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現場

臥室裡,雷驚訝地看着考特·霍夫曼的屍體,緊接着把整個房間打量了一遍。南希站在一旁,她已經壓下了惶然的心緒,臉上盡是愧疚與悲哀。

“我昨晚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我以爲是某個陌生的醉鬼闖進來了。”她低聲道,“我沒想過殺死他。”

“他本來想做什麼?”雷問道。

南希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雷看見南希欲言又止的模樣,結合屋子裡一片狼藉的現狀,便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一個老光棍酒後亂性,對同一屋檐下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孩做出不軌之舉,這不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何況南希只是他的養女,他很輕易就能突破倫理方面的心理負擔。

沒有追問,雷走到牀邊拾起那個鐵燭臺,然後來到考特的屍體旁扒開上衣,露出胸口的血洞,傷口非常精確地命中心臟,一擊斃命。

他用手指摸了摸燭臺尖端,這玩意有點鈍,插根蠟燭估計都得費點勁,要插進人的胸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打算怎麼做?”雷回頭問南希。

南希低聲道:“自首吧。我想我會去自首……”她和雷對視一眼,又垂下目光,“剛纔我就準備去警察局來着。”

雷頓了頓,說:“我不建議這麼做。就算是事出有因,法院沒有判處極刑,你也有很大麻煩。”

“我……我……”南希搖頭,一直搖頭,沒有回答雷,“他只是喝醉了,他不酗酒以前還不是這樣……他把我養大……嗚……他……”她似乎想繃住表情,說着卻沒忍住發出哭腔,緊接着便無助地抽噎起來。

雷上前輕輕抱住南希,南希抖了一下,便把臉埋到他肩膀慟哭起來。過了將近十分鐘,南希的情緒才漸漸平穩。她離開雷的懷抱,聲音沙啞而悲傷。

“逮捕我吧,先生。”

“那會毀掉你。”雷搖搖頭。

“那我該怎麼做呢。”她苦笑道,“我犯罪了,我得接受懲罰。”

雷沒有迴應,轉身開始收拾現場,他拿起燭臺,揣進口袋裡,又俯身搜查考特·霍夫曼的屍體。

“昨晚有兩個劫匪闖進你家並實施搶劫,當他們見色起意時,你的養父挺身而出保護了你,卻不幸遇害了。”他一邊觀察着考特的傷口一邊說。

南希楞了一下,旋即明白雷要幫她遮掩罪行。貝德維爾先生爲什麼這麼做?他不怕遭受牽連嗎?

“然後他們拿走考特的錢包奪路而逃。”雷一邊說着,把考特的錢包搜出來揣進兜裡,“而你暈厥過去,直到現在才醒來。”他回頭打量南希的脖子和腦袋,琢磨着在她脖子上來一下,弄出一道紫青色的淤痕,又搖了搖頭,“是‘受驚’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怎麼說,感謝……您爲我着想……”南希擦了眼角,“但我不能這樣。”

雷看着南希,等她繼續說。

南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一直跟從薩利斯特嬤嬤,爲平息罪行而努力,但我犯罪了,我不能逃避。”

雷對南希笑了笑。

“信念,真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不過別讓它成爲你的阻礙。在談論‘罪行’時,你明白罪的定義嗎?法律可不是完全公正的,我舉個例子吧,現在法律保護奴隸主的財產安全,那些奴隸不聽話就要被打死,他們的‘罪行’,就是沒有乖乖地接受壓榨。”

南希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該如何反駁雷,她只好低聲道:“這是不一樣的,我的確犯錯了。”下意識迴避了“罪”這個詞。

“一個年輕女孩在黑暗中反抗身份不明的暴徒,這沒做錯。那個燭臺插進他的心臟,完全是個巧合。”雷說,“但這個暴徒的身份是考特·霍夫曼,這是錯誤的根源。”

“這件事的對錯不是由你,而是他決定的。”雷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錯不在你啊,南希。”

南希仍滿臉愧疚,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想我沒多高尚,不論對錯……我只是覺得……我不該隱瞞,那樣我心裡能好受點兒?”

“然後呢?”雷來到門鎖邊,掏出小刀在鎖上弄出破壞的痕跡,“然後街坊鄰居們認爲考特·霍夫曼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差點強姦女兒的貨色,然後他罪有應得地死了。另一部分人則認爲,考特只是被酒精弄糊塗了,結果被他那個蛇蠍心腸的女兒害死,真是個可憐人。”

南希臉色白了一下。

雷的話說得很重,讓她內心有些刺痛。在這種時候,這些話對一個尚處於不安中的年輕女孩來說是一劑猛藥,雷回頭看了一眼,把南希的表情反應收入眼底。他的行爲不純粹是出於好心,如果南希展現出不錯的心理素質,那麼她打開純白之門昇華靈魂以後,便具有成爲一個優秀超凡者的潛力。

弒父之事是個意外,對南希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考驗。雷知道這個女孩一直以薩利斯特爲榜樣,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個善良的人。現在,他將引導她的危機意識向她秉持已久的道德觀念發起挑戰。

“我才知道您原來這麼會說服人。”

南希猶豫了半晌,苦笑着搖頭。

“但我……這樣會牽連到你。

她說話時雷已經破壞了門鎖並收起刀,營造出劫匪入室搶劫的假象,他看了一眼南希。

“把衣服脫了吧。”

“什麼?”南希愣住了。

“你該換件衣服了。”雷看着南希衣服上的血跡。

南希這才反應過來,暗暗鬆了口氣。她心底還沒有完全認可雷的話,卻不由自主脫下外套。

雷拿過南希的外套,“很少有什麼絕對意義上的對錯,但你要活下來。至少那樣你還有懺悔贖罪的機會,而他什麼都沒有。”他已經處理完現場,向門外走去,“學聰明點,別把自己的審判權輕易交給別人。”

說話間,雷來到起居室打開大門,回頭一看,南希站在臥室的門框邊。她表情無助,讓人心生憐惜,雷卻只是點了下頭,便戴上帽子,轉身步入夜色中。

“勝過自己吧,南希。”他想,“讓我看到更強大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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