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夜城風雲聚31
這是個很讓人糾結的問題，啓南尊者不向往着通道打開嗎？哪怕是有一點點的機會。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這便是一代宗師，正人君子會承擔的壓力，真小人與僞君子之間，一個直接，一個更間接。
姬清不管是不是那個孩子，況天涯與姬長空又有什麼糾葛，都不影響其決定。
姬長空走了，望着遠遁的人，啓南尊者將人從法寶之中放了出來。
啓南尊者這件法寶，與盧樂遙那件盆型法寶是一個原理構造的，盧樂遙經常把法寶當成飾品戴在頭上，而啓南尊者是做腰封配飾用的，自然也是能聽到外面的一言一行的。
況天涯笑了。
“聽他這麼說，好像我真的有個女兒，白彪那蠢纔沒有騙我，你待如何？”
況天涯不相信，有人能夠放棄飛昇的機會。
眼中盡是輕蔑和嘲諷，都不是啥好東西，所謂的一代宗師啓南尊者能比道貌岸然的姬長空好到哪裡去？
啓南尊者仰天長笑，笑過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你現在只是摸到了結丹巔峰，連元嬰都不是，只因爲男人的憐憫，才能活得命來，只是一抹殘魂而已，你還能如何？便是現在本尊把你送給姬長空你能如何反轉你自己的命運？”
邪魔外道，成爲衆矢之的之後，發狂到六親不認又如何？螻蟻就要有螻蟻的自知。
“你不會！”
況天涯斬金截鐵，就算是面對化神期的威壓，也是半點不懼怕。
這倒有點意思了。
啓南尊者道：“你倒是和本尊說說，你哪來那麼大的自信心，覺得本尊不會把你推出去，飛昇通道啊！哪怕是本尊坐下的十個元嬰，每一個都是眼睛都瞪綠了的，望眼欲穿。”
況天涯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聲音平鋪直敘。
“化神初期六千年壽命，化神中期達到了一萬八千年之久，後期巔峰三萬六千年，尊者三千年便達到了化神中期巔峰，現在尊者面容有紅光，靈氣圓潤飽滿，達到後期只是臨門一腳，三萬多年的元壽，什麼事情都有變，如何會爲了一個未可知的原因，朝一個無辜者下手。”
在況天涯話裡，啓南尊者就是個正直不阿的，那只是話裡的意思，另外一種意思便是，啓南尊者是個傲氣的，不似姬長空壽元將近，着急尋找突破，不是不屑於朝無辜者下手。
而自己有那個自信能在壽元將近時找到突破口。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啓南尊者都挺喜歡的。
“倒是個有意思的，要是當年便如今日這般的有眼力見，不拜在本尊的坐下，拜在妖王的坐下，也比給那姬長空當徒弟要好。”
啓南尊者極高興況天涯有這樣的認知，卻是沒有直接闡述自己真實的想法，另一層意思便是他有時間去等那個可能，有那個能力去衝破桎梏，如果他也如姬長空一樣壽元無多。
那就是未可知的事情了。
所以說，啓南尊者和姬長空爭奪況天涯版姬清，出發點不同，一個爲情爲真愛，一個爲了宗門利益出發保護自己的弟子，那只是表面的其真實意圖實則是一樣的。
況天涯的識海之中，姬清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況天涯的眼睛有一隻是瘋狂的，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又有毀滅一切的決絕，只有一支是正常的毫無一點感情色彩。
那隻情緒波動巨大的便是屬於姬清。
前世今生，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爲何會死，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好冤。
真的死的好冤。
姬清乃是天賦異稟的混元靈根，比之姬長空的雷靈根還要厲害，這種人身在修真最強盛靈氣最豐沛的時代，一旦成長起來可以說是縱橫天地無所敵手。
真真的生而知之，而不是盧樂遙和姜雪凌雲天這種穿越狗，假天才。
所以她是知道自己的出處的，她是姬家子沒錯，卻不是姬長空之後，乃是旁支庶出，並沒有什麼高大上的出身。
怎能不痛苦？怎麼能不氣憤？
況天涯眉頭擰起，能夾死蒼蠅，實在是識海中那混賬玩意兒太吵了。
那負面情緒波動太大了，已經影響到了況天涯控制這副身軀，畢竟人家纔是這具身軀的主人，況天涯只是鳩佔鵲巢的外來者。
主人意志堅定，不顧一切的瘋狂玉石俱焚都要突破出去，姬清兩世爲人又是攜着怨氣重生的，靈魂之力之強大非比尋常，真讓她自爆了，也是夠況天涯喝一壺的。
不死也殘。
進了個標準的晚輩禮，“老祖，弟子告退！”瞬間便是消失在了啓南尊者面前。
啓南尊者摸了摸鼻子，又撫了撫他那鬍鬚，這般有禮有節的尊敬自己老祖還是很受用的。
就衝着這一點，老祖還是願意養着她的，到底要不要宰掉？看天意吧！
啓南尊者看着天穹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好久，太陽都落山了，繁星高掛於天穹，夜風吹拂着他的衣襬，涼沁沁的的風透徹心脾，啓南尊者沒有絲毫遮擋，放開了五感感受着這種透心的涼。
只有這樣的時候才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大自然來自天道的不甘，爲何不甘？
嘴中喃喃的道：“你是天，你主宰一切，這裡的世間萬物都在你的規則裡生長，你要他們生他們便生，你要他們死便是降下雷劫，絕無生還的可能，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你的不甘是什麼？我們的生機又在哪裡？”
天地風雲雷動，雷聲不絕震動不停，那是來自天地的怒火，是憤怒是不甘心。
啓南尊者更加的清楚的感覺到那份抹殺一切的兇悍，哪裡還敢放肆問天，迅速將下，給自己罩上了無數道防護罩，再次將能遮掩天道探查的法寶罩在頭頂上。
那般毀滅一切的壓力才消失。
兩個大佬，怎麼會感覺不到天地的動盪，表情一致的挑了挑眉。
“天真！”姬長空的話冷冰冰，沒有絲毫感情。
“天真！”白虎妖王全是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