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轉,收起按捺不住的喜悅,將梳妝檯上的迷迭香香水,輕輕的噴在耳背,脖頸和手腕。
躡手躡腳的走在*前,俯下身子,一襲披肩波浪捲髮瀉到胸前。
他裝成被叫醒不耐煩的樣子,緩緩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眸,迷茫的眼神盯着他,聲音裡滿是沒睡醒的含糊:“嗯……什麼事啊?”
一看慕宸雪的樣子,他便心知肚明,但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對於慕宸雪,他經常刻意的躲避,並不是因爲厭惡她,只是他的心全部被上一段感情裝滿,他需要的是時間,用時間慢慢的騰空心裡,容納慕宸雪也是需要時間的。
從小時候在公園裡和慕宸雪相識,到現在她成爲他的妻子。他對她的感覺始終不變,只是朋友,最多也是當她爲妹妹,讓慕宸雪扮演他生命中妻子這個角色,他從來不曾想過。
但,現實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給人的不是驚喜,便是驚駭。
慕宸雪是不是驚喜,他不知道,但和葉百合的相識他原本以爲是驚喜,父親的死給他當頭一棒,他才明白老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和她的相識只是一個華美外衣的驚駭。
任何情感都是用時間慢慢培養,用時間慢慢忘卻,不同的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慕宸雪還是太心急了。
“你都累了一天,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拉起被子,將整個身子縮了進去,頭也縮了進去。
慕宸雪看到饒天宇如此反應,鼻尖莫名的涌上一股酸楚,眼看着眼淚就要從眼窩裡迸出來,擡起頭來,將淚水狠狠地逼了回去。
到底要她怎麼做,饒天宇纔會正眼看她。她到底哪點比不過葉百合,論長相,論氣質再加上家境,a市的高官貴族都把慕家的門檻踏破了,可她就只傾心饒天宇。可是在饒天宇心裡她連保姆的女兒,這個鄉下的野丫頭葉百合都比不上。
想到這裡原本被逼回去的眼淚,再一次的迸發而出,任她再一次擡起頭也無濟於事,就好像泄了閘的洪水一樣,伴隨着她的嗚咽聲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