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鋒早已有意去看看,雖然他放心盧玳,可畢竟這事關碧樂丘子民,還是親自去看看他更放心。。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天鋒也不是習慣家裡蹲的君主,親自帶着人四處尋蹤探寶早已經讓碧樂丘的妖官們習慣了。雖然多次遇險,可好友盧玳就是這麼探出來的,道侶也有一半算是探出來的。而且這可是頭一回他和關問己雙雙出遊——不是在家‘門’口看雪景釣魚的那種,其意義更加不同。
所以,他倆連盧玳都沒通知,還叮囑家裡的衆妖不得透‘露’消息,天鋒就和關問己就在易容之後藏身在了衆妖中間,朝着廣嵐‘門’去了。
因爲這頭一批的三百多妖修裡,有八十多都是能化形的大妖,多了他倆也並不會突兀。小妖無法化形,雖然大多能聽懂人言,也可會讀書,書寫上卻大多有困難,與人溝通多有不便。且小妖也更謹慎,膽小。大妖修們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其他小妖打前站的,若是一切順利,再開科舉,到時候參加的妖修就要更多了。
碧樂丘派了狐兵,廣嵐‘門’那邊也有兩位老仙十幾位弟子親自來迎,一夥妖修乘着雲島,前往廣嵐‘門’。在‘亂’上也遇到了幾處小‘波’折,主要是沒腦清情況,看見羣妖過境就反應‘激’烈的小宗‘門’。廣嵐‘門’的兩位老仙出馬,倒也容易打發。
飛到半路,廣嵐‘門’又來了消息,這次的妖修不需要經過二考,直接爲官。
人、妖同場的熱鬧是看不到了,不過天鋒和關問己都沒提要回去,依舊‘混’在妖修的隊伍裡前往廣嵐‘門’。
此時由廣嵐‘門’入主的哲勒山大福地,比起川雲仙宗所在時,顯得蕭條了許多,畢竟修士少了何止是九成,廣嵐‘門’現在的‘門’人弟子連川雲仙宗的零頭都夠不上。這裡對關問己來說是個熟悉的地方,可是來去的已經變成了陌生的人,想到曾經的種種,他雙眼中多了一點複雜的光。
他們到了沒多久,盧國那位現在暫住在廣嵐‘門’的國主,就出來一一與他們對話。雖然說起來他是君,他們是臣。不過這位國主絲毫也沒有想過擺出君的架子,很是謙恭有禮。言談間直白的道明瞭盧國現在的情況,他們國土有,但是沒人,國家一窮二白,是真真正正的要白手起家,還請他們不要嫌棄。
凡人的話本里總有妖修傾心於凡人的劇情,可實際上凡人對妖的厭惡與恐懼比人修還要強烈。高高在上的凡人皇族和王族,更是用驚恐和貪婪的雙‘色’眼睛看待妖修。懼怕着妖修壞了他們的國祚,又妄想着吞食妖修的血‘肉’能夠長生不老。像是這麼和善的君主,妖修們倒還是頭一回見到。
第一印象來說,他們對這位國主還是很有好感的,只不過……跟在國主身後變的那個修士是怎麼回事?‘陰’沉着一張臉,好像初見面的妖修們欠了他幾條命一樣。不過看在廣嵐‘門’的面子上,衆妖只當沒看見他。
關問己在和這位君主‘交’談後,也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好感,當然,不是xx方面的好感。身爲一個年不到百的凡人,能有這樣的見識,讓關問己忍不住嘆了一聲。
如今修真界有傳聞,說川雲仙宗是被盧玳用計‘逼’走,爲的就是給他自己那不入流的宗‘門’空出地方,這種說法竟然還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關問己不由得嘆了一聲,修士們自認身處芸芸衆生之上,俯視天下,但許多人的‘胸’襟氣度還不如這個敢收妖入仕的凡人君主,偏又喜好以己度人,到讓自己成了個笑話了。
“怎麼?覺得無聊了?”
“並非。”關問己搖了搖頭,對於他們這一把年紀的修士來說,他們生命中的“第一次”已經越來越少了,跟着這位凡人君主建立一個國家,是很能引讓他產生好奇和新鮮感的一件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別擔心,我只是突然傷‘春’悲秋而已,很快就好了。”
“既如此,客房已經分派好了,我還是頭一回住在廣嵐‘門’的客房裡。”天鋒並未追問,溫柔一笑,拉着關問己去找客房了。
關問己爲天鋒的體貼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他的恍惚,在天鋒意料之內。
——時間能打磨掉人的許多情感,不過每個人的不一樣。時間在關問己身上打磨掉的,是恨與怨。
川雲仙宗畢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他從煉氣期成長到元嬰老仙的地方,尤其他曾經身爲掌‘門’,一切行事無不爲了川雲仙宗上下。不久前誰都以爲,川雲仙宗在他的手裡,邁入了第二次崛起的‘門’檻。可是轉瞬之間,一切土崩瓦解,誰讓人‘性’本貪?
關問己不會重新回到那個宗‘門’去了,可是思念與傷懷還是有的。所以,就算關問己不感興趣,天鋒也會帶着他來。讓他看看這個相似卻已經不同的地方,給他找些事情做,用新的記憶充填舊的。
廣嵐‘門’的弟子爲他們安排了客房,又言若有意遊覽哲勒山大福地,他們也可作爲嚮導。
“去?”天鋒與關問己並排而戰,緊靠着的手臂好不自然的摟在了對方的腰上。
關問己略有些窘,在小福地時兩人雖也如此,可此處畢竟是……下意識的擡眼看着周圍,衆妖對他倆的親密並不在意,來去忙碌着的廣嵐‘門’弟子也視之如同平常——廣嵐‘門’衆弟子表示,摟個腰而已,小意思。和他們一對比,反而是在意他人眼光的關問己有些愧疚,擡眼看着天鋒,把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了過來,卻是雙手‘交’握,十指糾纏。
天鋒看着他,頓時心中的羽‘毛’又跑了出來。
“去。”
這一聲去,驚醒了心神有些‘蕩’漾的狐王。未曾有道侶時,尤其是被各懷心思的人修各種示愛,總覺得這情|愛之事有些荒唐,修煉與建設碧樂丘小福地纔是正經。有了道侶才知道箇中滋味如何甜美馨香,修煉和小福地固然重要,但這身邊之人……
易容的狐王一雙碧眼變作了黑眸,依舊遮不住因爲心思‘蕩’漾映‘射’到眸中的洌灩‘波’光。
關問己怔住了,美‘色’果然最是‘惑’人,尤其是伴侶的美‘色’,能夠正大光明的任由採摘,或者被採。握住狐王的手縮了一下,卻被狐王主動緊緊握住,那力道,是凡人想必都要筋斷骨折了。
“若不去,我倆可回客房內……”狐王的聲音日常時高高在上,如冰冷澈剔透,如火不容雜質。與他相處時卻要溫和上很多,有意求愛時,往往壓得低低的彷彿籠上了朦朧的紗,纏綿悱惻。
唯一聽衆的關問己耳朵頓時紅了,元嬰老仙又如何?此時也覺得火燒火燎的,清明的神智燉成了一鍋稀粥,險些就要開口應下了,死咬着自己口中的嫩‘肉’,才艱難的把主動跳回‘牀’帳裡的甚至拉回來。至於剛來時那物是人非的一點清愁?早已經被灼灼的情|火燒成渣渣了。
“我倆畢竟爲客,且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就這麼一天半天的工夫……”
關問己的意思是就這麼一天半天還要被翻紅‘浪’,實在不妥。狐王一聽也是連連點頭,結果相同,想法卻是和自家道侶完全不同,他若是情動,一天半天哪裡足夠。怕是到時會被盧玳察覺,那可是位損友。奚落取笑倒是不怕,若是被他拉着聽琴賞曲,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這樣一來,一狐一人漸漸定下心思,稍後隨着廣嵐‘門’的弟子出外遊歷去了。他們去的地方,關問己比帶路的小修士更熟悉得多,但熟歸熟,他一直沒有機會品賞美景,有了方纔那一番‘交’心,關問己心中物是人非之感已經淡去,只安下心來和天鋒賞景。
一天兩天,眼看着第五天都過去了,碧樂丘小福地那裡第二批妖修已經動身,他們這新來的到底要做什麼卻還是沒有消息,妖修們雖然在這裡住得不錯,但他們又不是真的拜客享福來的?妖修們接連向廣嵐‘門’詢問究竟,廣嵐‘門’也不隱瞞,原來是已經定好了的盧國地頭上,竟然出現了魔修的蹤跡,先期前去的廣嵐‘門’弟子正在追查魔宗。
得到消息,妖修們理解之餘也有些不快。我們是來當官的,那這些事也和我們有關吧?讓我們在這享福算是什麼道理?
廣嵐‘門’這邊一商量,又和谷離通了通消息,也覺得不能就把妖修這麼放着,既失禮又太‘浪’費。
也是他們看到魔修就鑽了牛角尖,即便對方仍舊停留在哲勒山大福地外圍,這個“外圍”幅員又何止萬里,廣嵐‘門’人又少,就這麼傻乎乎的悶頭找,怎麼可能找得到?不如索‘性’不管,踏踏實實的建國。這魔修若不惹事那就不管他,若再出來惹事,妖修就算吃素的,那牙口也鋒利得很!
“我有意繼續留下,你意下如何?”
“小金,若是久不歸家,怕是家中會擔心。”
——小金正是狐王小名,他倆定情之日告訴給了關問己,從此關問己‘私’下里就這麼稱呼互望了。
“無礙。”此刻房中的天鋒並未易容,剛開始談話時他倆還是在圓桌邊各坐一旁,說着說着天鋒就湊了過來。一雙碧眼定定的看着關問己,高傲的狐王,溫柔小意卻只對着眼前一人。已不是初初定情,關問己依舊被鬧了個心跳砰然,不由自主,“問己還記得剛剛收到盧玳的書信時,你與我說的話嗎?說這事只有廣嵐‘門’辦得,我碧樂丘半不得。我細思量果然如此,雖有些氣不過,也只能認了。要不了多久,怕是碧樂丘的其他妖修,便要大舉遷徙了。但不管日後如何,現在他們畢竟在我轄下,我想要親自看看,這盧國到底怎麼樣。”
“該是此理。”關問己爲自己竟然在正事上起了旖旎心思略有些慚愧,端正心態,版正面‘色’點頭回答。可剛說完話,他就被傾身過來的狐王一把抱起來了,“小金?!”太過突然,關問己不由得一驚,他驚呼聲未落,人已經落在‘牀’上了,“你怎麼……”
“問己一直‘誘’我,叫我如何耐得住?”
“……”能說清楚到底是誰一直‘誘’誰嗎?無奈‘脣’已經被堵住,關問己只能在心裡大呼冤枉。
一番‘脣’舌爭鬥下來,任是元嬰老仙也已經暈乎乎不能自己。再看眼睛亮晶晶的狐王,關問己只能嘆一聲:“只可一次。”明日大概就要離開了,總不能被人叫上‘門’來吧?
“自當盡力。”
“什麼叫自當……唔!”
狐狸‘精’之王在上(動詞),此時除了安享歡愉,還能多說什麼?
第二日上路的時候,關問己是略有些氣的。雖說老仙的身體強悍,不至於一夜不睡就下不來‘牀’,但是,連仔細清潔的時間都不夠,用個淨身法術就上路,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問己。”低低的喚聲在耳邊響起,關問己不理,“喝口茶,潤潤喉。”天鋒轉到關問己身前,易容之後雖相貌變得平凡,他也特意收斂自己的傲氣,可那份氣度風采哪裡遮掩得住?他正逆着光,那一片金‘色’灑滿了他的背。關問己怔了一下,火氣莫名其妙的就散了。
他擡手,接過天鋒端着的茶,茶水入口的同時,關問己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色’令智昏的潛質。
谷離是將這些妖修一個一個的帶到他們管轄的區域去的,這些地方基本上都是已經有人煙的,只是多少不同。現在的盧國,是既坐擁寶山,又窮得底掉,高等人才一抓一大把,底層老百姓少得讓人想哭的。不過,總會好的,谷離很堅定的這麼認爲着。
天鋒和關問己一開始就表示了他倆是道侶,所以也沒有被分開,天鋒爲縣令,關問己爲縣丞,雖然此時他們連個衙‘門’都沒有。
他們被分派到的地方比現在已經建立城市的幾處位置更優越,三條水路在此匯聚,其中一條是直接從哲勒山大福地裡流出來的。這裡已經有了數百凡人散居,沒建起城來,因爲河中有一條佔水爲王的鯉魚‘精’。臉盲獄主修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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