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楚子默之後,劉欣然按照約定帶着小伍和蘇荷朝着關雎宮的方向走去。
難得這樣的日子沒有了漫天飛舞的雪花,卻在拂面而過的寒風中,將高枝掛雪的景緻破壞,又雪花順着劉欣然的長髮飄落,在碰觸到肌膚的時候,冰涼的感覺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在垂下視線的時候,面前卻多了一個人人影。
順着影子往上看,果然是花少恭,他今日倒是一改穿衣的風格,水藍色的長袍,居然連盤扣都是藍色的,對於皮膚並不算格外白皙的他而言,卻也有着象牙色的肌膚,倒是和這個顏色很搭。
“看來來的早卻不如來的巧啊?”
劉欣然聽出他早就知曉自己來的事情,纔會如此揶揄吧,也懶得迴應,徑直的走着。
“怎麼?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快刀斬亂麻嗎?”
看到劉欣然停下了腳步,花少恭笑了笑,“被我說中了嗎?”
“如果你是有話要說,不如干脆一點,”她的耐心有限,畢竟滿腹心思惦記着楚子默,兩個人可是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是想要幫我解決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想要徹頭徹尾做個旁觀的人呢?”
花少恭顯然沒有料到,她能夠說的如此坦然,尤其是還是當着身後一男一女隨行的侍衛和貼身婢女,始料未及的一幕,讓他不由深看了一眼,疑惑之餘,卻眯起那雙桃花眼,反問了一句,“你希望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又中間選項嗎?其實我希望你坦誠一點就可以。”
這麼聽上去,確實顯得他好像是攪局添亂的那一個,雖然他的確是想要充當這個角色。
畢竟最初的想法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是他從未想過,從來喜歡吃素的他,居然會對一個外殼堅硬的蚌產生了感情,尤其是漸漸感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忽近忽遠的,讓人捉摸不透,明明觸手可及卻總是難以捕捉。
或許是他的安靜,讓劉欣然緩和了之前的情緒。
緊跟着的蘇荷明顯對於這個花少恭有些牴觸,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爲什麼每一次都會那麼巧合遇到這個浩森國的質子,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點了點頭,想着不愧是跟着她的人,誇獎了幾句,大意不過是誇獎蘇荷頭腦果然是思路清晰,遠遠要比這個小伍靠譜多了。
在兩個人暗自交流的時候,小伍卻分明看的清楚,善於捕捉脣語的他自然對她們的話探知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在聽到兩個人對比的評價,又些許苦笑,沒想到他們王府的女主人還會如此寬慰蘇荷受傷的心靈,怎麼看都是變相安慰好不好!
這個行爲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只是想要讓這個上次丟人現眼的蘇荷重拾信心罷了。
幾個人來到關雎宮的時候,宮門前喜慶的大紅燈籠也被樣式新穎的蓮蓬花燈取代,想來也是因爲上元節的緣故纔會如此的吧!
在邁進去的瞬間,劉欣然擁眼神看着一左一右的蘇荷小伍,右手的食指摩挲了一下腕間佩戴的翠色琉璃珊瑚珠子,在冬季中更顯得冰涼幾分,想到這是爲了之後破解玄術用的,也就不會有那麼濃重的牴觸情緒了。
伴隨着邁入正殿,今日的關雎宮佈局和往日完全不同,尤其是整體的裝飾佈景都被更換上了偏暗的色調,連原本雕刻着碎花琉璃的矮几都莫名的找不到了,關於琉璃的裝飾物品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過於詭異的一幕,像是提前洞察了先機一樣,好像探知了劉欣然想做的一切應對措施。
過於動盪不安的情緒從心中翻涌而出。
“需要我幫忙嗎?如果你開口的話,我樂意施以援手!”
唯一徹底知曉玄術秘密的人,像是個不速之客,玩世不恭的笑着,視線來回飄在劉欣然的身上。
“嘖嘖,看來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嘛!”劉欣意的出現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蘇荷和小伍看着王妃和浩森國的質子都沒有按照規矩躬身施禮,居然也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隨時待命,等候着所謂的交戰。
這個時間還有這個場地,完全就像是皇宮裡的另一個世界,有着他們不知道的準則,作爲保護王妃而存在的他們,只需要做好最根本的就好。
“今日是上元節,特地爲了迎接你們兩位,”說道這裡劉欣意的目光掃過了站在不遠處的小伍和蘇荷,趕緊改了口,“應該是四位,纔會換了殿內的裝飾,還滿意嗎?”
劉欣意笑起來,“差點忘記了不能夠見到太刺眼的光源,會讓本宮的眼睛不舒服。”
話音剛落,就素手一揮,守在殿外的宮女和內侍太監,居然動作快而精準的關上了通往殿外的所有門。
一瞬間視線立刻被半明半暗取代,若不是劉欣然事先告訴過他們,還真是會被這個突然的舉動顯得有些驚愕,畢竟玄術的發動和光線的強弱有光,甚至在月食和滿月的夜晚威力會更大一些。
“你喜歡在黑暗中如此操控對方嗎?”劉欣然平鋪直敘的說着,“還是整個關雎宮中的內侍太監都被你操控了主觀的意識呢?”
雖然小伍和蘇荷都聽得有些茫然,好在還是明白‘操控’的言外之意。
他們兩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劉欣然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準備,於是按照計劃憑藉着最初進來時短暫的記憶朝着角落的位置退去,將這裡的對峙徹底交給了小伍和蘇荷。
這個正殿的範圍還算大一些,尤其是將那些矮几撤離了之後,活動的反胃也就更寬敞了一些。
伴隨着劉欣意操控的瞬間,小伍和蘇荷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分開,根據聽聲辨位確認對手的位置。
可是在兩個人的和身影一前一後的跳躍到劉欣意麪前,先要丟出手腕上的經過特殊藥水浸泡的琉璃珠串,按照計劃用力捏碎釋放裡面的藥水時,卻被細如絲線的東西纏住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