緊摸摸自己的臉,不對呀,自己的易容術真的在他眼前成蘿蔔白菜般的不值錢了?
“將軍,我是應招入伍的。正常途徑哦。”樂正宛央死豬不怕開水燙,露出一個自認迷人的微笑,繼續死撐。其實她哪知道,那自認爲燦爛迷人的微笑,此時因爲擔心事蹟敗露,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勉強。
“爲何而來?”墨塵好心情的看着眼前女子的反應。到現在還不鬆口承認,不知道準備撐到什麼時候。那掩藏至深的惡作劇因子好像有點蠢蠢欲動了。
“投身軍營,報效祖國。”對於這些,深受應試教育荼毒的樂正宛央簡直是手到擒來、順口拈來。
“哦?當真?”墨塵心裡好笑,眼前這多變的女子,不知道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句句肺腑,絕不作假!”樂正宛央說的是那個認真和誠懇,就差舉起手來對天發誓了。可是,心裡卻有點不確定了。
隱隱的,背後那絲絲的涼意從何而來?樂正宛央感覺眼前的男子,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老貓,而自己,就如那老鼠,還是一隻被貓玩着而不自知的老鼠?想到這裡,猛然擡起頭勇敢的與墨塵對視,果然,在對方平靜無波的眼睛裡,找到了蛛絲馬跡。conad3;是的,她發現了,墨塵的眼裡,有着笑意,還有那麼一點,呃,寵溺…
賓果,現在才反應過來也還不算笨的。可是,樂正宛央不確定,記憶中的墨塵,應該沒有這麼腹黑吧?肯定是這幾年的經歷,或者是身邊的那誰,讓墨塵學壞了。樂正宛央腦子裡首先閃過的是樑博然那看似溫文儒雅實則披着羊皮的狼的欠扁笑容…
正在某地與敵人鬥智鬥勇的樑博然突然渾身一顫,打了個噴嚏——天要轉冷了嗎?可是他記得馬上就到春末快要天熱了呀!
樂正宛央看着墨塵,在那琥珀色眼眸的注視下,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一向淡定的自己,突然覺得手足無措…
“宛央,還不招認麼?”還是那酷酷不變的寒冰臉,但是,明顯的,淡漠疏離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期待和溫柔。
“呃…”被當場抓包看穿的樂正宛央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墨塵,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墨塵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這可愛的女子慢慢消化回神。
樂正宛央現在是徹底的明白了,感情一開始這人就認出是自己了,可是爲什麼當時不拆穿自己呢?過了這麼多天才找自己又是爲什麼呢?她納悶了。難道?樂正宛央眼睛一亮,是因爲自己一直沒有找他,想念自己所以着急了?對於這個認知,樂正宛央是相當的興奮激動——雖然自己也不確定,但是,請允許先自我陶醉一下吧!
“其實…其實我,不是有意隱瞞的…”好吧,得瑟完了,得面對現實了,“我只是怕你會迴避我,把我趕出去…”樂正宛央做好低頭認錯的心裡準備了,見對方抿嘴不做聲,便趕緊開口說道:
“墨塵,讓我留下來吧,好不好?”樂正宛央一副可憐兮兮祈求着:“我保證,絕對不給你添麻煩,你完全當不認識我就好。”
墨塵看着樂正宛央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動容,可是一聽她說裝作不認識,心裡的火氣又開始往外冒了:感情她並不是爲了他而來的?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這個可能,莫名的,墨塵心裡一陣煩躁不安。
樂正宛央看着墨塵逐漸冷下來的氣息,納悶着,難道自己真的玩過了?他生氣了?不會真的將自己趕走,讓自己以後都沒有機會靠近他吧?一向到這樣,樂正宛央急了:
“墨塵,不要讓我離開,好不好?讓我留在軍醫處,只要離你近一點,能看着你,知道你一切安好就可以了。你不用有任何負擔,也不需要任何的迴應。讓我留下來吧,好不好?”
墨塵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眼含水霧,一臉的期待和祈求,心裡柔軟一片——原來,這就是她的目的,她的要求就這麼簡單?原來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爲了自己!墨塵本來已經鬆動的城門漸漸的打開,那城牆裂縫逐漸變大,感動、窩心、幸福、激動…各種喜悅的情緒瞬間衝擊着他,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冰冷的心已經開始融化、慢慢接受並開始期待着更多…
樂正宛央見墨塵沒有任何反應,熱烈的心開始冰冷下來,原來他是這樣的不待見自己。可是爲什麼之前在樓外樓讓自己產生錯覺呢?
樂正宛央落寞的垂下頭,努力的將眼淚逼回去,深呼吸,故作輕鬆的扯扯嘴角,準備拿起藥箱離開,只是那落寞心傷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墨塵,對不起…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剛碰到百寶箱,卻又想着來的目的,哎,就讓自己的臉皮再厚一點吧,語氣一轉:“不過,在離開之前,讓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吧。”
她這是怎麼了?爲何突然感傷孤寂?是要離開嗎?剛剛不是還說要留下來的嗎?這會兒怎麼突然…墨塵心裡一陣緊張揪痛,墨塵腦海裡只有一句:不,不要她離去!一想到樂正宛央有離去的念頭,墨塵着急了,心神也開始慌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沉着冷靜,這個感情笨笨的人更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讓對方產生了離去的誤會…
樂正宛央見墨塵沒有應聲,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直接動手將墨塵的外衫內衣退下,包裹的紗布上隱隱有很多血漬。小心的將紗布拆開,剛退下,原本逼回去的淚水便如水閘一般肆意流出。顫抖着雙手,想要撫上那滿是傷痕血跡的身體,可是,發覺自己的手,卻是如此的無力…
“嚇到你了。”墨塵抱歉的說着,只以爲是那些猙獰的傷口讓樂正宛央驚顫:任何一個女孩子看到如此多的傷痕,相信都會望而卻步吧?
“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給你準備的傷藥呢?”樂正宛央哽咽着,滿滿的心疼,還有無盡的擔憂,“讓我如何放心?”
“那就不要離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墨塵自己都詫異了。
“你說什麼?”樂正宛央只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既然不放心,就不要離開,留下來。”墨塵有些小小的尷尬和難爲情,但是,仍然鼓起勇氣讓自己將埋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眼裡充滿了希翼和渴望,同時還有忐忑不安的心…
難得的,墨塵一口氣說出這麼長一句不再是冷冰冰的話,樂正宛央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確認自己不是幻聽之後,顧不得其他,猛的撲到墨塵的懷裡,原來,自己是如此容易滿足…
感覺到墨塵身子一頓,樂正宛央抱歉的一笑:“對不起,是我太激動,弄疼你了。”
樂正宛央鬆開環住墨塵腰的手,正準備起身退出,墨塵卻是伸出雙手環住了樂正宛央,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不疼…”
好吧,想讓這傢伙多說兩個字,猶如登天,她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樂正宛央環住墨塵的腰,靜靜的靠在他懷裡,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原來墨塵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滿心的歡喜。
良久,樂正宛央才發現兩人的姿勢那麼曖昧,自己如今還是男裝打扮呢,放開墨塵:“那個,我幫你看看傷口…”
然後開始認真的處理墨塵身上的那些傷。這纔多久沒有見呢,身上又多了這麼多傷口,有些已經癒合,有些可能因爲之前有做什麼劇烈的活動有些裂開…樂正宛央一邊熟練小心的給墨塵上藥,一邊不斷的數落、交代、叮囑着…終於一切做完,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再將退下的衣衫一件件的幫忙整理好…
墨塵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捧在手心的珍寶一樣小心的呵護着自己的傷口,心裡滑過一陣陣的暖流。這樣的溫馨幸福和快樂,以前在夢中也是不敢奢望的,如今離自己卻是如此的近。原來,只要自己放開執念、敞開心扉前進一步,一切都是伸手可得的…感覺着身上柔柔的觸感,還有那時隱時現的女子特有芳香一陣陣的撲鼻而來,讓他有種意亂情迷的衝動…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呀?我的易容術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樂正宛央很快將手上的事做好,好奇的問道。這是樂正宛央一直納悶不解的事,她一直引起爲傲的易容術居然在這人面前這麼的不堪一擊,讓她情何以堪哇。努力的搜索着破綻,好像自己沒有露出過馬腳哇。
“秘密。”墨塵纔不會讓她知道,讓自己有如此熟悉感的人屈指可數,自從她進風雲軍就已經開始關注留意她了……
之後的日子,樂正宛央就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每天去給陳大將軍換藥,監督他注意身體事宜。讓跟隨墨塵多年的將士一陣咋舌,這月大夫果然不簡單,居然敢向生人勿近的將軍說教訓示,雖然大夫的職責所在,但是將軍受傷都很少找軍醫,都是自己隨便處理,現在不但讓人醫治,還一副理所當然享受的樣子,怎麼都覺得詭異…
直到現在,樂正宛央還是感覺那麼的難以置信,墨塵居然回抱她了,而且用祈求的口氣讓她留下來,每每一想起,縱使大膽的她也不禁臉紅,還好自己主動,不然,以墨塵那悶悶冷冷的性格,她黯然離去了還不慪死她?雖然到現在爲止,與墨塵之間仍然徘徊在曖昧邊緣,沒有什麼進展,但是,已經讓樂正宛央開心不已了,至少知道,墨塵心裡還是有她的,不管失憶與否。這是個好開頭,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攻下這個堅硬的堡壘。其實樂正宛央不知道的是,墨塵的心,早已經漸漸的迷失在她的溫柔攻勢下,不可自拔了。
……
夜,靜悄悄,除了巡視的守衛,其他將士都進入了夢鄉。樂正宛央從病人營房出來,錘了錘僵硬的肩膀,準備回房休息。
“說,月大夫在哪裡?”一陣風颳過,樂正宛央只覺得脖子上有一冰涼的利器相抵。
“月大夫?”樂正宛央疑惑了,好像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他在哪裡?”樂正宛央* 壓下心裡的震驚和緊張,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着微弱的光影,看這黑衣蒙面人,眼裡隱隱有着焦急和假裝的狠戾。好一個矛盾體。
“你找他有事?”樂正宛央發覺自己果然智商下降,這麼白癡的話都能問出,不過,用意麼…
“少廢話,快點說,不然…”黑衣男子一心急着找月正陽這個被傳爲鬼手神醫的人,此刻又身在敵營,心神耗費很大。
“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找他的目的?”樂正宛央心裡開始盤算着,如果是自己人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那麼,要麼是敵國之人,要麼是身份“特殊”之人,如果對方有求於自己還好說,如果是出於某種目的的殺害…
“你太恬噪!”黑衣人耐心快要失去,受傷一一用力,匕首陷進皮膚,頓時絲絲血跡滲出。
“好吧,你直接走到底,再左轉到底往右走至第三個路口再左轉,第四間房就是了。”樂正宛央在心裡祈禱,墨塵,希望你在屋子裡…
黑衣人懷疑的眼神看着樂正宛央,沒有接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作罷,努力的急着路線。
樂正宛央見黑衣人有所鬆懈,趁勢快速的握住對方拿着匕首的手,一個用力往外掰去,同時身體滑出對方的控制範圍,一個後空翻,與黑衣人遙遙相對。
黑衣人見這看似弱不禁風的人居然深藏不露,看來今天想要找到那月大夫可能性不大,擔心引來士兵,正準備快速離去,誰知道值守的士兵從轉角進來:
“月大夫,你還沒有休息?”今天輪值巡邏守衛的領隊隊長正是張旭的弟弟張銳,看到樂正宛央很是驚奇,感剛剛不是見他準備回房休息的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裡?
此時的黑衣人隱沒在黑暗,張旭一時沒有發現。
樂正宛央一個白眼,這下可是好了。自己這個大白菜等着對方來摘了。
心生退意的黑衣人一聽到這話,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小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心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快速的向樂正宛央襲去。之前自己疏忽讓這小子鑽了空子,這回可沒有那麼容易。
樂正宛央看着這來勢兇猛的擒拿式,心裡暗歎不妙,原來這黑衣人伸手如此了得,旁邊的士兵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直接被踢倒在地。樂正宛央與之過手不過兩招就已經敗下陣來了,手,被對方硬生生的扣在身後動彈不得。樂正宛央正準備運氣反抗掙扎,黑衣人快速的將她點穴定住,樂正宛央只覺得渾身突然毫無知覺般動彈不得,然後身子一輕,接着天旋地轉,就這樣被黑衣人倒扛着快速的離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就那麼一個呼吸的瞬間,黑衣人連帶着樂正宛央都消失不見了。在場的士兵頓時都慌了神,不是擔心被將軍處罰,而是擔憂月大夫的安危…
“趕緊報告將軍去!”張銳率先反應過來,快速的向着墨塵的住處跑去。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見將軍快速的趕過來了,想來是聽到了聲響吧。張銳便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彙報給了墨塵。
“屬下該死,請將軍責罰!”張銳懊惱的跪下,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月大夫有什麼事,他一定以死謝罪!
墨塵面無表情的聽着彙報,面無表情的寒冰臉此時更是黑的嚇人,不自覺中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多年追隨的將士也無可是從,王青看着墨塵,還從沒有見過將軍如此的神色,哪怕是敵軍兵臨城池,深陷圍陣…
墨塵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周圍,問清方向便提氣向着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墨塵將自己的輕功發揮到極致,五感最大程度的接收着周圍的訊息,希望能儘快找到樂正宛央的存在。此時的他,用焦慮、擔憂已經無法形容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不斷蔓延,他害怕,怕宛央出事,怕就此失去這麼美好的女子——不,只要她好好的,即使讓他遠離,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也無妨,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危更重要!心,一陣陣的揪痛。墨塵此刻才意識到,這女子,早已經不知不覺中住進他的心,甚至,深入到骨髓…
“你究竟是什麼人?擄走我有什麼目的?”樂正宛央忍着陣陣風吹,現在的自己除了眼睛嘴巴能動外,好像就沒有可以用的地方了。不過,對方也太小看她樂正宛央了…
“等會你就知道了。”黑衣男子實在被樂正宛央這無敵話嘮給煩的,酷酷的說了一句便不再理睬。本來想將啞穴也點了的,但是,此時非常時期,先跑路最重要,貌似後面有人追上來了。
黑衣人眉頭不自覺的緊蹙,憑他的感覺,這人的速度和武功必然在他之上。不行,不能讓今晚的努力功虧一簣。再次運氣,加快速度前行。
墨塵一邊放快速度緊追不捨,一邊想着究竟是什麼人擄走的宛央,其用意爲何。瞧着這方向,墨塵蹙眉,眼中的殺意再也無法掩飾…
眼見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感受到身後那漫天的煞氣,黑衣人緊張了。自己的魯莽行事會不會給…帶來災難啊?自己一個人無所謂,可是…本以爲以自己的武功將人擄來是輕而易舉,沒有想到…看了一眼扛着的人,能夠觸動武功如此高的人,那這人的地位…哼,如果真的不能順利回到,那麼,也要讓你們肉痛!然後,黑衣人方向一轉,朝着深山而去。
樂正宛央看着眼前景像的變幻,感受到黑衣人散發出來的慌亂還有決絕,心裡暗叫不好,趕緊繼續暗自運功,她可不想成爲待宰的羔羊。可是,這地形越來越複雜,黑衣人不會狗急跳牆吧?
“你把我放下,自己逃命去吧。”樂正宛央好心的提醒着,她很早就感覺到那股強烈的氣息了,心裡有點期待,會是他麼?
“哼,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此時的黑衣人停了下來,樂正宛央以爲對方想明白了,誰知,定睛一看,媽呀,這丫逃跑都能挑個這麼有氣氛的場地,太不簡單了。樂正宛央知道此時不是調侃狗血的時候,閉上眼睛,調整好心神,專注在運氣之上,很快,脈絡訣巡行一週,穴位就可以衝開了…
墨塵到來的時候,看到黑衣人挾着宛央站在哪裡,彷彿就是專等着他的到來。而身後,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是懸崖…某個可能剛一閃過腦海,心,抽痛了!不,他絕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放開她。”墨塵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冷靜。
“憑什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虜來的。”黑衣人故意裝作很怕死的樣子,此時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放開她。”墨塵的冷氣不斷的放着,很不得將黑衣人碎死萬段。
“聽說此人醫術了得,在風雲軍中影響頗高。”黑衣人此時反倒淡定下來了。
“再說一遍,放了她!”墨塵此時的擔憂取代了一切。
“都說威武將軍冷酷無情,原來都是誤傳,今日讓在下大開眼界。”黑衣人不甚在意的說着,其實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心裡有多麼的緊張。如果真的是威武將軍,那麼今晚的自己…
“條件!”墨塵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怒火,爲了宛央的安全,他忍。
“久仰將軍大名,知道陳將軍武功蓋世,在下不是對手,那麼,將軍你自裁,這月大夫,自然平安。”黑衣人心下一緊,現在證實了本來不確定的猜測,這陳墨,可是狠角色,而且武功高強,不過,自己也賺了,能讓威武將軍在意的人…
“不,別聽他的。”樂正宛央一聽黑衣人如此的要求,痛苦的出聲,她怕,以墨塵的性格,並不是做不出來。那晚的一幕,自己再也不要經歷。
“你保證不傷害她?”墨塵此時似乎沒有聽到宛央的話一般,就那麼直直的瞪着黑衣人。墨塵不是傻子,這其中的真僞有幾分,只有黑衣人自己知道。
“我保證。”黑衣人信誓旦旦的說着,如果真的如此能將這聞名嘯天大陸的威武將軍解決,那麼自己,也算是奇功一件了。
“想不到臧可爲手下的第一猛將邱信義卻是如此卑鄙行徑之人。”墨塵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一閃而過的慌亂證實了他的猜測,那麼,擄走宛央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邱信義真心的有點着急了。墨塵的殺伐果斷,自己此舉會不會引來他的雷霆怒火?其實他和臧將軍都是反對征戰的…抵住樂正宛央的手不斷的收緊,鮮血再次滲出,落到白衣上,如朵朵紅梅,那般妖豔…
“好,我答應你!”墨塵看着那不斷滲血的脖頸心痛不已,雙拳緊握,懊惱因爲自己的疏忽沒有保護好她。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個片段,曾經似乎有那麼一幕…濃濃的不安再次升起,心好痛!
“墨塵,如果你敢,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樂正宛央大喊一聲,終於,重開了最後一個穴位,然後故技重施,想從對方的囚禁中掙脫,只是,在這關鍵的時刻,邱信義豈能讓她如願?
“如果風雲軍失去了鬼手神醫,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呢?”邱信義沒有想到樂正宛央能夠自行衝開穴道,看來還真的小看他了。此時的樂正宛央的脖頸被邱信義用手肘整個抵住,只要她動一下,那麼他必不客氣。
樂正宛央豈是等着被人宰割的人?看着墨塵抽出腰間的劍,暗叫不秒,顧不得疼痛,低頭就是一口咬在了邱信義的手臂上,腳用力的踩想邱信義的腳背。邱信義手上腳上突然吃痛,條件反射的鬆開了禁錮。樂正宛央順勢滑出,朝着墨塵方向快速而去。
邱信義眼裡閃過狠絕,匕首直直的扔向樂正宛央,並快速的飛身來到宛央面前,擡腿一腳,樂正宛央整個朝着山崖飛落…
墨塵抓住時間,一劍刺向邱信義的後背,並擡腳踢向遠處。可是,轉眼看到的一幕,讓他痛苦出聲:
“不!”看着樂正宛央飛落的方向,心中一緊,飛身而去。可是…墨塵撲倒懸崖邊,看着手中扯下的一塊白衫,無數的片段排山倒海般的向他腦中襲來…
墨塵只覺得胸口一滯,一口鮮血噴出,然後想也不想,直接從懸崖跳下去…
……
樑博然一回到營區就聽王青彙報了此事,等他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縱身跳下的身影,然後消失不見…他不知道墨塵爲何爲如此,直覺的選擇相信,他相信墨塵的冷靜和能力。在看着旁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不,邀月國大將軍臧可爲手下的第一副將邱信義,他能做的,就是將風雲軍安排好,然後,等着墨塵的歸來,與邀月國誓死一戰!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有小鳥的歡叫,可是,一點也吸引不到洞中人的注意力。
墨塵看着仍然昏睡不醒的樂正宛央,心疼、懊惱、悔恨充斥着自己的,這是自己一生最愛的女子啊,自己卻是一再的讓她陷入危險;同時,喜悅、幸福、慶幸填塞着他一直空蕩蕩的心,沒有想到,能在異世再次相遇,這是上天憐他對他的眷顧…
沒有想到,自己空虛的那幾年,想要尋找的那幾年,其中,還有一個她!忘了她,忘了他們曾經的一切,還讓這個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女子面臨危險。如果宛兒真的有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現在想來,之前自己種種不由自主的舉動,不是因爲自己一直懊惱痛恨的風流多情感情氾濫,而是因爲對方是她,是這個追尋了六年才找到的天使,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子…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也是愛自己的,想着到這異世的相處,墨塵心裡盈滿了幸福,自己再也不用愛的這麼卑微無望了…
不敢想象,沒有她的世界…不由自主的將懷中的人兒抱緊了些,手,順着髮絲朝臉龐輕輕撫去,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啊…。
可是,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醒來呢?
“宛兒,你怎麼還不醒來呢?快醒來看看我啊,我是墨塵,墨塵啊…你別讓我擔心了,好不好?好不好…”墨塵呢喃着,手停留在樂正宛央的眼角,這雙眼,承載了多少喜怒哀樂…
“宛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看着懷中緊閉雙眼,眉頭緊皺的人兒,墨塵心裡的擔憂越來越甚。
……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宛兒…”
……
“宛兒,你是不是生我氣,所以不願意醒來呀?你起來啊,打我罵我都可以…”墨塵忍不住哽咽着: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明明那麼的愛你,卻將你忘記;都是我不好,我太笨,明明知道你是特別的,卻沒有想到你就是我的天使,還想過逃避、遠離你…”
……
“宛兒,求求你,快點醒來,求求你,醒來啊,好不好?醒來,好不好…沒有你,我不行…”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墨塵此時的心揪痛着,
……
“唔…”樂正宛央慢慢的睜開眼,頭還暈暈乎乎的,渾身散架了一般,尤其是右手手臂,火辣辣的疼,記得被邱信義一腳踢向了山崖,那麼自己現在,怎麼感覺躺在一個溫暖的環境,軟軟的,讓人那馬的安心踏實,不禁朝着軟軟的地方更加的靠近,可是,天下雨了嗎?
……
“宛央,是你醒了嗎?感覺怎麼樣?”看着懷裡的人兒有了動靜,墨塵立馬着急的問道。
“感覺不怎麼樣…”樂正宛央順口答道,話才說一半,立即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睜開雙眼,讓自己儘量的清醒,擡頭,便見一個和墨塵長得一模一樣,溫柔淺語的男子,皺皺眉,“你是…墨塵?”
樂正宛央不確定了,他可沒有忘記墨塵撲過來扯住他的衣袖的那幕,她終於知道,墨塵的心中是有她的,也是緊張她的…可是,即使眼前的人是墨塵,這太過溫柔寵溺的目光也有點不現實了,還有那紅腫的雙眼…
——她可不認爲才這麼一會兒,墨塵就變了個人
“傻瓜,你以爲呢?”墨塵確定懷中的人兒醒來,提着的心終於放回了原位。嘴角勾起,努力的掩飾這微紅的眼睛,撫上臉的手指輕輕的摩挲指腹下細滑的肌膚。
“呃…”濃濃的寵溺讓樂正宛央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此時腦子還停留在這個突然的轉變中震驚的出不來——
完了完了,世界玄幻了嗎?這是自己所認識、熟悉的那個墨塵嗎?有沒有人告訴她,這個人被掉包了?
樂正宛央眨了眨眼睛,伸出左手,撫上墨塵的臉,然後用力一揪,緊實的皮膚,結實的肌肉,毫無作假的成分:“不會呀,沒有易容…”
樂正宛央與墨塵對視,傻傻的問道:“你有同胞兄弟麼?和你長一樣的。”
墨塵的嘴角一陣抽搐,這丫頭什麼意思?爲什麼會懷疑我不是同一個人?
“我是墨塵,只屬於你的墨塵。”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被心愛之人抓包的感覺真的,呃,很尷尬。
“你確定不是掉包的?”樂正宛央疑惑了,“墨塵那傢伙一直都是千年不變的寒冰臉,酷酷的,而且,惜字如金,一點都不好玩…”
“……”
墨塵無言以對了,難道在她心裡自己就是這樣的形象?看來得好好反省反省了,這樣下去可不好…
“話說,你真的是墨塵?”樂正宛央現在總算正常一些了,一本正經的問道。墨塵沒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很顯然,眼前的男子剛剛流淚哭泣過…
“你說呢?”墨塵有點欲哭無淚的衝動了,好不容易想起來了,以爲雨過天晴,卻沒有料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
“我知道你是墨塵,可是,墨塵不會這樣…”樂正宛央想着這麼多日子以來的付出,以及墨塵的反應,瞬間心情低落,眼睛發紅,水霧盈滿眼眸…
“對不起,”墨塵擁着樂正宛央,心疼而又歉疚的說着:
“對你不冷不熱,對不起;
讓你傷心,對不起;
沒有守護好你,對不起;
讓你受傷,對不起;
讓你置身險地,對不起;
沒有抓住你,對不起;
讓你從我眼前消失,對不起;
將你忘記,對不起;
……”
樂正宛央再也忍不住了,整個撲在墨塵懷裡痛哭出聲。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本想將最好的都給你,只願你幸福快樂,沒有想到,我卻是讓你傷心哭泣,對不起…”墨塵任樂正宛央在懷裡哭泣,良久,才繼續說道:
“這段時間我矛盾,猶豫,懊惱,對於才見兩面的你,自己無法控制的想念,想要擁着你。我不敢面對這樣的情緒,我逃避,我拒絕,沒有想到…謝謝你,謝謝你的堅持!”說到這裡,墨塵眼中再次盈滿水霧,只是這次是幸福的:“此刻我很幸福,從未有過的幸福,知道了你的心意,再也不用遠遠的默默的看着你戀着你守着你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樂正宛央梨花帶雨的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擡頭看着墨塵,一本正經的說着:“你說的,以後要對我好點。”不可否認,聽着這些,自己心裡非常的甜蜜。
自己真的被墨塵這一連串的話語驚訝、感動着,原來榆木疙瘩也開竅了,原來這個冷酷寡言的人也能說出這麼動聽的話…
墨塵回來了,她的墨塵又回來了,他記得她了,一切都想起來了,真好…
“我會寵你愛你呵護你一輩子。”墨塵認真而堅定的說着。
“這還差不多。”樂正宛央突然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正準備再傲嬌得瑟一下,這才發現墨塵渾身血跡斑斑,衣衫凌亂,很多地方都破損了,驚顫到:“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樂正宛央準備起身離開墨塵的懷裡查看他的身體,可是這一用力,發現自己也是渾身痠痛。樂正宛央這時才記起,當時被邱信義的匕首傷了手臂後背踹下山崖,墨塵的速度很快,但是也沒有趕上她這自由降落的速度,所以,很悲催的,留下一片衣袖,繼續下落,在這過程中,身體不可避免的撞在了延伸出來的峭石和樹幹上,以爲這次真的玩完的時候卻是腰上一緊,猶如之前一樣,被墨塵緊緊的護在了懷裡,而本該她所承受的肉體疼痛,卻被這個偉岸剛毅的男子一一代替,而自己卻在兩人滾落在地的時候不爭氣的暈厥過去…
想到此,樂正宛央的眼淚再次決堤。
“怎麼啦?是不是很痛?”墨塵見樂正宛央突然頓住的身子以及泉涌的眼淚不知所措:
“都是我不好,醫術不精,只能草草的幫你處理了一下。是不是還有傷我沒有發現?”說完,便欲檢查。
墨塵越是這樣,樂正宛央越是關不了水閘。這麼好的男人,何得何能,自己能夠擁有。樂正宛央再次回到墨塵的懷裡,伸出沒有受傷的手環住墨塵的腰,哽咽着說道:“我沒有事,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樂正宛央停頓了一會,抽泣着繼續說道:
“你從來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你不知道,你自己不心疼,會有人心疼的嗎?”
墨塵總算明白過來了,何德何能,自己能擁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我真的沒事,只要你安好!”墨塵佈滿繭子的手再次撫上樂正宛央的臉,大拇指指腹笨挫的摩挲擦拭着眼瞼下方,欲將樂正宛央臉上的眼淚統統擦掉。
“你還說!”樂正宛央故作生氣,滿含淚水的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墨塵。
“好,我以後一定注意。”墨塵無奈的笑笑,這種感覺,真好。
“我們現在算不算同甘共苦?”瞧瞧墨塵的身上,再看看自己,樂正宛央揶揄到。
“和我在一起,讓你經歷的都是苦。以後,我會讓你幸福的。”墨塵痛恨懊惱自己的無能,同時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讓這個自己最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幸福,要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她…
“和你在一起,即使苦,那也幸福。”樂正宛央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肉麻的潛力呀。
“宛央,有你,真好!”墨塵擁緊樂正宛央,動情的說着。
“昏睡中了我聽到有人叫我宛兒,是我聽錯了麼?”樂正宛央不依了,故作納悶,嘟着小嘴疑惑着。
------題外話------
呼,塵塵終於恢復記憶了,大家期盼已久的感情互動來了。
這裡給大家解釋一下爲什麼冰塊能突然轉性吧:
墨塵雖然忘了宛央四年,但是,在現代,默默的尋找愛了宛央十年,那時的他因爲身份,愛的卑微,愛的隱藏,愛,是他一個人的事...到現在,本來心裡慢慢的接受了宛央,在恢復記憶後知道宛央心裡一直也有她,相信再沉穩的人也淡定不下來吧?
還有,自己一直想要守護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受傷,一直讓他懊惱、自責,痛恨自己,不願意接受現實...要不也不會強制關閉了與宛央的點點滴滴,將她忘記了。所以,面癱有所改變和那些看似不正差的言論,純屬正常哈,
謝謝【人約黃昏後吶】【語嬈威武】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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