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衆人再次愣住了。
不破不立，先破後立？
甄鋒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怎麼立？
許至卻安靜下來，破而後立很難，但如果是甄鋒的話，他覺得有希望。
如果甄鋒能從這次失敗中走出來，將被丁牧破掉的刀域重新激發，他完全可以斷定，將來的嵐塵大陸上，必然有甄鋒一席之地！
戰長老沒說話，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丁牧是他請過來的，丁牧在執事選拔上的表現越好，他就越有面子。
原則上來說，那些拿到請帖來參加執事選拔的人，通過選拔之後，會自動劃分到給他們請帖的那位長老一派，所以在歸元宗衆人看來，丁牧已經和站長老是一個戰線的人了。
陸懷臉色冷峻，他越來越發現自己看不透丁牧了。
如果之前丁牧給他的感覺就是厲害，戰力強悍而已，那麼今天他和甄鋒交手，就讓他覺得丁牧表現出來了幾分宗師氣度。
這裡的宗師可不是尋常的武道宗師，而是擁有資格在嵐塵大陸上開宗立派的宗師氣度，只有仙帝大能中的極少數，才配得上宗師氣度這四個字。
按照執事選拔的流程，丁牧和甄鋒的戰鬥結束之後，應該進行其他人的戰鬥，但是許至看甄鋒想要恢復，也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特意讓衆人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擂臺上，繼續比試選拔。
至於甄鋒因爲受傷而錯過的比試，其實問題也不大，因爲能夠堅持到最後的根本沒有幾個，缺席幾場，也不一定就無法成爲歸元宗的執事。
至少根據往年的經驗來看，在執事選拔中缺席是很常見的事情。
有丁牧和甄鋒兩人之間的戰鬥珠玉在前，剩下的戰鬥基本都已經激不起衆人的興趣了，因爲根本達不到他們的預期。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亮眼的地方，那就是周當出手凌厲，每場戰鬥都是在十秒之內解決。
丁牧也在觀察周當的戰鬥，發現周當的劍意比之前兩天凌厲了不少，進步非常明顯，要麼就是周當之前留手了，要麼就是周當這兩天有了長足的進步。
不過丁牧也只是看看而已，周當雖然厲害，但在丁牧看來，其實也甄鋒也就是在伯仲之間而已。
這一天的比試結束，又有三人重傷退出，包括甄鋒在內的十一人受傷，需要好好休養，能不能繼續參加接下來的選拔，就看他們能在多長時間內恢復戰力了。
一直到比試結束，甄鋒還在擂臺上打坐，雖然看起來已經比之前好了一些，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虛弱，許至擔心甄鋒的安危，比試結束之後就來到擂臺上，雖然沒有說話，但爲甄鋒護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丁牧也沒有離開，同樣來到擂臺上，他也打算看看甄鋒現在是什麼狀態，到底能不能重新激發刀域。
許至看到丁牧之後，笑着說道：“丁牧小友果然名不虛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戰力，放眼嵐塵大陸也是極爲少見的了。最開始戰長老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怎麼相信，今天看到你和甄鋒的比試，我這是不得不信啊。”
丁牧說道：“許宗主過譽了，甄鋒其實也很不錯，只是剛剛領悟刀域，對刀域的掌控還不熟練，所以纔會被我擊敗，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完全掌控刀域，應該能與我有一戰之力。”
這裡要注意一下丁牧的用詞，一戰之力，這就是說，就算甄鋒完全領悟了刀域，也依舊不可能是丁牧的對手，最多就是能和他過幾招而已。
許至聽出了丁牧的意思，心裡有些不喜，但是看到依舊在擂臺上嘗試重新激發刀域的甄鋒，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事實勝於雄辯，丁牧用他的實力證明了他說的話沒有錯，他要如何反駁？
除非甄鋒現在就站起來，繼續和丁牧過招，並且戰勝丁牧。
但，這怎麼可能？
戰長老看到丁牧和許至在擂臺上，便也落了下來，“許宗主，丁牧小友，原來你們也在擔心甄鋒啊，看來我們都是想到一起去了。丁牧小友，你領悟了劍域，又和甄鋒交過手，你覺得甄鋒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許至看向丁牧，明顯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丁牧說道：“刀域雖然與劍域不同，但兩者還是有一些共通之處的，甄鋒已經找到了刀域的關鍵，只是還沒有融會貫通，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感悟刀域的變化，將刀域推至大成，以甄鋒仙尊第十層的修爲來看，這個過程很可能會持續一天。”
“一天？”
許至眉頭皺起來，“這麼說，明天甄鋒應該能恢復過來？”
丁牧點頭，“這只是理論，具體如何，還要看甄鋒的悟性和心志，不過可以預見的是，一旦甄鋒醒過來，衝進激發刀域，他的修爲和戰力必然會有長足的進步。”
許至鬆了一口氣，“只要他能恢復過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了。”
戰長老聽明白了許至的意思，說道：“許宗主，這次執事選拔雖然要看結果，但甄鋒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就算因爲受傷錯過了比試，導致最終無法進入前十名，但我相信諸位長老也一定能看出來甄鋒的前途，願意破例讓甄鋒成爲我們歸元宗的執事。”
許至微微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又看向丁牧，“丁牧小友，如今來看，你最大的對手就是周當了，今天你和甄鋒的比試，幾乎已經暴露了你的底牌，所以如何應對周當，你可要想好了。”
丁牧笑道：“周當修煉的是劍術，而在劍術上，我有足夠的把握壓制他，除非他還有別的後手，否則他必敗無疑。”
戰長老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道：“丁牧小友，有信心是好事，但戰鬥形勢千變萬化，萬萬不能有一點疏忽，更何況周當是陸長老請來的，你，你應該明白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丁牧失笑，“你不就是要說陸懷要想方設法置我於死地嗎？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至於周當，若是他識時務，我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但如果他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我絕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