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張臉……看了十幾年了，一直看到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厭惡。
即便臉再美，即便還能返老孩童，那張臉的背後，也只是一個魔鬼。
白翩然一派優雅的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神色平淡道：“殷驁，你想清楚了？”
“簽字吧！”
“呵……當你一個殘廢，老孃稀罕你似的。”
“那就別廢話了，謝謝。”
表示不想多看你一眼，怕手中的開關忍不住會按動，暗器射出去這次可能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恨到什麼程度？
恨到連殺了你，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爲你去坐牢，不值得。
所以什麼都不說了，離婚吧，徹底再無交集。
你的惡報，老天爺自會給。
白翩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我若是不簽字呢？一輩子都綁着你？”
殷驁是有備而來，一派淡定道：“那我就派人去告訴流光一切……白家三日內，破產！你想清楚，白家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掐斷它的根，比任何人都容易！”
白翩然臉色不由一白。
“殷驁！”
“你也可以讓你的殷珏，護着你，我沒意見！”
是有多看穿，才能氣息平淡的，說出這些話來的？
白翩然已經看不懂殷驁了。
心裡開始千思百轉着。
“要離婚可以，該分給我的夫妻財產，必須分給我！因爲那都是我應得的！”
殷驁冷笑道：“白翩然，我殷家的一個子兒，你都別想拿走！”
“殷驁！這麼多年我在殷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的功勞都奉獻給了殷珏，你去找他討要去！”
白翩然徹底說不出話來……
但。
“我名下那棟莊園呢？還有我的車……那些總歸都屬於我吧？”
殷驁淡淡道：“已經將垃圾處理了。”
“殷驁！那些都是我的東西！”
“我買的。”
“你不要做得太絕！”
“你可以讓你的殷珏來跟我拼得魚死網破，我已經光腳了，不怕穿鞋的。”
若不是顧及年邁父母，早攤牌了。
被自己的親弟弟羞辱到這份上……
白翩然卻依舊不肯死心道：“不分給我我應得的夫妻財產，我就不簽字！殷驁，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殷驁冷笑道：“殷珏派了幾個人保護你？不知道夠不夠護得住你……外頭，我倒是請了不少殺手！今日你不簽字，明日我就喪偶，也沒差！”
白翩然臉色又是一白道：“殷驁！”
“怎麼？你覺得我做不出來這些事情？我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顧及的？連兒子都不是我的。”
“……”流光……
“趁我還沒後悔之前簽字，流光你帶走……否則，我也可以將流光留下來，學殷珏對琉璃那般，慢慢的折磨！”
“殷驁，你敢！流光好歹也喊了你十幾年的爸爸！”
“是……別人的兒子，喊我爸爸！我改感覺到榮幸嗎！”殷驁雙眸平靜的看着白翩然道。
白翩然當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默默的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流光，唯一的兒子，絕對不能歸殷驁。
財產，殷珏那邊很多都可以繼承，這些不要也罷。
兒子必須是自己的。
見她痛快的簽下了字，殷驁眸光暗了暗。
白翩然簽完，將離婚協議書推還給了他道：“字簽完了，請你不要動我的流光。”
要動早動了！
不是沒有想過……但到底，喊了他十幾年的爸爸。
那些記憶全都在，如果能下手，早就下了。
“滾吧！”
“你先答應我！”
殷驁冷笑道：“你覺得殷珏連護住他親兒子的本事都沒有嗎？”
白翩然心想，也是。
當即起身道：“殷驁，你好自爲之吧……殷珏，你們鬥不過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再見，再也不見！”
白翩然心情複雜的離開，離婚了……什麼也沒撈着。
紀晴潔見客人離開了，從外面走了進來，掃了一眼餐桌上的離婚協議書，訝異道：“殷先生，你離婚了？”
“嗯。”
“天……是因爲我嗎？別啊……我跟着你沒想過要名分。”
殷驁嘴角止不住一抽道：“我也沒想過要給你。”
紀晴潔一陣尷尬道：“呃……是我想多了，可爲什麼要離婚啊？”
“過不下去，就離了……一個人沒什麼不好，以後，就這麼着吧！”
“好，沒事的殷先生，無聊我可以陪着你……現在回家嗎？”
“嗯……推我出去。”
“好勒～！”
白翩然坐在車上，正欲離開，就看到餐廳門外，一個妙齡少女推着殷驁，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當即眸光暗了暗……殷驁找女人了？
難怪這麼急着離婚！
這種才被拋棄，就即將要被取代的感覺，表示一點都不好！
當即，從車上衝了下來，將肚子裡什麼都沒撈到的氣撒到這個人的頭上。
一巴掌，就防不勝防的朝着紀晴潔揮舞了過去。
紀晴潔直接傻眼了。
殷驁皺眉道：“白翩然！”
“老孃已經跟你離婚了，你管不着！小賤人，難怪他這麼急着甩了我，原來是有新歡了啊！”
紀晴潔一張臉被打得紅腫了起來，皺眉道：“殷先生，請問我可以還手嗎？”
殷驁欲言又止道：“你……隨意。”
紀晴潔立刻瘋了一般的朝着白翩然衝了過去，一頭給人撞在胸口，白翩然的人工造胸差點都被撞破了。
痛得眼眶都赤紅了。
大吼一聲：“賤人！”
卻被紀晴潔整個兇悍的騎在身上，一巴掌抽過來，一巴掌抽過去道：“你才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以爲老孃什麼都沒聽到嗎！不過是裝作沒聽到罷了！
給別人生兒子，劈腿，還想要財產，不要臉！
打死你這種賤貨！”
而後巴掌，改成了拳頭。
白翩然那人工造臉，外加臉上一層人皮面具，哪裡受得住。
當即，鼻子先是被打得歪到一邊了，沒兩下，人皮面具被打得脫落了。
紀晴潔不由一愣……假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給人皮面具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