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蠡是誰?”
“仲蠡就是……”話到嘴邊,秦憶然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上官鳳華講。如果她跟他說,仲蠡是自己以前的未婚夫。依照上官鳳華的心性,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她回去北越城參加蕊馨和仲蠡的婚禮的。
“仲蠡,他就是北嶺仲國公府的二公子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見她目光閃爍,上官鳳華更是不肯放秦憶然回北嶺國。
“他跟我沒關係!”秦憶然驚呼着從凳子上站起來,不停地來回走動着。“但是蕊馨,蕊馨你知道嗎?她跟我有關係啊!”
“什麼關係?”看她如此焦躁不安,上官鳳華更是鐵了心不會讓秦憶然回去。
“關係!?”秦憶然突然被他問住了。片刻後,她走上前在他面前坐下來。“蕊馨,她是太皇殿的掌事宮女、皇爺爺最貼身的宮女。一家幾代人伺候皇爺爺,這是什麼樣的感情你能夠明白嗎?她要成親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應該親自回去祝賀一下?”
“爲什麼?”上官鳳華繼續追問道。如果秦憶然不說實話,他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她離開東方城的。
“爲什麼!!”張大嘴,秦憶然有些被他問煩了。“什麼爲什麼?哪裡有這麼多爲什麼?上官鳳華!我的好朋友就要成親了,我難道不可以回去祝賀一下嗎?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同意我回北越呢?到底是爲什麼?”
“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沒有回答她的話,上官鳳華微皺着眉努力按下心中的不悅輕聲問道。“憶然,你不要想着能夠瞞住朕!我們成親已經八年了,孩子你已經給朕生了五個。你的一舉一動,一擡眉一噘嘴代表着什麼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想要去參加好朋友的婚禮。朕不會那樣不通人情硬攔着。但是,你跟那個叫仲蠡的到底是什麼關係?必須現在跟朕說清楚!立刻!馬上!”
“呃!?”見自己心思暴露,秦憶然頓時僵在原地。紅着小臉,她在上官鳳華對面坐下來。見她不說話,上官鳳華也不開口。靜默片刻之後,秦憶然終是開口道。“上官鳳華……我跟你夫妻生活了幾年,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朕不是不相信你。憶然!”上官鳳華面有難色。隱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以前,上官逸楓還在的時候。朕親眼看到你們在王府外面緊緊抱在一起,面對朕的質問你只是一個勁的要朕相信你相信你。朕都願意去相信你!”
“可是。憶然。在你要求朕相信你的同時,你難道就不能夠多相信朕一點嗎?”
凝望着上官鳳華的眼,秦憶然第一次在那雙黑寶石一般的眸子裡面看到一種叫做受傷的心情。
“如果你跟他是清白的,又爲何不能將事實真相一清二楚地告訴朕知道?還是在你的心裡面。朕從來就是一個只會義氣用事、是非不分的狂徒!成天只曉得胡思亂想,沒有長腦子的傻子!”
“不知道去分辨事實僞實。”
“鳳華。我不是這個意思!”聽他越說越生氣,秦憶然更是心急如焚。站起身,她走到上官鳳華面前伸手抱住他的頭。“鳳華相公,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傷心!不要生氣跟我生氣!嗚嗚~~”
成親五年。上官鳳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跟秦憶然生氣過。一直以來,他總是擔當着一個體貼的大丈夫形象。對於秦憶然,從來沒有半點兒君王的爆脾氣和一國之君的架子。
“鳳華相公。我跟仲蠡真的什麼都沒有。只是……”
站在蘇河鎮街上,秦憶然怎麼都沒有想到上官鳳華竟然能夠如此大方。在聽完她跟仲蠡的故事後。還願意放她離開東方國。
“這孩子真可憐,竟然被打成這樣!”
“你知道什麼啊?別看這孩子小,卻是一個偷兒~”
在秦憶然幾步之遙的地方,一羣人正圍在一家店鋪門口議論着什麼。
“不會吧?他年紀還這麼小……”
“年紀這麼小就學壞,正該有人來管管纔好……”
秦憶然慢步走上前去。
自從她離開蘇河鎮之後,一直有斷斷續續地跟秋兒兩兄妹書信來往。據秋兒說,她的哥哥虎子現在正是這裡的捕頭。虎子爲人耿直,性情剛正不阿。在他的幫助下,蘇河鎮在縣老爺的治理下真可謂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康。
那麼,到底會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行竊呢?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快放開我!”聽店老闆又罵自己是“賊娃子”南宮梓敬立即大吼起來。“我不是賊!你憑什麼說我是賊啊?有什麼證據嗎?你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冤枉人啊!”
“證據?小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幾天,你跟另一幫小子經常在我店門口晃悠。是不是?”聽到店老闆的話,南宮梓敬眸中迅速劃過一抹慌亂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就算你身上沒有證據,也一定是你早先遞出去了!別以爲我好糊弄!”
“混蛋!我看你根本就是沒有證據,以爲我年紀小就想欺負我……啊!”
店老闆似是被他惹急了竟然動起手來,一把掐在南宮梓敬身上。聽到他的慘叫聲,圍觀之人立即不忍地別過頭去店老闆則是一臉高興地大笑起來。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本少爺要是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你一定會後悔……啊!”
聽他自稱是“少爺”,秦憶然微微有些皺眉。看店老闆舉起手又要掐下去,她隨即推開衆人從後面走出來。
“等一下!”
南宮梓敬正疼得快要暈掉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身着白衣翩翩地女子巧然而至。雖然她剛纔只說了簡單的三個字,但是從她的眉眼之間南宮梓敬可以看得出來。
此女子絕非等閒之輩!
“你又是誰?是這小賊的幫兇嗎?”
“休得口出狂言!”阿列嘩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護至秦憶然身前。
“阿列,退下!”聽到她的命令。阿列立馬畢恭畢敬地退至身後。見幾人衣着不凡,店老闆這才笑着走上前來跟秦憶然致歉。“老闆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好啊!”
揮手拒絕掉老闆的好意,秦憶然還不至於這麼小氣。
“夫人何意啊?”
“這位公子細皮嫩肉的,你一下手他就疼得嗷嗷直叫。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和他腰間的那枚羊脂玉佩。你難道一直沒有發現,那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然後呢?!”店老闆緊皺雙眉,心中暗叫不好。
“然後?”秦憶然好笑地回眸看向他。“然後就是你闖大禍了!他一定是誰家嬌慣了的公子哥兒。有錢人家的少爺。一時興起跟小子們玩上了抓小偷的遊戲。這也是常有的事兒!”
“你剛纔那樣幾下掐下去。疼得他嗓子都叫叫破了。恐怕等他一回到家,勢必會叫來一幫子小子小廝非得拆了你的店不可!”
“那怎麼辦啊?”店老闆一臉害怕地望向秦憶然。“夫人,那小子是真的偷了我店內的東西。就算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也不能隨便偷人的東西吧?”
“那是自然!”秦憶然點點頭。“偷了東西,不僅要叫他還出來。咱們還要好好痛打他二十大板,好叫他知道這人任性也得有個限度!”
“二十大板?!”聽她說要打,店老闆哪裡敢應只一個勁兒不住地搖頭。“只要他能夠把我店內的東西完好無損的還回來。就不用打了。不用打了……”
“那怎麼行!”秦憶然一副“必須要打”的恨恨模樣,理直氣壯的看着對面站着的南宮梓敬。“小小年紀就學着偷。長大了還得了。要打!必須打!”
“瘋女人!我根本就不是小偷,你憑什麼打我?”南宮梓敬一臉傲然地站直身子。
“要證據是嗎?”秦憶然緩步走上前去。“如果我有證據證明,你就是小偷。那是不是,你就可以任我隨便打啊?”
“你……”不待南宮梓敬再言。秦憶然已經轉身往店鋪外面放着的一隻水缸走去。被她發現自己藏物之處,南宮梓敬頓時瞪大雙眼。
伸手進入水缸,秦憶然當着衆人的面從鋪滿油漬的水面下掏出一串銅錢和一把尚未開刃的匕首來。
“啊!這就是我丟失的錢!還有這匕首。他是什麼時候藏到這裡面來的?我竟然都沒有發覺!”店老闆一臉激動地迎上前來,從秦憶然手中接過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這女子好生厲害啊!”
“她怎麼會知道那小子把東**在那裡面的?”
“怎麼樣?這下你服了嗎?”秦憶然蹲下來。小臉上滿是得意。
“女人,你!”見事實被她撞破,南宮梓敬立即擡頭衝着人羣外面大吼一聲。“小子們,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上!”
“阿列,拿下他們!”
眸中微動,秦憶然等的就是這個。
“是!”
看自己的手下很快被她拿下,南宮梓敬正欲發作就聽旁邊有人說捕頭來了。頓時,他的眼中燃放出興奮不已的火焰。
“女人,官府的人來了。這下,我看你還怎麼橫?”
聽到他的話,秦憶然只是冷笑。
“憶然!怎麼會是你?”一走進人羣,虎子就發現了對面的秦憶然。“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北嶺來的?是一個人的嗎?”
見兩人竟然認識,南宮梓敬瞬間瞪大雙眼滿臉錯愕。(未完待續)
ps:仲蠡要娶蕊馨,有誰能猜到是因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