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遜這算是表明了態度,明兒哥走到門外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吵雜,原本圍在酒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立刻聞聲望去,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災民在拆我們的房子!”
“哎呦我的家誒!”
“那不是城主和他的護衛嗎?”
南家威急匆匆的趕來,看見酒館門口還剩下的那羣人,心裡有些失望,怎麼才這麼點人?
他現在也管不了太多了,直接上前踹着氣,百姓被南家威的神色感染,紛紛讓開路子給城主。
南家威一眼就看見了酒館裡的明兒哥等人,顯然看出不好招惹,他貴爲城主對這些江湖門派不過是微微頜首,算是打招呼了。
轉而面對在那些有些躁動的百姓道:“大家稍安勿躁,這些災民不知爲何的發瘋了,正在四處砸東西,災民的人數太多,城中的護衛來不及鎮壓,爲了保衛我們的家!大家願不願意跟他們戰鬥!制止他們!”
那些百姓齊齊側頭看着災民破壞的程度,頓時就急了,這可是他們的家,被砸了以後住哪!不就跟這些災民一樣無家可歸了嗎!
但是對方人人多,他們一個人怎麼敢上去阻止,正好看到一個災民單手把一個牌匾錘爛,看的在場的百姓都心臟一抖。
都怪城主給他們吃的太多,看這個力氣就知道沒有餓到他們!
南家威看着百姓沒有一個人上前,心裡有些急,安慰道:“大家別怕!還有許多人都在往這裡趕來,整個洛陽人與你們同在!本城主也上了!”
說完,南家威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災民而去,老何看見他跑了立馬跟上,他當年這條命是城主救回來的,若不是城主他早就死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一動,護衛也不敢耽擱,抱着誓死效忠的精神護在城主左右。
那單薄的十二道人影,對上那數不清的黑壓壓人羣,百姓看着城主一步步的接近,緊接着和就近的災民扭打在一起。
一直未動的百姓羣裡,有幾個熱血漢子跑出來道:“俺受不了了!是男人就給我衝上去,城主都有膽子去,俺們怎麼可以退怯!”
一句是男人就給我上,不少人是被趕鴨子上架的。整個人羣就這麼對上去了。
他們扭打在一起,畫面看起來甚是壯觀,就跟打羣架一樣。漸漸的災民的身影逐漸包圍了他們。
側面突然傳來一陣陣的衝啊衝啊的怒叫聲,明兒哥側身一看,另一邊風風火火的衝來了好多人。
“衝啊!趕走這些發瘋的在災民!”
他們用喉嚨發出的號角聲,讓正在混戰的人心裡放心下來,更加的往死裡對付這些災民。
不止如此,來了一波救援後,不久又有一大羣人衝過來,越來越多的人在這個窄小的借道上打鬥起來。
原本這條街道應該是很寬敞,然而這下卻進去一隻腳都難。
明兒哥看着這場混戰,回頭望着苗大師和胖子,剩餘的三個千山門弟子似乎也從未看個這個場面,都怔愣着,倒是那個千山門的長老,正坐在地上調息。
“師父,我們沒有其他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嗎?”明兒哥望着苗大師,眼裡有祈求意思。
他總不能看着洛陽百姓和災民拼命吧。
胖子卻滿臉興趣的看着這個場面,恨不得也衝上去幫忙,大混戰啊!
他聽見明兒哥的話咳嗽一聲回神,瞄了眼他的師弟道:“明兒啊,我們身上可沒有那麼多的解蠱藥,何況你也知道我和你師父就兩個人四隻手,就是算上腳趾頭手指頭也搞不定這麼多人,對吧。”
胖子說的很有道理,明兒哥知道再強求也沒用,他是明事理的。
反倒是千山門的弟子天真問道:“兩位大師能處理這個現象?是否是方纔逃走的那兩個賊子所爲?我們剛進來就察覺到掌櫃和夥計的不對勁,就跟外面的災民一樣。”
“爲何他們兩個賊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的控制那麼多人!這完全是理解不了事。”
苗大師這纔出聲道:“水井。他們把蠱投放到水井中,喝了那井水的人都會中蠱。”
蠱?這對千山門的弟子來說又是一個新鮮名詞,反倒是一直閉眼調息的千尋遜突然睜開眼睛問道:“蠱!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兩個不像大齊的人!”
明兒哥沒有想到苗大師等人會被人看出來,想來他們張口閉口就是蠱的,露餡了!
苗大師面對千尋遜的犀利的眼光也很可疑,淡然的反問道:“你見過蠱?”
“哼,蠱是邪惡的害人之物!雖然我沒有見過,書上卻是有介紹過,你們是哪裡的人怎麼會這種巫術!”千尋遜的語氣非常的嚴肅。
明兒哥想扶額,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好嗎……
胖子一聽,就想動怒,什麼叫害人之物,他害誰了嗎!卻被苗大師阻止。
苗大師道:“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兩面性,再者這些都在使用的人放在何用途上。”語畢他轉而看向明兒哥道:“先去找水井吧,並不能救到所有人,你師伯說得對,爲師等人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藥物,救那四個人已經差不多把藥用光了。”
胖子似乎還有些不滿,板着臉沒有出聲。
直到明兒哥帶着苗大師進入酒館的後院,來到那個水井旁,胖子輕鬆的從井裡打上半桶水,苗大師放了一隻蟲子進去,它立刻就歡快的遊了起來。
身形不斷的變大又變大,明兒哥看出一點名堂,但是並不是十分了解。
倒是胖子一看,感覺頭皮發麻道:“這水裡的蠱蟲卵密集成這樣……就是我也養不出來。”
苗大師的神色凝重,“看來大師兄一個人恐怕拿不下他們。”
掌握這些蠱術並且改成這樣的那人,到底是誰,就是苗蘿也沒有這個本事,除非那人天資聰穎到逆天的地步。
一方面他又挺惋惜的,這樣的人若是走上正途,在蠱術的造詣上絕對會比他高。
胖子嘆了口氣無奈道:“明兒,不是師伯和你師父不肯救人,按照這個就是把我和你師父身上的血都放光了都清不了這水井,也不是說不能治,人數太多了,就跟那什麼水災一樣,來的容易重建回去很難。”
明兒哥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種無力感讓他很不好受。
苗大師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最後一個希望道:“這中蠱的人不會吃喝,完全是按照正常人能支撐的天數來活,下蠱的人自稱是淼羅,在這幾天內找到他,也許他知道怎麼解蠱。”
明兒哥暗自握拳拳頭,白衣瘦師伯你們一定要抓到他們!
一直追着淼羅等人的瘦子,在對方放了迷煙之後詭異的跟丟了。此時他已經快出城,看着空蕩蕩四周沒有大樹遮蔽的環境,他不認爲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逃出視線。
事實上,淼羅確實拉着東方仇,藉着迷煙的阻礙躲了起來,有眼睛的都看到四周寬廣,他若是一直大輕功也飛不到哪裡去,後面的尾巴緊跟不捨。還不如躲起來讓對方先行離開。
東方仇被淼羅一拉下墜之後就被點了穴道,他不能動彈口不能言的看着淼羅坐在牀榻上打坐,旁邊還有兩個點了穴一臉驚恐的老人家。
瘦子對自己跟丟人的事情非常的惱火,大聲吼道:“我知道你們藏起來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你們兩個還怕老子嗎?孬種!”
東方仇一聽只有他一個人,白衣不在心思就活絡起來了。沒有白衣在,他和淼羅二對一有什麼會不贏的!
可淼羅絲毫不爲所動的調息,也沒看他受什麼傷,總是時不時的就盤坐調息。
瘦子站在屋頂上,沒有聽到一處有動靜的地方,他還就不相信了!繼續喊道:“縮頭烏龜,你們二人狼狽爲奸,有本事的就出來對決!”
突然後側是三點鐘的方向發出碎響,瘦子立刻就飛身下去查看,結果只是一隻花貓……
瘦子神色不佳的飛回高處,繼續觀察。
不一會兒白衣來了,他一眼就看見站在高處的瘦子,但是並沒有看到東方仇那兩個人。
“大師?”他飛到瘦子的身旁落下疑惑問道。
瘦子不想承認自己的跟丟了他們,正好惡聲惡氣的說:“本來老子追的好好的,突然那廝扔出一個有很多粉末的東西,遮擋了老子視線,等老子退出時,他們就躲起來不見了!”
白衣聽到他這般說,沒有一絲責怪,而是一同觀察這四周道:“沒關係,大師你在這裡,我去城牆上,反正寒風不強風景尙好,我們可以在這裡慢慢等他們出現。”
瘦子沒有意見,他固執上來就是要跟對方死耗到底。
白衣得到瘦子的贊同後,飛去了二十米外的城牆上戰立,他和他們來比比耐力。和瘦子點點頭後,他們也盤膝而坐,留心四周的波動,進入半休息狀態。
不知是否是城中大亂的原因,洛陽城中的好些人都離開了家中,比如瘦子和胖子呆在這裡,愣是感覺不到這裡是百姓居住的地方,只有風聲和靜謐。
半個時辰後,白衣睜開眼睛大聲喊道:“大師,我忘記了!苗大師之前給了我一個追差蠱蟲的東西,我們用這個東西去探查一二吧?”
瘦子不知道他師弟給了白衣什麼時候,但也還是道:“你怎麼現在纔想起來!我們白白是耽擱了那麼多時間。”
白衣把手中的竹筒扔下去,扔到其中一個角落裡,發出些許聲響,落在東方仇的耳中就是催命聲。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章 捉拿淼羅(下)
東方仇很想告訴淼羅他們快要找上門了!快點給他解穴!
淼羅被他熱切的目光盯的睜開眼睛,他擡頭看了看,那竹筒落地的聲音只不過是在附近,完全沒有準確到他的位置,以那兩個人的身手豈會沒有這個準頭?不過是嚇唬人罷了,東方仇真是越發的沒有用了。
外面的天色漸暗,淼羅他們不介意在這裡住一個晚上,所以連眼神都不給東方仇繼續閉上眼睛調息。
客棧裡的胖子見瘦子白衣許久不回,呆不住了,親自去尋找,待看見瘦子和白衣一人站在一邊,遙遙相對的坐着,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落到瘦子的身邊道:“你們在這裡坐着做什麼?”
瘦子站起身,又隱藏了一層真相道:“那兩個人見甩不掉我們就在這附近躲起來,我們正在跟他耗。”
胖子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只問道:“你們這樣能把他們逼出來?若是他們一天一夜不出來你們也要在這裡坐上一天一夜?”
瘦子沒說話,固執的神情已經解釋了他的態度。
胖子腦子一轉,連忙道:“你們一定不要放跑了他們,他們把雄雌蠱投進了水井裡,現在半個城裡的百姓都中蠱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本事去解這個蠱,既然這個蠱是他們放的,說不定他們會有解決的方法。”
瘦子點頭。在胖子出發前問一句,“中蠱的人不可以點穴?”
“我的大師兄誒,等抓到那個混蛋你就可以問問他,弄出來到底是什麼蠱,在我們原有的基礎上都變化了不少。中蠱的人不能點穴和劈暈,只能用繩子把他們綁住。”只是整個洛陽都沒有這麼多的麻繩!
胖子不等瘦子反應就走了,他得找他師弟,把那個小狼給帶來,看那兩混蛋躲哪裡去!
他回到酒館沒有看到小狼,便去找明兒哥。他在一處水井旁找到他們,明兒和苗大師,以及那幾個門派的弟子都在。
他們團團圍在一起,小狼正蹲坐在他們身後,胖子喊了聲師弟。牽起小狼問道:“這條狼還可以跟蹤到那人的位置?”
苗大師回頭,思忖了片刻才道:“如果對方還沒有察覺我們用這個方法追蹤他們,現在來說,姑且可以。”
“那好。”胖子也不用解釋,直接牽起小狼就走。
可小狼沒有苗大師的命令是不會動的,胖子用力也沒有拖動它,嘆了口氣看向苗大師道:“你給它下個命令吧。”
苗大師又回頭,看着小狼片刻,小狼就跑了。胖子趕緊去跟上。
等小狼帶着他去到瘦子那個範圍後,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他示意瘦子和白衣站在那裡,由他帶着小狼去深入。
這都小狼來說沒有絲毫的阻礙,很快就跟到了淼羅的所在。但未靠近淼羅。,淼羅就已經察覺了,立刻解了東方仇的穴道,直接說道:“你先去對付那個瘦高的人,那個小子先給我解決。”
說完他就衝了出去,東方仇被定身這麼久,自然是身體不靈活。眼睜睜的看着淼羅飛出去,又不敢在這裡耽擱時間。
瘦子和白衣早就等候着,淼羅一衝出來就朝着白衣奔去,白衣時刻做好準備,不管來人是東方仇還是淼羅,他都奉陪!
比他更快的是瘦子,瘦子抵擋上淼羅的攻擊道:“你去對付那個中原人!”
淼羅可是會蠱的,白衣這小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淼羅見計劃失敗,十分氣惱的回頭瞪已經被胖子糾纏的東方仇,這麼大的人連阻擋一擊都辦不到!
東方仇有苦說不出,本來他就慢了淼羅幾步,剛出來又被這個胖子給纏住,走開不的得。
白衣看了看瘦子又看向胖子,當機立斷的衝向東方仇道:“大師去協助瘦大師吧,這個人白衣可以解決!”
胖子相信白衣的能力,再者東方仇不會蠱,分量沒有上面那小子重。就撤了手讓白衣接上,一個翻身大輕功到瘦子身邊,和瘦子開始前後夾擊淼羅。
淼羅雖然武功和蠱術高,但是就跟二選一一樣,不能蠱術和武功雙管齊下,而是選擇了武功就只能用武功來對付東方仇,蠱術需要的時間,敵人當然不會放過。
一個人對付兩個,淼羅顯得十分吃力。他一向面無表情的神色也開始惱怒起來。
瘦子和胖子二人一起制敵的經驗不少,兩人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胖子會意,這回這個小子可是在劫難逃了!
他繞到淼羅的背後,趁淼羅不注意,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嘩啦正好灑向轉過頭來對付他的淼羅臉上,淼羅暗覺不妙,卻已經來不及了。
吸入這強力迷藥,夠他好好躺三天三夜了。
胖子見他只是停止了行動,又拿出一包神秘的東西,洋洋灑灑的扔在淼羅的臉上。淼羅徹底脫力倒下沿着屋瓦的往下滾。
瘦子及時的用一隻腳擋住淼羅下滾的身形,胖子又找出一樣藥粉,興沖沖的走來還想往淼羅的臉上糊去。
瘦子阻止他道:“你跟他有多大仇!趕緊把人扛回去。”
胖子哼了一聲,再次把藥粉糊在淼羅的臉上,“你不懂,他這樣狡猾的人,說不定是在裝死,萬一我扛着他被他暗算了怎麼辦!”
“倒是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惜命的。”
胖子何止是惜命,他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奸笑道:“爲了防止他現在還是裝的,先讓我戳一刀試試,師兄你可要幫忙注意幫我看着啊。”
瘦子冷哼一聲,但也沒有拒絕,下方的白衣也制服了東方仇,他果斷利落的刺了他一劍,將他的雙手手筋挑斷。
東方仇手抖着拿不穩手中的武器,他震驚的看着流血的雙手,他竟然如此對他!東方仇盯着白衣的眼中全身仇恨,白衣絲毫不受影響,點穴定身,從周圍找到繩子把東方仇捆的緊緊的,這才扯着繩子拉他離開。
來到瘦子的所在的屋檐下,胖子目不轉睛的盯着淼羅的五官,一刀紮下去,對方似無所覺,擡頭看向瘦子,瘦子朝他點頭。
“看來是真的暈了。”他隨意的灑了點止血藥粉在淼羅的身上,也不管其他的什麼了。扛起他就跳下屋頂落在白衣的面前。
胖子看着被拉着走路的東方仇,感嘆道:“還是年輕人想的周到,早知道我就不把這小子給弄暈了,還得自己扛回去。”
“得了吧,他醒着你會放心?冷不防給你下個蠱的不知道怎麼解。”瘦子輕鬆的站一邊譏諷。
白衣淺笑一下,就拉着東方仇和瘦子胖子準備回去了。
剛走了兩步,胖子突然一拍昏迷的淼羅道:“糟了!小狼哪裡去了?師兄你快去找找,你知道師弟那個性格!把他東西弄丟了會對宰死我們的!”
“要宰也是宰你,你自己去找吧。”瘦子無所畏懼的說。
“那你把這小子扛回去!”
最終瘦子還是去找了,胖子也跟着一起去,白衣想了想自然也跟着。
小狼一直蹲在淼羅所在的屋子裡,一動不動,嚇壞了被點穴的那對老人家。他們再沒有見識那也是狼啊!
白衣跟在後面覺得方纔胖子和瘦子的爭執沒有任何意義,最後還不是一起來找了,何必呢……
瘦子進屋拉出小狼,看見眼神驚恐的兩個老人家,想了想上前幫他們解了穴道,他的面目冷冰冰的看起來很兇的感覺。彷彿是要殺人滅口,沒有想到只是幫他們解了穴牽着狼轉身就離開。
胖子看見小狼終於放心下來,一個帶着一隻回酒館,瘦子看了看自己牽的狼再看看白衣牽的人,頓時來了興趣道:“白衣這狼給你牽,他給我牽。”
白衣回頭看了眼臉色慘白的東方仇,沒有異議的把繩子交給瘦子。
瘦子接過臉上有些自豪道:“溜過各種畜生,還沒有溜過人,這感覺還真不錯。”
東方仇吐血……
是真的吐血,噗的一聲,讓胖子回頭看去,頓時樂了,“師兄你剛接手,人家就吐血了。”
瘦子回頭也高興的笑起來,“想不到我苗受還有這等氣場,改天回去告訴師父聽!”
白衣牽着條安靜的狼,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這兩位大師能成爲師兄弟真的是緣分使然。
東方仇半死不活的跟着他們回到酒館,苗大師和明兒哥還在研究那水井,他們能想到的方法只能是將發現的這兩個水井投放蠱粉滅蠱,然後暫時封了。
至於那數千個百姓,他們也只能等瘦子他們回來看有沒有抓到那個淼羅再說。
沒想到,胖子就這般扛着他們需要的人進來。
“師弟,人抓回來了!”胖子高興的把肩上扛着的人扔到地板上。
明兒哥瞧着,眼皮一跳,這個扔法真的不會把人扔壞嗎?
苗大師面色平常,他讓胖子拎着淼羅上樓,找到一間空房間,把淼羅身上所有可以藏蠱蟲的地方都翻了遍,這些竹筒啊小罐子啊,在地上慢慢的堆積了起來。
明兒哥在旁邊看的暗自吃驚,看着清清瘦瘦的一個人,身上竟然可以攜帶這麼多東西。
苗大師和胖子連淼羅的頭髮都翻出來看了,這才用繩子把淼羅給捆緊了。苗大師看着淼羅白花花的臉上道:“你把多少種藥粉給他用上了。”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多,就三種,每一種都可以讓一頭雄獅老虎睡上三天!都是好玩意。”
明兒哥:“……”
“所以,你打算讓我們就這麼樣看着他睡上三天?”苗大師眼皮抖了抖,像似在壓抑着什麼。
胖子搖頭,“當然不是。”
苗大師看向他,剛想說解藥拿來。
“用了這三種猛藥,至少十天吧這小子纔會醒來。”胖子得意道。
……
瘦子和白衣在樓下,突然聽到胖子的慘叫,然後就見他鼻青臉腫跌跌撞撞的從樓上逃下來。
全程目睹自己師父動手打人的明兒哥,偷偷的嚥了一口唾液。以後他一定不要惹他師父生氣!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從中套話(上)
苗大師稍微教訓過來胖子過後,心情平靜下來,看站在一旁的明兒哥,也沒有什麼尷尬的地方,大方道:“你胖師伯有時候腦子會突然被堵塞,明兒以後要見怪不怪。”
明兒哥咳嗽一聲,點頭轉移視線,看向那個被綁的很結實的斗篷男,有些艱難的問道:“師父,那這個……人怎麼辦?您認識他嗎?這麼多事都是他一個人和東方仇弄出來的?”
苗大師沉吟片刻,“爲師需要點時間去把這迷藥解了,他自稱是淼羅,目前來看所有的事情應該都少不了他的手筆。這件事情如果弄不明白,我寢食難安”
“淼羅?他和……”明兒哥知道黑衣的師父的名字是苗蘿,這兩個人的名字可真是好相近。
他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沒說出口,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否則真會出大事的。
“他應該是認識黑衣的師父,具體情況如何,還得等他醒來詢問一番才知道。”
明兒哥點頭,苗大師讓他下樓看看是什麼情況,自己準備給淼羅解藥性,總不能守着這廝睡個十天半月的,等他醒來,那些百姓早已餓死了。所以爲今之計,只有將他弄醒。而另外一個方面則是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至少不能讓百姓出事
明兒哥聽話的出去,走在廊道上,兩旁的房間的房門都被打開,裡面空空如也,有些房間的板凳倒在了地上,透露着一些房客離別時的倉惶。
明兒哥走下樓,見東方仇恢復本來的面孔肩膀上和手上都有血液,被綁在柱子上嚴嚴實實。白衣還搬了把椅子在他正面的坐着,擺明了是要看管他。
插翅難逃的既視感。
外面的吵雜已經小了下去,瘦子正坐在一旁的長凳上,倒着酒喝,心情非常之愉快。胖子則站在一個角落,背對着他們,不用想,回過頭來一定鼻青臉腫的。
東方仇本來一直盯着白衣,那種憤恨的眼神滿滿的控訴,見到明兒哥,就把那仇恨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明兒哥甚至饒有心情的想,這東方仇說不定一直瞪着白衣累了才換個方向休息繼續瞪。畢竟白衣任由他怎麼瞪都沒有任何反應,無視的夠徹底。
東方仇最恨的不是白衣,最恨的是慕容懷德一家,明兒哥作爲他的兒子當然少不了仇恨,他嘴脣動了動就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明兒哥好奇朝白衣問:“你給他點了穴嗎?這樣做雖然說沒錯,但也不好是不是。”
白衣這才擡頭看向東方仇,點頭道:“嗯,他很吵。”
“把他解穴了吧,說不定他還知道點什麼,我們來問問他,外面那麼多百姓還等着解救。”
酒館裡混亂不堪,桌椅被破壞了一大半,唯一完好的就被瘦子挑出來用了。除了被綁在柱子上的東方仇,剩下的都是明兒哥一夥人,千山門的弟子都不在,忙着處理那些災民。
白衣聽了明兒哥的話也不多說,直接解了那東方仇的穴道。
一得到解放,這東方仇還緊閉着嘴巴不肯說話了。他總想着淼羅一定會有後招。
明兒哥也拉了條長板凳坐在白衣身邊,迎着東方仇恨不得把他撕碎的目光,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你知不知道外面中蠱的百姓如何解僱?”
“跪下求我,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明兒哥瞧着東方仇兒惡毒的眼神,一點都不生氣,東方仇這輩子做的壞事真的夠他下十八層地獄。明兒哥開口問就沒指望他會老實的說出來,如果東方仇真的張口就說,他還不敢信。
白衣的心談不上多熱,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板着臉,聽見東方仇說出這番話,眼也不眨的抽了一鞭子給東方仇。
他下手的力度把握的很好,不會重傷頂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所以東方仇也只是怒瞪了白衣一眼,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道:“逆子!”
明兒哥沒有想到白衣會出手。側頭見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就跟對待個陌生人一樣,也就沒有什麼話想說的了。
重新盯着東方仇道:“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那麼多的災民變成這般,你就不會有那麼一點的愧疚嗎?或者你自己來體驗變成那個樣子試試?”
“老子吃過的鹽粒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以爲這樣威脅就能威脅到我嗎?”東方仇不屑。
不錯,還有點硬氣。
只是明兒哥不欣賞,反問道:“原來彌勒教主是吃鹽粒長大的,那是真的比我吃的米飯多。”
胖子正氣憤着,他雖然坐在角落裡背對着他們,但整個酒館就這麼大,他們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得見。此番他也不顧自己臉上的那點小傷,直接站起來走到明兒哥的身邊掏出一個竹筒把蠱蟲倒出來,放在東方仇的耳邊。那蟲子很快就鑽進去了。
明兒哥懵,“胖師伯,你……你做了什麼?”
“這廝不是不願意說話麼,你們問來問去的實在費口舌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喂個實心蠱,給他吃點苦頭又不能不說實話!”
明兒哥看向努力甩頭,似乎想把耳中異物甩出去,不多時就見他面露痛苦。
胖子接着道:“放心吧,不會讓他死的。”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眼見着東方仇眼神開始呆滯。
“你們問吧。”胖子提醒道,那個大方勁好像東方仇是一件東西,要就拿去吧。
白衣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表示過什麼。
明兒哥不想耽擱,心裡也覺得這種蠱蟲實在是太方便了。“你知不知道怎麼解那些災民中的蠱?”
東方仇緩慢的說:“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那個淼羅是什麼來頭?”明兒哥緊接着問。
東方仇果然毫無隱瞞,“目的……得到大齊,淼羅很厲害……”
明兒哥沒有問到想知道的訊息閉了嘴,在腦海裡搜刮着一些問題。
白衣開口問:“那些中蠱的人都是你和那個淼羅惹出來的?可還有其他的幫兇?”
“沒有。”
明兒哥嘆氣,“看來他也不得淼羅的幸運,什麼都不知道。”
胖子卻鬆了一口氣,“沒有其他的同夥就好,我們抓到那亂賊,等解決了這件事就萬事大吉。”
瘦子喝着酒聽着他們的對話,插嘴道:“要我說,還問什麼,不知道就把他們殺了,省的出了什麼意外。”
沒人苟同他的話,瘦子也不生氣,自顧自的飲酒,那才叫快活。
與此同時,千山門的弟子和千尋遜都從外面進來,看到明兒哥一夥人都在,他們面前的柱子上還綁着一個人,雖然那人的容貌有着巨大的改變,那身衣裳卻眼熟的緊。
一愣再稍想片刻就猜得出被綁的人是誰,千尋遜突然爆發出殺氣,提着劍就想上前了結了東方仇。
“賊子,納命來!”千尋遜在他身後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提劍要上了。
他來的氣勢洶洶,白衣也擋的及時。
兩把劍相碰,清脆的響聲,讓明兒哥喊了句:“冷靜!”
千尋遜的眼睛已經好了七八,自然認得這個替他門下弟子擋了一劫的少年。若是那賊子之前的面孔,說白衣是他兒子他是不信的。如今看來倒像個了個七七八八。
“你果真是這賊子的兒子?要護他?”千尋遜厲聲叱道。
明明之前這少年對那賊子可是沒有手下留情的!
白衣保持着冷靜和千尋遜對峙道:“並非護着,目前他還有用。”
明兒哥趕緊拉開白衣,讓他們收劍道:“是啊,大俠,你看外面的災民成了這個樣子,都是他和另外一人搞出來的,想要救無辜的百姓,還請千大俠忍耐一二。”
千尋遜哼了一聲,到底是收起了武器,他並不在意明兒哥,這個小輩身上沒有江湖人的氣息。
聞之有理,千尋遜收斂自身的怒火道:“那你們問出什麼了嗎?外面的災民大部分用繩子捆綁制服,不知爲何從半個時辰起他們就不在暴躁。”
“暫時沒有問出什麼,不過外面的災民能安靜下來最好。”多半是控制他的人已經昏迷的緣故。
胖子早已跑到瘦子的對面坐下,和他一同喝酒,唯一的遺憾就是少了下酒菜。
樓上的苗大師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淼羅身體裡的藥勁清完,他這才驚訝的發現,這人的身體裡竟然有那麼多的蠱蟲。
шшш ⊕Tтká n ⊕℃O
自己給自己下的蠱?完全是瘋子,連自己都能折磨……
他把放進的淼羅身體裡的蠱蟲逼出來之後,那蠱已經全黑了,思忖片刻,苗大師把那蠱蟲扔給了小狼,被它一口吞下。
苗大師挑眉,這淼羅的蠱竟然和他養出來的不相上下,而且他還比他年輕,後生可畏啊~可惜用途不正!
那麼多的迷藥完全足以讓一個人死亡,而不是像胖子說的那樣疊加昏迷的天數,所以苗大師雖然費了一翻功夫把他的藥勁清除了,副作用還是少不了的。
一個時辰後,淼羅發高熱了,高熱來的很猛烈,燒的稀裡糊塗的,說了不少胡話。
嘴裡一直喊着阿蘿阿蘿,苗大師坐在一旁聽見,可以確定這個人是認識苗蘿的。苗疆的族民都喜歡叫苗蘿爲阿蘿。
淼羅還在說着胡話。苗大師走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是哪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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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我是璞屈啊,璞屈。”
苗大師低聲唸叨一遍,他沒有聽過這個人名,苗疆的人口也不少,他不可能全部記住,但苗蘿每天認識新的人都會在飯桌上跟師父說,他還是沒有印象。
他還想問點什麼,卻感覺有幾股視線在盯着他,側頭望去,門口赫然站着瘦子胖子以及最後面的明兒哥。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二章 從中套話(下)
“你們在外面站着做什麼?”苗大師神色不變,心平氣和的問道。
瘦子第一個進去,胖子第二個,明兒哥自然是走在最後。東方仇則在下面被白衣看守。
瘦子上前盯着臉頰緋紅的意識模糊的淼羅道:“你剛纔在跟他說話,他怎麼了?”
苗大師笑看胖子:“還不多謝二師兄迷藥多,不要錢似的給他撒。”
胖子有些臉紅,咳嗽一聲又恢復原狀道:“這個手誤,師弟神通廣大定然有辦法將這廝喚醒,不怕不怕。”
“嗯,確實已經清楚了藥勁,只不過有些副作用,現在他發高熱燒的人事不醒,也許醒來之後傻了?”
“那可千萬別!師弟你說吧,要師兄做什麼!”胖子有些痛心的說着,馬上又換上一臉你說什麼我定馬首爲瞻的神態。
瘦子完全不想理胖子,而是靠近聽着淼羅一下又一下的喊着阿蘿阿蘿的名字。
“他到底是誰,真是苗蘿教出來的徒弟?”瘦子的臉很陰鬱,跟平時他不苟言笑的時候不同。
他生氣了,如果這個賊子真的是苗蘿的徒弟,他……唉,他除了生氣還能怎麼辦?
苗蘿都已經死了。
胖子尋思着:“有極大的可能,你們看他簡直是那個黑衣一模一樣,雙生子?若不是我們關着黑衣,我鐵定認爲他們是一夥的。”
瘦子道:“現在你也不能確定他們不是一夥的。”
苗大師搖頭說:“他們兩個的資質差太多了,黑衣是半桶水,你我都知道他的幾斤幾兩。”
“如此說來,還真是搞不清楚。”胖子嘀咕說。“如果把外面那些中原的百姓搞定,我們是不是就算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了?”
“廢話。”瘦子抽空白了他一眼。
明兒哥被他們三個的身軀擋了個結實,完全看不到淼羅的身影,但是他們都已經看到過淼羅的臉,他見他師父一臉淡定,也就沒有覺得吃驚了。
現在聽他們說才知道,他們也都沒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他跟着淡定什麼!不管是這張臉還是這身材都跟黑衣一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比黑衣的膚色白,還有瘦了點。
明兒哥已經傳了書信回去問一問他父親,如果黑衣還沒有離開將軍府的話,再問問黑衣有沒有哥哥弟弟!
可憐的淼羅被三道目光齊刷刷的盯着,做的定然是噩夢。
明兒哥找了個縫隙,站在他師父旁邊緊鄰着牆,問道:“師父,要不我們再問問他,看能不能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苗大師知道方纔他問淼羅話的時候,定是被他們三個看到了,見自己愛徒躍躍欲試的神情,他往旁邊挪了挪,給明兒哥站的寬敞些,含笑道:“嗯,明兒來試試,注意聲音輕一些也不準靠的太近,就這樣問他行了。我和你師伯商量一點事。”
明兒哥點頭,見苗大師帶着兩個師伯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所謂的商量一些事也沒有躲避着明兒哥,只是不想吵到燒糊塗的淼羅影響明兒哥套話。
“師弟,你又有什麼發現?”胖子摸着自己裡臉上的拳傷道,看樣子是完全沒有記仇。
苗大師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記憶力有沒有璞屈這個人,“二位師兄認不認識一個叫璞屈的人?”
“不認識。”瘦子和胖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他們過去數年在苗疆個,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都在一起。胖子認識的人瘦子也都認識,反之亦是。
但是他們想也不想就回答的行爲讓苗大師很是不滿,他繼續要求道:“你們兩個再想想!也許跟苗蘿有關的人。”
“這個名字聞所未聞,苗疆的姓氏裡倒是有,但離這裡這麼遠,總不可能回去查族譜吧。”胖子望着明兒哥的方向道。“這個璞屈是那賊子告訴你的名字?”
苗大師點頭。“當年苗蘿跟着那個男子離開,師父說過那個男子姓戴。”
“不用想了,那姓戴的應該早已去地府那邊報道。”瘦子提醒說。
這倒也是,苗蘿的性子他們都瞭解的七七八八,是個烈的有仇必報的,那姓戴的不是好人,苗蘿知道後下場能好到哪裡去。
那麼這璞屈……
苗大師決定:“解決這裡中蠱的百姓後,帶他回去,也許師父知道。”
瘦子胖子都沒有異議。
他們在這個角落裡商量完回到明兒哥身邊的時,只見明兒哥朝他們做了噓聲的手勢,雙眼亮晶晶的,一臉高興極了。
淼羅還在說着什麼,他們靜下來之後聽的真切。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淼羅可算是徹底昏迷了,臉上的緋紅漸漸褪去變成了慘白。
明兒哥沒急着說,等苗大師給那淼羅把了脈確定不會死不了,才朝他們點點頭。
明兒哥這才道:“師父,這個人叫璞屈,苗疆人,當初苗蘿離開的時候偷偷跟着她離開,這蠱術是他偷學的,苗蘿也送給他一些書籍。然後……他說苗蘿離開家鄉發現被騙了之後,收了箇中原徒弟。苗蘿對那中原徒弟很好,應該就是黑衣。他很吃味。苗蘿一直讓他回家不許他跟着,所以他把自己的臉弄成黑衣那樣,打算回去殺了黑衣替代,但是……苗蘿死了。”
這個信息量略大,大的苗大師等人都不敢相信了。
“明兒,他真的說了這麼多?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吧。”苗大師不想去懷疑自己的愛徒,只好稍微的再確認一遍。
明兒哥一臉堅定,保證道:“師父,如果這個璞屈沒有說謊的話,明兒就沒有騙您。”
胖子指着昏睡過去的璞屈道:“你怎麼問他的,不可能他自個全部說出來吧。”
“我就是順着他的話問了一下而已,他不是一直叫阿蘿阿蘿麼,我跟他說,你還記得阿蘿嗎?他說記得一直都記得。我就繼續問,那你說說我們之間發生過那些事,你做了什麼~然後他就斷斷續續的說了。”
瘦子嘴角抽搐,“他剛纔最後是說,爲了一直記住苗蘿還把自己的名字喊成了諧音?”
“原來他是個癡情種啊!愛而不得,心理扭曲。這樣的愛情並沒有感動!”胖子很嚴肅的批判,彷彿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明兒哥“……”
“師父,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外面中蠱的百姓吧。”明兒哥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竟然忘記問他怎麼解蠱了,該死!”
苗大師:“……”
胖子和瘦子也是一臉無言,他們都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明兒哥最是懊悔,苗大師安慰他道:“不急,等他身體裡的副作用過去之後就清醒了,到時就可以問他。”
“若他醒了不肯說怎麼辦?”明兒哥有些無奈道。
胖子幽幽瞟了他一眼,“用蠱逼唄。”
“我們都說的他好像不會蠱蟲。”明兒哥盯着璞屈,很有再搖醒他問問的衝動。
苗大師也不能保證能解救到那些中蠱的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明兒哥卻是知道強求不來的強迫也沒用,他調整了心態問道:“師父,您說這人方纔說的話是真實的?會不會在耍詐騙我們?”
“不會,除非你胖師伯的藥有問題,或者小狼死了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苗大師說。
胖子立刻豎起兩道濃眉保證道:“我的藥真的能把猛豹長蟲迷暈一個禮拜都不成問題!何況我用在他身上的分量可不少……”
一提到這個,胖子就討好的看向苗大師,他有點想把責任推倒瘦子的身上,拉着他一起下水,但是他師弟又不是他師父,沒有師弟沒做好,師兄也要罰的規矩。
再者,來中原之前他師弟和師兄的關係可是非常的微妙,多半是靠他在中間調節。他們兩個人的氣場就沒有對盤過,這次來中原不是一無所獲,收穫的真是太多了!
他們四個人就這麼的盯着璞屈的睡臉沉默,一盞茶的時間後,瘦子覺得無趣轉身嚷着要下樓喝酒。
胖子立馬跟上,心裡可惜這洛陽城現在亂的沒有賣吃食的。
明兒哥想了想也退下去,該去看看那些災民的情況怎麼樣了。
樓下的東方仇可是已經恢復意識,面對把自己當空氣的白衣,他試圖打親情牌。
擺出慈父的嘴臉道:“白衣啊,你是我的兒子,難道真的要跟外人來害爹嗎?這些年我保你平安長大讓人傳授你武藝,你就一點都不肯原諒爹恨着爹?”
一樓這裡就剩下他們父子在,白衣也有了開口的心情,氣極反笑道:“你讓人傳授我武藝,所以當年你毀的也順手。”
想起他孃親,白衣的神情更冷漠了。他爲了讓東方仇去看看他病重的孃親,完成一件又一件他交代的事情。結果呢,在他成功的時候,跟他說男人應該以事業爲重。
他趕回院子的時候,只見到了他孃的最後一面,臨死前還一直問他,他爹在哪!
他怒極不管不顧持劍衝上他的教宮,交手時他不曾留情,打斷他的腿關入水牢。如果不是王爺,他只怕是廢了。
東方仇顯然也想起了這些事,但是他認爲他還有一個底牌。白衣的孃親,雖然他已不記得她的面容,但他知道這個女子可是癡迷他的很。
他收起慈父的嘴臉,威脅道:“難道你忘了你娘?如果被你娘知道你這樣對我,你娘在九泉之下如何看你?她該是多麼的失望?”
“你不配提我娘!”白衣擡手一揚,鞭子狠準的落在東方仇的臉頰上,一條血痕馬上出現。
東方仇因爲躲閃不開閉上了眼睛,等感覺火辣辣的痛感,才睜開眼睛怒視白衣,那張臉怕是毀了。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三章 董蓉出事(上)
這事情過去就好了,可萬萬想不到的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幕。要是其他人也就無所謂了,可這些上樓的人,正是明哥,那麼這個事情可麻煩了。
“這回可麻煩了!”
東方仇似乎已經明白白衣軟硬不吃,索性閉了嘴,白衣收回鞭子,平復了心情這纔看向朝他走來的明兒哥等人。
明兒哥瞧了東方仇一眼,沒有什麼感觸,問白衣道:“白衣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他這個樣子逃不掉了。”
白衣頜首,見瘦子胖子都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跟着明兒哥出去看看外面的災民。
這些災民全都呆滯的站着不動,許多沒有受傷的百姓扶着在打鬥中受傷的人去安置,千山門那身藍色門派服穿梭在人羣中,很好辨認。
“白衣,如果千山門一定要帶走東方仇,你怎麼看?”明兒哥站在街邊,看着亂成一鍋粥的人羣道。
白衣:“不給吧,總要把他交到王爺手裡。”
明兒哥摸了摸鼻子,他父親那邊應該很安全才對。嘎爾迪應該早就到了中部,到時候他宴請他們去,可是一定要去的。
這邊的事情要儘快的解決。現在頭疼的就是這些百姓了。
再說洛陽城主,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朝廷,那消息傳的比回宮的慕容昊還快。
一聲翅膀撲騰聲,灰色鴿子咕嚕嚕的落在明兒哥的肩膀上,明兒哥露出笑容,抓住鴿子取下信件道:“我父親來信了。”
明兒哥放開鴿子,把信紙打開一看,愣了愣。
“如何?”白衣見他神色生變,主動問道。
“我父親說,他親自來洛陽處理,已經在路上了。”
“嗯,那很好。”白衣相信王爺的本事,讓王爺處理總比他們這樣看着這些災民好。
明兒哥擡頭看看不甚晴朗的天,想了想他父親來了也不錯。
而邊關城,慕容懷德已經不在,考慮到明兒哥信中所說的環境,他沒有帶妻女過去,草原上已經沒有了敵人,邊關城很安全。
啓兒哥也留了下來,正板着臉色坐在書房裡看書,將軍府的事情交由王將軍處理,他現在可謂是無事一身輕。
晨曦悶直打哈欠,“大哥,你陪我出去玩嘛。”
“孃親呢?”啓兒哥從那本書籍上面擡起頭來,帶着笑意看妹妹。
提起這個,晨曦故作大人的嘆了一口氣,“孃親去看外面的災民情況了,帶着那個跟木頭一樣的侍衛,好像是叫單星的。”
“嗯,你又不跟着去?”
“孃親說我要靜下來,讓我在家呆着,大哥你就陪我出去散散步吧,二哥在外面多好,不知道有沒有事,爹都放下這裡的事過去了。”晨曦望着房樑,眨巴眼睛道。
啓兒哥安慰道:“好了,你別擔心,那小子平安的很,有三位大師和白衣在,父親不是說他們已經抓住了東方仇和那個苗疆人了嗎?大哥陪你出去逛逛,不過說好半個時辰後就要回來。”
“遵命!大哥最好了,我們先去偷偷看孃親。”晨曦高興的站起來,扯着啓兒哥就跑。
啓兒哥只能反拉住她,帶着她慢慢出門。雖然不願意,但也沒辦法,誰讓他最疼這個妹妹呢。
路過院子的時候遇見的在外歸來的王將軍,便停下來打招呼。
王將軍如今一恢復的差不多了,朗聲笑道:“小王爺和小郡主這是要出去?”
不等啓兒哥回答,晨曦已經點頭,“將軍好,我們出去轉轉順便去看我孃親。”
王將軍頜首,晨曦已經帶着啓兒哥出門跑遠了。
啓兒哥道:“你爲何這麼怕王將軍?”
“誰說我怕他啊!大哥,我們若是不走,他一定會派很多人跟着我們的。說什麼外面很不安全啊,帶多點侍衛,帶着他們我們還怎麼玩啊!”晨曦說的極快,又字句清晰。
啓兒哥聽完也就只好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笑了。兄妹二人朝着災民安頓的地區走去。
停在原地的王將軍,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就他們兩個出去竟然沒有帶侍衛。”
頓了頓,他問身邊跟着的管事道:“方纔我們出去遇見王妃時,王妃不是說回來了?”
管事的開解道:“將軍,說不定王妃娘娘在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本將軍感覺有些不妥。”王將軍快步走到大門口,問守門的幾個士兵道:“你們方纔可有看到王妃回府?”
“回將軍,王妃娘娘已經回府,並未再出去。”士兵很認真的回答。
王將軍擡頭看着早已經看不見身影的啓兒哥兄妹倆,回頭吩咐管事道:“也許小王爺和小郡主只是想出去走走,你去找幾個婢女去北苑看看王妃娘娘在不在,她若問有什麼事,就讓婢女告知她,小王爺和小郡主出府了。”
管事遵從的退下去恢復,倒是跟在王將軍身後的另外一個將領失笑道:“將軍,小王爺不過是出去玩玩,不用這個都去找王妃告狀吧。”
“主要是看看王妃在不在府中,安全第一啊,王爺離開了我們肯定要護好王妃等人。”王將軍感嘆道。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管事的匆匆跑來回複道:“回將軍!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不在北苑!”
王將軍定了定神,繼續問道:“那王妃去了何處?”
緊接着一個士兵從管事身後奔來稟報道:“報,王妃回府後去了地牢。”
王將軍疑惑,“現在還未出來?”
“暫時未出來。”
王將軍不知王妃去地牢作何,裡面關押沒幾個人,一般的犯人都關在外面的牢房中。他是一定要去看看的,擡腳朝地牢走去:“走吧。”
進去地牢,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粘稠的鮮血在那幾個士兵的身下凝固的。王將軍等人臉色一正,立刻上前查看。
然而等他們將整個地牢都翻出來也沒有見到董蓉的影子,一地的血跡和染血的手帕。
直到啓兒哥和晨曦回來發現不對,帶人搜遍了整個邊關城,直到夜幕降臨也不見董蓉歸來。
晨曦急了,啓兒哥和王將軍將看過董蓉的人一個個帶到面前盤問,全部都指向地牢。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王爺才離開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王將軍真是愧疚不已。
啓兒哥掩藏住衣袖中顫抖的手道:“我娘還活着,對方挾持了她,一定是有事要求,我們冷靜下來等一等。”
晨曦緊緊的抓着啓兒哥的衣袖,努力冷靜,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之前是她的爹爹,現在是她的孃親,孃親不會武功怎麼辦。
“小王爺言之有理,本將軍繼續帶人搜查,小王爺在府中等消息。”王將軍說完就打算出發。
啓兒哥先行一步喊道:“王將軍,那地牢裡的黑衣是否已經早離開?”
王將軍一愣,“他確實在王爺離開之前出了府。”
“煩請將軍找到他,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王將軍沒有推脫,應了下來。
這生活寧靜不下來又開始了震盪。
啓兒哥帶着晨曦去書房,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到他父親的手裡,沒有什麼事比他孃親重要了!
被衆多士兵尋找的董蓉慘兮兮的,她是被凍醒的。從水邊爬起來,整個人的溼噠噠。胸口被和背部都疼的不得了。
她隱約記得他在準備回來的街上撞到了一個人,後來發生什麼事她記不太得,只知道她好像在逃命,進了之前慕容懷德給她講過的密道。
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
董蓉也實在是命大,掉進水裡竟然也沒有淹死,得虧了她的衣裳不是吸水的純棉。
她打量這個陌生的森林,完全猜不出來這是在哪裡。
罷了罷了,她還是趕緊想辦法弄個火堆來吧。雖然她全身都在叫囂着疼痛。
慕容懷德差半日路程就可以到達洛陽城,一收到啓兒哥的來信臉色一沉,立刻調轉馬頭,回邊關。
僅僅只用了一天一夜,慕容懷德日夜不停風塵僕僕的趕回來,遠遠看見門口的兒女,他翻身下馬大步朝他們走去。身後的馬匹搖晃着倒下,竟然跑死了一匹馬。
“父親!”
“爹。”
晨曦紅着眼睛道:“爹,孃親不見了。”
慕容懷德用手摸摸女兒的頭問啓兒哥道:“到底怎麼回事快快說來。”
“爹剛離開的第二天,晨曦和我在書房,孃親帶着侍衛去了災民處。後來我和晨曦出門找孃親,卻聽說孃親在我們出門前就已經回府,府中的士兵說孃親去了地牢,可是翻遍了地牢也沒有找到孃親的影子,而牢中的獄卒都被殺害了。我們只能找到孃親的一條手帕,從出事到現在搜遍了整個邊關城也沒有線索。”
慕容懷德徑直去了地牢,期間王將軍從外面回來,慚愧的跟慕容懷德道歉並且補充了線索,跟啓兒哥說的無異。
慕容懷德繞着地牢走了一圈,地牢的上方是不可能逃生的,除非有人能無聲無息鑽出一個洞出來。唯一的出口就是地牢的門口。
慕容懷德跟王將軍再三確認道:“那天真的沒有人從地牢門口出來?”
“沒有,王爺只有王妃進去,一個人都沒有從地牢出來!您也看到了,這外面到守衛裡三層外三層,高手想殺了不引起注意都不容易,況且還是說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擄人逃走!”王將軍保證道。
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了。
慕容懷德跟在後面的士兵退出去,只留下王將軍和啓兒哥晨曦,他跟他們說:“也許蓉兒是從這裡的密道離開,勞煩王將軍繼續搜尋,我去查找一番,不管多久都不必擔心。”
隨後他將拇指上的扳指交給啓兒哥說道:“啓兒這個收好。現在帶着你妹妹立刻收拾行李去洛陽和明兒匯合。”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四章 董蓉出事(下)
“父親,你這是要做什麼?”啓兒哥看着手中的扳指,心中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這個扳指是調遣所有暗衛的信物,而現在他父親卻把這個扳指給他。
慕容懷德鄭重的看着其二哥,一切盡在不言中,啓兒哥明白了,握緊了手中的扳指道:“父親一定要小心,我們會好好的等着你和孃親回來。”
“嗯,晨曦乖乖的要聽哥哥的話,你們出去吧。”慕容懷德最後摸了摸晨曦的頭讓他們離開,這個密道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在他久未回來的時候,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
王將軍心裡內疚,只能保證道:“王爺保重,小王爺和小郡主末將一定好好保護,等着王爺和王妃歸來。”
慕容懷德頜首,看着王將軍帶着兒女出去,晨曦一步三回頭,不捨的看着她爹。
慕容懷德笑道:“晨曦難道是不相信爹的話嗎,爹是去找你孃親,找到了就回來。”
“一定要回來啊。”晨曦帶着哭腔道。
她不過是求着大哥帶她出去逛逛,回來卻丟了孃親。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卻相信她爹爹一定能找到她孃親,她孃親也不會丟下她們的。
等他們走到一半,晨曦突然掙脫啓兒哥的手,往回跑去。
“晨曦!”啓兒哥趕緊跟上。等他們三個都倒回原地的時候,哪裡還有慕容懷德的影子,整個地牢都已經空空如也。
晨曦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些天把擔憂焦慮難過統統忍着的東西,全部爆發出來,啓兒哥任她哭,把她揹回了北苑。
“大哥,爹爹一定會找到孃親的。”
“嗯,會的。”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來。”
“是的,到時他們會摸着你的頭,笑話你哭鼻子。”啓兒哥說着輕快的話,臉上卻沒有任何愉快的表情。
密道,他晚上得派暗衛去地牢敲打一番,那條密道,他父親爲何不願意告訴他們?有什麼秘密重要到只有父親和孃親才能知道?
晨曦趴在啓兒哥的背上,擡手抹了抹眼淚,“大哥,我們馬上收拾行李去二哥那裡好不好。”
啓兒哥一頓,他還想晚上去地牢再看一看,聽見晨曦有些沙啞的聲音,不知作何回答。
晨曦繼續道:“二哥那裡一定有什麼麻煩事了,不然爹就不會親自去,還讓我們現在也去。”
“大哥,我不想二哥也出事,二哥最頑皮了。”
“大哥,我們現在就去洛陽。”
晨曦強調着,她知道她大哥一定會回去地牢的,到時候他發現了什麼出於危險又會瞞着她。
比起大哥,她更信任武功高強天下第一的爹爹。
父親在女兒的心中,總是有着一種崇拜。
現在她的更要看緊大哥,拿出二哥的安危來說事,她就不信大哥不動搖。
果然,啓兒哥聽了晨曦柔弱又堅定的說要去洛陽,他也只能吩咐下去,馬上就去洛陽。
一個時辰後,晨曦揹着一個包袱出來,原本房中的那兩個丫鬟都沒帶,發生這麼多事,她已經不要當嬌生慣養的小郡主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動手,洗漱穿衣有什麼難的!
啓兒哥也提着一個包袱和晨曦的差不多打,不過他的都是書籍和一些重要的物件多些,晨曦多半是衣裳,其實他們幾乎到哪都有分店,着實不擔心吃住問題。
他們三兄妹都有跟董蓉一樣的信物傍身。
王將軍親自送他們兩兄妹上馬車,嘆了口氣道:“是本將軍無能,只要本將軍在這裡一天,就不會停止尋找王妃,一有消息馬上通知。”
啓兒哥勉強自己笑了笑,“那就麻煩將軍了,如果外出的劉太醫回來了,還請將軍送他到洛陽,我們有緣再見。”
那劉太醫從苗大師離開後就揹着藥箱說要去採藥,至今都不見蹤影。
王將軍目送着馬車離去,身邊管事和將士都有些莫名的傷懷,這好人也是多災多難。
晨曦撩開馬車簾子看着外面的街道出神,爹和娘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車軲轆不停的轉啊轉,將他們載去遙遠的洛陽。
明兒哥每天都準時的蹲在門口,已經過了五天了,按道理來說,從邊關來這裡也應該是到了纔對。
他爹又是辦事快的,總不能是走路來的吧,怎麼就還沒有到?
飛鴿也沒有回信。
苗大師這幾日正努力和醒來的璞屈溝通,然而那璞屈真是死都不張嘴,除了偶爾的諷刺的笑兩聲除外,跟胖子說的下蠱這個辦法也沒用,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什麼蠱蟲到了他的身體裡面,慢慢同他原身體裡的蠱蟲同化。
那些中蠱之人的情況越發的不好了。瘦子和胖子都失去了耐性。
璞屈不告訴他們,這蠱到底是有解還是無解。
一句話都不說,隨你打隨你罵隨你下蠱。
簡直氣煞他也。
千山門的弟子一天問個三遍,愣是問不出個有用的消息來,瘦子嫌煩,直接把他們帶到璞屈的面前道:“你們厲害,你們有本事讓他從嘴巴里被蹦出一個字來。”
那千尋遜跟他璞屈呆了半天,甩手出門說在下無能。
明兒哥等人都在意料當中,被捆綁了這些天都頑強活着的東方仇陰騭的嘿嘿笑了出來,別千尋遜點了笑穴,笑的眼淚直流停不下來。
千尋遜輕蔑說:“賊子,這麼喜歡笑就讓你笑個夠!”
語畢,他帶着弟子出去了,徒留東方仇嘿嘿嘿哈哈哈嘻嘻嘻呵呵呵的聲音縈繞在明兒哥等人的耳邊。
聽久了明兒哥的有些受不住,這笑聲太魔性了。
白衣從外面進來,皺眉甩了東方仇一個眼刀子,手指一動,世界就安靜了。東方仇還在不停的笑,張嘴笑閉嘴笑,就是一點都沒有聲音。
白衣走到明兒哥身邊詢問道:“可有王爺的消息?”
明兒哥臉垮了下來,“沒有,完全沒有消息傳來。”片刻他嘀咕道:“你說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白衣不語。
明兒哥擡頭看見東方仇那張快窒息的臉,忍不住問道:“他被千山門的人點了笑穴,你又點了他的啞穴會不會,沒事吧?”
“應該死不了。”白衣冷眼瞥向東方仇道。
“白衣這小子的心可真夠硬的。”胖子喝着小酒吃着碟中的花生米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個東方仇是白衣的親生父親沒錯吧,能做到如此,對一個陌生人都比對他爹好。
瘦子斜了那邊一眼,低頭喝酒道:“吃你的吧,管這麼多作甚,人家的家事你多嘴個屁。”
“無聊了做個感嘆而已,上面那隻我們到底要怎麼處理,看來外面的百姓是支撐不了多久了,估計這會都有好些人救不會來了吧。”胖子和他低聲說話,倒是傳不到明兒哥他們的耳中。
“一開始不是說過了救不了,抓到那小子也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解蠱的方法,你也不瞧瞧那小子的樣,有米柴鹽都不進,解個毛啊,直接把他殺了了事。”
胖子卻把主意打到他們之前採到的紫蓮花上,“如果把你煉製的藥丸給稀釋了應該能讓他們撐久一點?”
瘦子放下酒杯,神色不善道:“死胖子,你什麼意思。”
胖子招呼他喝酒道:“我這不是隨便問問嗎,喝酒喝酒,這麼多人是救不了,師弟還沒有放棄,哎。”z
“他不放棄還不是他的寶貝徒弟求着他救人。”瘦子說。
“若說救人那是師父的本事,不過這麼多人師父會分身也救不過來。”
兩人低聲細語討論着,他們決定不了的東西,皇宮裡的人卻已經幫他們決定了。
慕容昊回到皇宮剛坐到龍椅上不久,洛陽的情況就猛地摔到他臉上。
數千災民出現怪病,四處砸東西攻擊人。
他慕容昊可是剛從洛陽那個地方回來!那些災民就瘋了?這若是傳出去對他的身份印象得有多麼的嚴重!
原本還想着在百姓面前積累多一些威望,如今白走一遭不算,還差點沾上了臭雞蛋。
龍椅下方的文武百官都在低着頭等着皇上吩咐,這洛陽可真多事。
貪污了銀兩的人官員都背後生津,他們只知道皇上微服出巡,行蹤卻不知道,原本以爲就在附近的幾個城鎮裡,卻不想跑去了千里之外的洛陽。
這下他們就是認爲慕容昊的根基不夠穩固不會動他們也有些心虛。
“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嗯?尚書大人。”慕容昊盯着其中貪污了幾個大官員,恨不得把這些蛀蟲給推到午門處斬,卻爲了整個朝廷的平衡,不得不冷靜下來慢慢敲打。
被點名的尚書,看了一眼丞相,弓着身子出來跪下,“回皇上,臣有罪,臣……沒有派人護送好賑災銀,讓半路那膽大包天的山賊給搶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果然皇上大怒,一拍書案,將書案上的奏摺都拍的彈跳起來。
德公公趕緊跪下求皇上息怒。
下方的文武百官也是跪倒一片,大喊:“皇上息怒!”
慕容昊深吸一口氣,厲聲道:“尚書大人辦事不利,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罰十年俸祿!”
尚書大人舒了一口氣,他就知道皇上不會處死他,一環扣一環,他死了下面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條線牽扯,沒有官員看皇上怎麼上朝。
“謝皇上開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尚書大人額頭磕着地道。
“來人,拖下去!”慕容昊不想再看到他,立刻叫人把他拖出去,滿肚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見下方跪着的官員,暫時還沒有打算讓他們起來說話。
德公公趕緊遞杯茶過去給皇上消消火。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五章 兄弟聚齊(上)
慕容昊喝了口溫熱的茶水,繼續盯着剩下的幾個官員冷哼一聲,,這才說起洛陽災民的發病的情況。
“派太醫去洛陽看看怎麼回事。”
這時七品御醫在末位出列道:“稟皇上,劉太醫已經離宮了。用不用現在讓他回來。”
慕容昊眉角一抖,“難道整個皇宮裡除了那劉太醫,其他太醫御醫都不會看病了嗎!你們真是個廢物”
御醫暗惱自己不會說話的藝術,立刻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只是這類比較特殊的疾病都是劉太醫比較拿手,微臣馬上就去安排人去洛陽。”
突然外面傳來通報。
“報,啓稟皇上,洛陽最新的消息。”
“呈上來!”
德公公從小太監的手上接過書信,確定無毒後,德公公才把書信呈給慕容昊看。
慕容昊看完裡面的內容,臉色更加的陰沉,大殿上沒人敢開口說話。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慕容昊才放下書信道:“洛陽發瘋的災民乃是中了蠱術,愛卿對此有何解決之法?”
丞相第一次站出來道:“啓稟皇上,這蠱術乃邪門歪道,老臣認爲應該把這些災民都處理掉!”
老丞相的號召力非常大,站在他那邊的官員紛紛站出來力挺他的說法。
另外一邊不贊同丞相做法的卻也說不出來,這蠱術他們不瞭解,只知道是害人的東西,自然是不能留,但那些百姓怎麼辦?難道就白白的放棄那些百姓?
他們默不吱聲,慕容昊就盯着他們,這件事他也頭疼的很,沒想到他去了一趟洛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非歸屬左丞相那一派的官員頂不住皇上直視的壓力,右相只好出面道:“稟皇上,微臣認爲草率不妥,還是等太醫過去診斷之後再看?這些災民都是無辜的。臣認爲這些邪門歪術冒出來肯定有人在暗中搗鬼,爲今之計我們應該先揪出背後的叛亂賊子。”
丞相一聽,冷笑一聲道:“如果先去找兇手,右相意思是放着那些發瘋的災民不管了?要知道這些災民都已經瘋了,數千人這跟造反有什麼用?”
“左相真是給他們帶了一頂好高的帽子,如果依着左相的想法,不分青紅皁白直接把這數千災民給處理了?這有損皇上的名聲,讓其他的百姓怎麼看待我們朝廷,別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右派對上左派一向是爭個不死不休的。
左丞相:“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樣的道理誰不明白?右相敢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這蠱術不會擴散造成更大的傷害?婦人之仁只會害了更多人。這種東西就該立刻切斷渠道處理掉!”
“左相的做法問過皇上了嗎?皇上同意了?”右相不想再與他爭執下去,直接把問題拋回慕容昊身上。
慕容昊聽着兩大元老又在爭,已經麻木了。聽着聽着已經沒有那麼怒火中燒,讓他們吵吵,讓他清靜清靜。
像以往一樣,左相右相最後的問題都會扔給皇上來定奪。
慕容昊慢悠悠的喝着茶,哪怕是在上朝也不耽擱,沒有幾個官員敢擡頭直視君王的,包括兩個丞相也是一直微低着頭。
“說完了嗎?”慕容昊移開茶杯,德公公立刻就接過那茶杯候在一旁。
左相和右相不再出聲,片刻之後才一齊開口道:“還請皇上定奪。”
“左相和右相的說法都有可取之處,右相負責安排人追蹤那些亂賊,至於左相的建議,就先派的太醫瞧瞧還有沒有可醫治的可能,若沒有就只能忍痛處理了去,以及這洛陽城中的居民都先在城中呆着。”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沒有分析出皇上到底站的是哪一邊,最後只得出這是要封掉洛陽城的意思?
慕容昊見他們都不出聲,語氣不快道:“你們誰還有異議?”
“臣等無何異議!”
“那就退朝吧。尚書手下的幾個侍郎都給朕來御書房候着!”慕容昊說完這話就起身離開。只剩下被點名的官員苦不堪言,看來還是逃不開了。
德公公跟在慕容昊的身後離開,一衆人都散去。
在京城這裡整裝待發的時候,啓兒哥已經帶着晨曦成功的到達了洛陽。
明兒哥收到啓兒哥的書信還覺得不敢相信,親自去城門口等着。晨曦一直在外張望,遠遠的就看見了的明兒哥的身影,她高興的大喊,一掃這幾天的沉悶,“二哥在城門接我們了大哥。”
啓兒哥也撩開馬車簾子去看,正好對上明兒哥朝他們招手走來,沒過一會,馬車門就被打開,明兒哥從外面進來,搓搓手道:“我還以爲大哥在逗我玩呢,沒有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晨曦看着她二哥,沒有看出哪裡受傷的痕跡才放鬆下來,“二哥,你不歡迎我們嗎?”
“說實話,確實是不歡迎的,洛陽這裡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明兒哥嘆了口氣道,狀似很無奈。
不等晨曦發火,繼續問道:“父親和孃親呢?父親之前說要親自來這裡處理,怎麼反而是你們兩個來了?”
明兒哥心裡涌起一絲絲不妙的感覺。
他父親從來沒有這樣輕易改變主意過,更何況明知這裡有許多中蠱的百姓還把啓兒哥和晨曦送過來。
提起爹孃,啓兒哥和晨曦的眼神一黯,他們也沒有打算瞞着明兒哥,晨曦回答說:“孃親失蹤了,父親在尋找孃親。是在地牢裡失蹤的。”
“什麼?!”明兒哥不自覺的提高身影喊道,“是什麼人乾的?將軍府戒備森嚴,外人怎麼進的來?孃親爲何會去地牢?”
啓兒哥接話道:“是我疏忽了,那天孃親和平常一樣帶着那個單星的士兵出門,後來我和晨曦出門,王將軍說孃親在我們出去前孃親就已經回來,按照王府中的士兵報告,娘去了地牢。之後就失蹤了。”
明兒哥沉默了許久。
他仔細的理了理這思路,腦子挺亂的,好好的他娘怎麼就出事了?但是他還記得那個單星的少年,原本是他師父救來給他……練手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就沒有沒有管他了,讓他跟在他孃親身邊保護着。
“那單星哪裡去了?”明兒哥追問。
“單星?”啓兒哥皺眉,“找到人的時候受了重傷的在巷子裡,而且他醒來的時候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假裝的痕跡?”明兒哥看多了陰險的人後,不由的問多一句。
“沒有。”啓兒哥搖頭。
馬車緩緩的朝着城內行駛,放下窗簾的晨曦自然沒有看見隱藏在暗處看着他們進城的白衣。
啓兒哥瞧明兒哥沉思,開口道:“父親好像已經知道了孃親的下落,但我估計是有什麼隱情,父親他並不讓我們知道去哪裡找。”
明兒哥還是很相信自己父親的本事,壓下心中的擔憂,跟啓兒哥道:“嗯,父親總會找到孃親的。等我們把洛陽城的事情給了結了之後,就去找他們。”
“洛陽城到底怎麼了?”啓兒哥當時只知道他父親收到的書信說已經抓到了東方仇等人,需要他過來處理一下。
“城中數千災民中蠱了,已經拖了五六天,情況非常不妙。”
啓兒哥:“你們不是已經抓到了陷害的兇手?”
“抓是抓到了,愣是……撬不出話!”明兒哥有些挫敗道。
晨曦疑惑:“二哥你怎麼不哄哄他?你想他做出這些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
明兒哥幽幽的看了晨曦一眼,他是不敢讓晨曦接觸璞安這種人,難道他要跟他妹妹說,那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喜歡的人死了所以想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他總不能哄着璞屈說,你說出來吧,說出來我就給你喜歡的人陪葬?
“哄也得近得了他耳裡才行。”
話音剛落,只聽車把式籲一聲,“少爺小姐,九樓酒館到了。”
白衣已經在他們快到的時候,先一步從暗處出來站在臺階上等着。
明兒哥坐在最外圍,伸手推開了車門,晨曦第二個鑽出去,本來想好好呼吸新鮮空氣,一下車擡頭灰濛濛的天,以及四周充斥着的頹敗氣息的,頓時不敢用力吸氣了。
洛陽竟然是這樣的嗎?晨曦或許以前來過,但是憑着自己的記憶,她對這樣的洛陽的根本沒有半點印象。
晨曦瞧了瞧那些不會動的人,默默的靠近明兒哥拉緊她二哥的衣袖,哪怕那些人不動不動,姿勢各異。也讓人感覺十分古怪。
明兒哥拍拍晨曦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有二哥和大哥在。”
啓兒哥比晨曦鎮定的多,一一打量過,發現這些問題和明兒哥對視一眼。注意力還沒有及時擴散,白衣等了幾秒鐘,才忍不住打招呼道:“小王爺、郡主。”
晨曦一聽聲音急忙擡起頭的看着白衣,看不出他哪裡異樣,倒是啓兒哥先道謝道:“白衣數日不見,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明兒哥了。”
說到這個,白衣襬手,他沒有怎麼救明兒,即便是救了也不值得讓他們開口感謝。搖頭示意不用客氣,“客氣,外面冷,大家還是進去酒館裡吧。”
晨曦拉着明兒哥的衣袖跟着進酒館,單單他們看到大門的第一眼,晨曦的神情有些崩潰,這個酒館簡直是……感覺有暴力。
白衣走到最後,默默的瞧了一眼晨曦的背影,便目不斜視的出神。晨曦和啓兒哥在這個時候出現,怎麼想都不簡單,難道王爺出了什麼事?!
章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兄弟齊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