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香江花園晚上八點,蕭薔走的第一天,楚子墨就憋不住了。
太悲劇了,爲了和蕭薔近距離接觸他容易嗎?好不容易住進了她的家,連給自己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楚子墨不開心了,那麼別人也別想一個人開心。
麻溜的拿過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你在哪?好,來接我,我想喝酒。”
電話掛斷後,楚子墨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在容貌上動了點手腳。
五分鐘之後,另外一張帥的人神共怒的臉就出現在了鏡子前。
二十分鐘之後,一輛車停在了別墅內的院子前。
“滴滴滴……”
楚子墨開門走了出去,看着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沈北愣了幾秒。
“怎麼是你?路明非呢?”
“爺你又換裝,害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楚子墨一邊打開車門進去,一邊擺了一個極度妖嬈的姿勢。
“怎麼樣?這張臉配這個造型是不是很妖豔!”
沈北下意識的瞥開了眼,妖豔卻實很妖豔,這樣的臉簡直男女通吃。
“走吧,路明非那貨也在皇夜?”
“爺,你該不會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楚子墨一愣,拿着手機看了眼日曆,眼神裡劃過一絲來了然。
“走吧,我去看看他!”
三年前的今天是路明宇去世的日子,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了。
皇夜會所,楚子墨下了車,先沈北一步走了進去。
七樓七零一,楚子墨進去的時候,好幾個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特別是坐在角落裡的路明非,一身的酒氣,有些刺鼻。
“喂,你們幾個也不管管,萬一喝出事來怎麼辦?”
三年前,如果不是遇到他,路明非這條命估計早就陪着他倒黴的弟弟一起見閻王了。
“楚子墨你呀,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去勸,他都喝了五瓶了。”
講話的是楚子墨爲數不多的好兄弟,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叫容慕白,花心大少一個。
“行了,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楚子墨伸手奪過路明非手裡的酒瓶,朝着牆上大力的拋去。
“啪……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倒是讓路明非清醒了幾分。
樂呵呵的看着楚子墨:“你又換臉,不過這張臉更加有徵服欲,怎麼樣?不如你就從了我吧。”
楚子墨的臉驀地一黑,一腳踹了過去。
“滾,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了,被楚子墨踢了一腳之後。
路明非肚子裡一陣翻滾,還沒有等起身,就直接大口的吐了起來。
“嘔……”
一羣人猝不及防,除了被薰着外,身上沒有沾一點。
“路明非,你他媽的真噁心!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喊服務生。”
五分鐘之後,秦歡拿着水桶,抹布,拖把,費力的敲了敲包廂的門。
“進來!”
秦歡這才小心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因爲牢記着李叔的教誨,所以秦歡只是掃了一眼最裡面的地板上一堆嘔吐物。
然後拿工具走了過去,蹲在地上開始處理地上的污穢。
對於包廂內的事情秉着一心只工作,不聞其他事。
卻不想這時候,一個噩夢般的名字傳進了她的耳朵。
“路明非你丫的有沒有出息,明宇都死了三年了,你還這麼難過,給誰看!”
秦歡處理污穢的動作一頓,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是啊,她怎麼可能忘記今天是明宇去世的日子,所以路明非會難過也是說的過去的。
只是秦歡沒有想到他們三年後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
不過還好,他沒有認出自己!
“滾,你不明白失去親人的感覺,從小我就和明宇相依爲命。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們懂嗎?秦歡,都是那個女人,我恨不得殺了她!殺了她!”
秦歡收拾完,起身的動作顯得無比的遲緩,心裡抽痛的厲害。
不爲路明非的話,而是爲了那個給了她純真愛情的路明宇。
一切都像路明非說的那樣,如果三年前,不是她,路明宇不會死,所以真正該死的人是她纔對!
就在秦歡準備離開的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包廂內明滅昏暗的燈光和包廂外明亮的有些刺眼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就好比她和迎着燈光走進來的蓁蓁!
“呦,這不是路總嗎?蓁蓁可是很想你呢。”
秦歡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不想蓁蓁還沒有走到了路明非的身邊,就被路明非陰冷的聲音喝住了:“滾,爺今天心情不好!”
蓁蓁腳下的高跟鞋一時不查,眼看着就要跌倒走光。
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然後秦歡下意識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本以爲蓁蓁就算不道謝,也會不會和自己計較上次的意外,卻不想是她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等蓁蓁站好之後,像是接觸到了細菌一樣,拿着紙巾急忙擦了下手。
“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新來的保潔阿姨,一個啞巴而已,居然進的了皇夜這樣的會所,想必也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方法吧。”
沒有心情去理會其他幾人詫異的眼神,秦歡好笑的看着面前妝容精緻的女人,實在想不通,她是如何做到當了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反過來污衊她一口的。
只是秦歡忘記了蓁蓁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皇夜會所不會要一個啞巴,哪怕是保潔阿姨這樣的工作也不可以。
所以等耳邊傳來了一聲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陰冷的聲音之後,秦歡的整個身子都是顫抖的。
“你叫什麼名字,真的是個啞巴?”
路明非明面上皇夜會所的老闆,此時此刻卻是清醒了不少。
踉踉蹌蹌的走到了秦歡的跟前,留下了一片陰影。
“擡起頭來,看着我,誰面試的你。”
秦歡的心彷彿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湖之下,冷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我不是啞巴!”
秦歡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聲音從嗓子裡傳出來的時候,像是一位遲暮的老人。沙啞粗獷……
站的距離秦歡最近的路明非愣怔了許久,不知道是不是酒還沒有醒,他居然在一個保潔阿姨的身上彷彿看到了秦歡的的樣子。
還真是嘲諷的厲害!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