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
夜色幽幽的冷,呼出的氣息都化作了熱氣,隨着冷風飄散而去。
他自馬車上慢慢的走下來,因着身高的優勢,他往那一站,身上那一襲淺色的袍子也是穿出了不同的優雅高貴來。更別提那一張妖孽般的容顏,彷彿是月色下冒出的花妖,眼眸間滿是掩藏不住的嫵媚妖嬈。
“公子便是宮裡來的那位並清公子?”老管家迎了上來,看了看並清,臉上有些詫異。
“正是。”並清點了點頭,對於老管家的打量也是沒什麼感覺的。
大約見了他的容顏都會詫異一番的吧,畢竟他的容貌確實是有些不符合對男兒的理解。
“請這邊來,將軍今夜不在府裡,小姐也已經歇下了,睡前小姐請公子到偏院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說着,老管家已經走在前邊引路了。
聞言,並清是有些詫異了。“勞煩了。”
看來金府的人並不是很能夠接受宮裡的安排吧,大概是以爲他是宮裡派來的監視他們的人。
有意思,看來天香她們所預計的要泡湯了嗎?
不遠處,一抹神秘的身影看着他被老管家帶進了別院,她移動了身形,似乎是一襲豔色的袍子,看上去是華麗的,也是奢靡的。
“宮裡的那位打起了我們金府的主意了嗎?”女子的聲音帶着幾分的妖嬈,語調低轉間叫人耳朵些許的發癢。
“小姐,將軍會處理的,我們還是別摻合了。”
“也是呢,你小姐喜歡的是男人,可不是像女人的男人。”那小姐輕笑了一聲,聲音很好聽,帶着幾分獨特的女子的嫵媚,叫人想一探究竟。
奈何,她已經轉身離去,叫人看不清面容。
翌日。
並清早早的便起了身,預計着那位傳聞中荒淫荒唐的金小姐應該會讓他前去見面的。雖然他是宮裡派來了的,但她表面上也該做些功夫的吧。
然而,他怎麼會想到,那位金小姐已經出府去了,聽說是帶着自己寵愛的一個公子出府了。
女箏國的皇城之中,車水馬龍的,來往人馬很多。
紫蕙坐在馬車上,她被蒙着面,整個人靠着車壁無精打采的。她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鋪着的毯子發呆。
想想看嘛,一大早的便被叫起來,她昨晚都沒睡好好嗎。一想到彥說對她的所作所爲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夜裡睡覺險些是還因此做了噩夢了。
這不,一上馬車了,她也是睡不着的,彥說就在她的身旁坐着,怎麼感覺怎麼都彆扭得很呢。
“怎麼了,是餓了還是想睡覺了?”一旁的彥說自然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迷,對她溫柔的問道。
她偏了偏頭,決定不理會他。
“是那個金府的小姐來了嗎?好嚇人,我們快走!”
“是那個將軍府的小姐嘛?”
“就是她,還是趕快躲躲吧,萬一被她給看上眼了,非得抓到府上去做男寵不可。”
“趕快收攤吧……”
外邊卻是突然的一陣雞飛狗跳的,緊接着是一行人的叫嚷聲,“前面的馬車往旁邊靠靠,我們小姐要過路了,趕快讓路。”那人的聲音很囂張,有種‘狐假虎威’的趕腳。
而被叫嚷的馬車正是紫蕙同彥說所在的那輛馬車,而他們話中的小姐應該就是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金小姐了。聽說是會搶男人回府上做男寵的金小姐。
唔,這還真是有趣兒呢,會搶男人的女子,一定很厲害吧!
而且還是大搖大擺的上街搶男人,看來她的身份給了她很多的權利啊。
鬼麪人一行也是低調行事的,就怕在暗中尋找紫蕙的暗影衛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所以,他們也是難得的做了一回‘孫子’,默默地將馬車停靠在了路邊上,給那位金小姐讓路。
這可讓紫蕙有些好奇了,她撩開了簾子,想要看看如此前衛的金小姐是何人。
然而,並沒有看到什麼,倒是突然撞進了一雙驚豔的眸子中,那雙眸子的主人似乎也是看到了她,望着她的眸子一臉的驚異,轉而變成了驚喜。
“停車!”只聽女子的一聲嬌呵,那位金小姐的馬車堪堪同他們的馬車平行而停,窗戶對着窗戶的。
不過她的馬車很有特色,大大的窗戶毫不遮掩的,將裡頭的兩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一襲紅色袍子的金小姐,以及與她親密異常的男寵。
“裡頭是什麼人,出來讓本小姐看看!”那位金小姐已經撩開了車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着他們的馬車叫喊道,真的是囂張到不行。
照紫蕙看來就是一種‘我的地盤我做主’的囂張。
唔,這位金小姐,似乎只是一位將軍的千金吧,是何種原因可以讓她肆無忌憚的?
若是她遇上這種人也是要同她好好的講講的,可惜,這次她是個想要看戲的人。而且,這馬車是彥說的,她不過是馬車上的客人,不是很想配合他的客人而已。
“這位小姐,在下是途徑此路的商客罷了。裡頭的是在下的內子,還請不要驚擾了她。”彥說已經撩開簾子走了出去,謙謙有禮的說道,同那位粗陋的金小姐就此拉開了距離。
“看看那位公子,他會不會被金小姐給看上?”
“的確是儀表堂堂的呢,還真的是危險了……”外頭的議論聲不可抑制的響起,衆人看着彥說,面上都是不忍心。
“喂!誰是你的內子,要臉不!”馬車裡的紫蕙也是不安分的,這種時候她應該配合彥說保持沉默的,可是這廝說她是他的內子?
這就是如何都忍不了的了。
“哦?這位公子似乎有強搶民女的嫌疑啊?”聞言,那位金小姐看着彥說笑道,笑容中滿是不懷好意。
“不過是早上同內子起了口角罷了,小姐不要亂說。”彥說也不惱,語調柔和異常,眉頭卻是輕輕的蹙起。似乎因爲她的言語有些不快了。
“你難道能保證這位小姐所猜測的不是真的嗎?”聞言,紫蕙是掀了簾子走了出去,她也是打了自己的小算盤了,她可不會任憑彥說這廝擺佈的!
便是暗的行不通,那她就來個明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路,想必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她纔剛出了馬車,一道熾熱的眸光便移到了她的面上。而那雙眸光的主人正是那位金小姐,女箏國金將軍的掌上千金。
紫蕙這纔看清了她的面容,並沒有多麼的賞心悅目,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穿着卻是很不協調的華麗,襯得她的小身板是平淡無奇的。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她臉上的……
她的右臉頰上,似乎是毀了容一般的,一塊其醜無比的疤痕盤亙在那兒,像是一塊魚鱗貼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本來就是巴掌大的,那魚鱗狀的疤痕更是佔據了她小臉的‘半壁江山’,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糟糕透了。只是她似乎是不自知的,照樣是大搖大擺的站在那兒,不遮不掩的。
這就是傳聞中的金小姐啊,她果然有強搶男子的資本的,看着是凶神惡煞的。
“蕙兒,回到馬車裡去。”彥說看了看她,面色微微一變。
作爲一個男人,他很容易的便感覺到了那個金小姐對紫蕙的不同,眸光中所透露的對獵物的光芒。
“比起回到馬車裡,外邊的天空更加適合我。”紫蕙擺明是不會聽他的話的,而且那位金小姐似乎很有趣兒的樣子。
“我看這姑娘也不會是你的內子吧,要不要我們叫官來判一判。”金小姐的眸光一直盯着紫蕙的那雙美眸,表情有些怪異的,像是尋找許久才找到的寶物。
“我與他可是清清白白的,無需報官來判。倒是姑娘你,大白天的也不蒙個面的,這般出門嚇人可是你的不對。”面對她的目光紫蕙也是起了雞皮疙瘩的,這個金小姐該不會……
該不會真的是對彥說臨時起意了吧,所以才這般凶神惡煞的盯着她看。
那麼她可以直白的告訴她,彥說直接白送給她好了。可惜,彥說不是她的所有物,她也無權做主。
“哈哈!你可真是有趣兒,本小姐看上你了,要不隨我回府怎麼樣?”聞言,那金小姐哈哈的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而不是覺得紫蕙是在抨擊她的容貌。
“紫蕙。”彥說已經伸手將她拉住,一副他的所有物的模樣,“這位姑娘,你這樣未免太過失禮了,她是我的內子,去你的府上做什麼?”他的表情已經發生了變化,也是恰到好處的表達的似乎是一個男子保護妻子的憤怒之處。
“內子你妹啊內子!”紫蕙掙脫了他的手,她真的要翻臉了!
“紫蕙!”彥說也是難得的被她給氣得不輕了,一雙溫柔的眸子嚴肅的看着她。
“看什麼看,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內子啊。”她也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誰讓他冒充她的夫君的,她的夫君可是將臣!容不得他放肆!
“看來兩位的分歧不小嘛。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情,這位姑娘被本小姐看上了,本小姐要帶她回府去。”
金小姐在一旁看着他們爭吵,一雙眸子卻是直勾勾的看着紫蕙,而不是彥說。
說着,她的手下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意圖很明顯,已經不是爭取紫蕙的意見了,而是強搶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