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買東西了?”吳哲看着沙發上的購物袋,轉頭看向飯廳的司萌,問道。
“嗯,天氣轉暖,我就提前給你買了一身衣服,雖然早了些,但是很快就要穿到了的。”司萌說着,把外賣擺好,“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好。”吳哲應了一聲,去洗了手之後,在餐桌前坐下。司萌將今天在商場偶遇寧思萌的事情,還有寧思萌帶她去買衣服的事情告訴吳哲。
聽後,吳哲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什麼也沒有說了。
司萌和吳哲在一起生活也半個月了,雖說交流不困難吧,但是司萌也經常用猜的。比如,吳哲這時候的“嗯”具體代表了什麼意思。
不過,看吳哲沒什麼反應的樣子,他應該沒有生氣,只把這件事情看做很平淡的日常事務而已,所以並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很淡然的“嗯”一聲,表示“我知道了”,讓司萌安心。
想着,司萌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一下。對面的吳哲看到了,擡頭看着她,茫然地問道:“你笑什麼?”
“笑你,話那麼少,哪個女人受得了你?”司萌說着,給吳哲碗裡夾了一大塊肉。
“你受得了就行了。”吳哲只是實話實說,但是在司萌聽來,卻是很悅耳的情話,所以她的臉頰都不自覺紅了。
司萌心裡清楚,吳哲這不是在故意說好聽的哄她。可是,這樣無意的撩,也讓她心裡小鹿亂跳好嗎?
吃過晚飯,司萌把新買的衣服拿給吳哲。吳哲看到藍色的體恤衫,和米黃色的及膝短褲時,不出司萌預料地皺起了眉頭。
“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所以不習慣了是嗎?”司萌就知道,吳哲看到這樣的顏色肯定要不適應。
“嗯。”吳哲又是這樣簡短的回答,司萌聽得出他語氣裡的不情願。
嘆口氣,司萌磨蹭到吳哲身邊坐下,說道:“你那些衣服看着都覺得很單調,還有一絲絲恐怖……你總穿那兩種顏色,不會覺得悶嗎?”
“不會。”吳哲看了司萌一眼,誠實地回答。
“不管你會不會,我買都買了,這可是我上班以來的積蓄,你可不能浪費了。”說完,司萌就把新衣服掛到了吳哲的衣櫃裡。
在一堆黑白色中間,突然多了藍色和米黃色,看起來似乎很格格不入,就像剛住進這裡的司萌一樣。但是司萌願意相信,只要她慢慢一點點的改變這裡,總有一天會看起來很協調的。
掛好衣服出來,司萌的手機在臥室的茶几上響了起來。吳哲轉頭看了一眼,是司萌的媽媽打來的,司萌過來接起電話,連一旁的吳哲都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嘶吼聲了!
“死丫頭!你偷了家裡的戶口本想幹什麼!你給我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和哪個野男人偷偷地登記結婚了?”
司萌媽媽毫不客氣的語氣讓司萌特別難堪,果然還是東窗事發了,本來司萌還打
算過幾天把戶口本拿回去再說這件事情的,可是現在被媽媽發現了,肯定瞞不住了。
一旁的吳哲也聽見了電話那邊的嘶吼聲,伸手握了握司萌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有了吳哲在旁邊鼓勵她,司萌這纔敢鼓起勇氣,說道:“媽,你在電話裡大吼大叫的幹什麼?什麼叫我跟野男人登記結婚?能結婚的,難道還是野男人不成?”
“你們偷偷摸摸揹着我就是野男人,我知道,你不就是不想給我錢嘛!閨女都便宜送人了,難道我要點錢還不應該了嗎?你讓他聽電話,我今天必須和他把價錢商量好!”
吳哲在旁邊聽到司萌的媽媽這樣說,立刻就想接過司萌手裡的電話。可是,司萌卻說什麼都不讓吳哲接聽,在電話裡對她媽媽說道:“他還沒下班呢,沒在家,這件事情改天再說吧。我只是和他登記了而已,還沒有舉行婚禮呢。等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再圈錢也來得及!”
說完,司萌氣吼吼地掛斷了電話!她真的是氣瘋了,每次接媽媽的電話都準沒好事,她打電話來就只會問錢的事情,好像別的任何事情都和她沒關係似的。
遇上這樣的媽,司萌也是沒辦法。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可以選擇,唯獨父母和出身是不能選擇的。
既然遇上了,那司萌也只能認命,誰讓那個不講理又只認識錢的女人是她的親媽呢。
“對不起啊,又讓你笑話了。就我這樣的家庭還要讓你派人去保護,真不值……”司萌說着,脣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在這件事情上,她在吳哲面前多少有點擡不起頭來。
“人命不分貴賤,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司萌,那是你媽媽,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吳哲儘量安慰司萌,也不知道他這樣說了之後,司萌能不能想開。
“沒想到,你竟然那麼想得開啊。反而是我,看起來有些想不通呢。”司萌尷尬地擡頭看了吳哲一眼。
“你這是當局者迷,我只是旁觀者清罷了。好了,我們明天就回去你家,看看你媽媽有什麼條件。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吳哲看着司萌,心裡是有些可憐她,遇到這樣的一個媽媽,她也是無奈的吧。
按着吳哲說的,第二天上午他們就開車到了司萌家。司萌一進門,還沒等說話,迎面就是一記耳光!這一耳光打的司萌耳朵嗡嗡響,臉也偏向一邊。
因爲司萌的家比較小,又是老樓,所以門口也很窄,吳哲只能站在司萌身後。況且,他根本就沒想到司萌的媽媽竟然會突然出手打人,就沒攔住。
司萌的半邊臉頰都被媽媽給打腫了,吳哲心裡非常意外,下意識把司萌拉到身後護住。早知如此,他都不該讓司萌開門的,他應該擋在前面纔對。現在司萌平白無故捱了一耳光不說,還要被她媽媽數落。
“你!臭不要臉的小婊子,你還敢帶着這個野男人回家?結婚證都領
了吧?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因爲嫁了窮光蛋,怕我要錢給不起?”司萌的媽媽好像非常肆無忌憚,大門還開着就嚷嚷起來了。
這裡畢竟是老樓,隔音效果也沒有多好,有時候隔壁打個咯放個屁,鄰居都能聽見,何況現在司萌的媽媽還扯着嗓子在家門口大吼大叫。
看着司萌的媽媽跟個潑婦似的一點也不怕把事情鬧大的樣子,而且因爲她的大嗓門,對門和樓上樓下的鄰居們也都開門出來看怎麼回事。
這裡住的基本都是老年人,本來老年人都愛湊熱鬧,吳哲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只能先把被打腫了臉的司萌護在懷裡,看着她媽媽,說道:“伯母,有什麼事情不能進去好好說?你這樣大吼大叫,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吆,瞧你這口氣,是要給我女兒撐腰了是嗎?沒想到,這死丫頭還找到個能替她出頭的男人了。也行,現在就把價錢商量好,這些鄰里鄰居的都是看着司萌長大的叔伯嬸孃們,你就說,閨女都偷着跟你結了婚,你能給多少錢聘禮吧!”
吳哲剛纔把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怎麼司萌的媽媽還是不依不饒的非要站在門口說這些事情?而且,周圍的鄰居們也都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都站在自家門口聽着看着,想知道司萌的媽媽能把她賣多少錢。
吳哲好男不跟女鬥,而且,他也不擅長說什麼。可是,一直被他護在懷裡的司萌忍不住了,她真覺得自己一點面子都沒有!
從吳哲的懷裡擡起頭看着站在門口潑婦罵街似的女人,司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媽媽很陌生,“媽,我是人,不是牲口,就算要談價錢也不是你這樣的吧?”
“這剛結婚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要是就這樣算了,你以後還能管我死活?我不管,你必須把我下半輩子的錢都給足了,免得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真的不回來了!”司萌的媽媽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吳哲都覺得聽不下去了,她媽媽竟然還洋洋得意的。
司萌的半邊臉都腫了,卻在聽到媽媽這樣說之後,一顆心徹底寒透了!
“媽,既然你那麼說,那我以後都不回來了,你的死活也不要找我了。另外,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說完,司萌拉着吳哲就走。
可是,司萌剛走下半截樓梯,她的媽媽就追上來了,那架勢是要和自己的親女兒拼命似的!衝下來越過吳哲就伸手扯住了司萌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拉!
“臭丫頭,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司萌的媽媽拉着她的頭髮非常用力,擡手又是一記耳光往司萌的臉上招呼!
吳哲這次離得近,而且是和司萌的媽媽面對面,伸手輕易就握住了她即將招呼下來的手腕!
“司萌是我的妻子,不是你隨便能打的!”吳哲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嚇得司萌的媽媽脖子一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剛纔囂張的氣焰似乎也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