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塞繆爾號的一嗓子, 成功地將遲萻從閣樓中叫出來。
“遲姐, 怎麼辦?”塞繆爾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欲言又止。
她滿臉黑線地看着他,覺得這真是個傻孩子,心裡祈禱這這屋子的隔音效果比較好, 不然讓那位皇太子聽到這話,就算不誤會也會肝火上升的吧?
遲萻一邊讓他別急,一邊往門口走去, 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讓塞繆爾打從心裡佩服。
打開門,遲萻就看到門口的兩個男人。
僞裝過的皇太子氣定神閒, 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男人神色緊繃, 顯然這場無聲的較量,以皇太子的勝利告終。
發現門又打開, 並且開門的是遲萻時,那捧着玫瑰花的男人鬆了口氣, 趕緊道:“萻萻,祝你平安歸來, 你看起來很好。”一邊說,一邊看了皇太子一眼,雖然沒有認出這是皇太子, 但SSS級哨兵的氣勢, 依然讓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皇太子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笑, 突然上前攬住她, 親暱地道:“萻萻,我們不是約好今天一起出去麼?”
捧着玫瑰花的男人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遲萻發現他嘴上說得溫柔親暱,實則不是那回事,從他的肢體動作中可以感覺到,這男人對那捧玫瑰花的男人十分在意。
她無語地看着這兩個男人,最後只能說道:“先進來吧。”
兩個男人同時朝對方看一眼,然後皇太子殿下理所當然地攬着她進門。
捧着玫瑰花的男人盯着他們的背影,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也跟着進來。
塞繆爾這傻孩子瞅着這一幕,非常自覺地去倒水,不過只給皇太子倒水,另一個男人沒有。反正不管這男人是誰,能比得上皇太子尊貴麼?最重要的是,他家遲姐既然和皇太子搞在一起,不管這男人是何居心,反正已經出局,不用太友善。
那男人原本正盯着遲萻,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等反應過來時,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再看看皇太子,對方那愉快的模樣,格外的拉仇恨,但凡是男人都要氣個半死,同時也忍不住瞪向塞繆爾這區別對待的傻孩子。對於遲萻住的地方多出一個男人的事情,由於塞繆爾一看就是個未成年的少年,所以男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男人勉強地道:“萻萻,這次你能平安回來,我很高興。不知道這兩位是誰?”
遲萻指着塞繆爾道:“這是塞繆爾·西多,一個嚮導!這次多虧他出手相助,我才能平安地回到帝星,以後他就是我的弟弟。”
至於和她一起擠坐在沙發上,理所當然地將手擱在她腰間的男人,遲萻沒打算介紹。
知道塞繆爾是個嚮導,捧玫瑰花的男人有些意外,神色也恢復正常。
接着,他的視線轉到對面沙發上的遲萻兩人,見那男人理所當然的動作,遲萻竟然沒有拒絕,讓他的神色微黯,心情格外的壓抑。
遲萻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道:“耿浩,你來這裡有什麼事麼?如果只是來看我,那你現在已經看到,可以走了。如果你是來分手的,我們從來沒交往過,不用說什麼分手,如果是其他,我拒絕。”
她說得乾脆利落,將兩個男人的話都堵住。
耿浩有些憂鬱地說:“萻萻,你一定要這樣麼?好歹我們是一起長大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挑釁地看一眼皇太子。
皇太子微微眯起眼睛。
塞繆爾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是遲萻的青梅竹馬,這青梅竹馬的感情可比皇太子這個中途插進來的要鞏固多了。
仔細看,這個叫耿浩的青梅竹馬其實也不差,能和遲家往來的,耿家當然也是帝星的貴族。耿浩人長得俊朗,還是一個哨兵,若是看上青梅竹馬的嚮導也沒什麼奇怪的,這種一起長大的哨兵嚮導的感情更穩固,結婚的概率更高。
不過可惜他的對手是皇太子!
和像精品一樣的皇太子比,耿浩就是一個僞劣品,是個女人都知道選擇誰。
遲萻很不優雅地翻個白眼,說道:“就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所以我纔沒有動手的,不然早就將你揍出去。”連遲家人她都打算好好收拾一頓,何況是背叛原主的青梅竹馬。
耿浩一臉愕然,“萻萻,你變了……”
遲萻撫着額頭,“我沒變,只是你不瞭解我。”
耿浩被她噎得無話可說,最後目光落到旁邊戴着墨鏡的皇太子身上,忍不住道:“萻萻,你交男朋友了?”
遲萻感覺到腰間的手收緊,面不改色地道:“對啊,雖然我們剛交往不久,但我是以結婚爲前提和他交往的。”
這話很好地安撫住皇太子殿下,他勾起脣角,顯然很高興。
蹲在一旁原本正等着看兩個男人撕逼大戰的塞繆爾忍不住爲遲萻點贊,這話說得真有技巧,順毛成功。
耿浩吃了一驚,“你們的精神匹配率……”
“這不勞閣下擔心。”皇太子突然開口道。
他的聲音故意壓低,以至於耿浩雖然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但也沒認出來。耿浩又看他一眼,越看越覺得眼熟,卻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最終,他壓下心頭的古怪,對遲萻道:“萻萻,當初遲倩希望我們交往,其實我真的對你……”
“我們沒有交往。”遲萻死咬着這話,面無表情地說:“而且,你不是要訂婚了麼?”
塞繆爾目光灼灼地盯着耿浩,終於明白遲萻爲什麼對他不假辭色。
耿浩又噎住,吶吶地道:“這只是父母的決定,我還沒有答應!其實我真的喜歡你,知道你平安回來後,我比任何人都要高興。你不知道,當聽說你乘坐的星艦爆炸時,我有多痛苦,直到那時候,才知道我一直是喜歡你的……”
皇太子突然站起來。
耿浩的聲音截然而止,臉上露出防備的神色。
皇太子對他道:“附近有一個哨兵俱樂部,我們去打一場。”對付情敵,就要將他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得。
耿浩看向遲萻,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便知道她的意思,他的神色變得黯然,直接道:“不用了。”
他站起身,將那束玫瑰花丟到垃圾筒裡,一臉認真地對遲萻說:“萻萻,過去是我錯了,我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喜歡你。只要你沒有結婚,我都有權利追求你,我們的精神匹配度在60%,已經達到結婚的要求,不是麼?”
說着,他擡頭挺胸地離開。
遲萻:“………………”
臥槽,要離開就爽快點,還給她挖個坑,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
遲萻氣得就想將這個原主的“青梅竹馬”一腦袋摁到地上磕爆。
耿浩離開後,塞繆爾非常明智地躲回房間裡,將空間留給他們。
皇太子將臉上的墨鏡拿下,用那雙神秘暗沉的紫色眼睛看着她,眼裡醞釀着風暴。
遲萻咳嗽一聲,非常識相地和他交待,“剛纔那傢伙是耿浩,是耿家的繼承人。遲家和耿家是世交,兩家經常往來,下一代自然也有接觸,我堂姐遲倩和他交往過,後來遲倩不喜歡,就將他塞給我……”
剛說到這裡,就被他用力地箍住腰,遲萻憋悶地看着他,“你聽我說完。”
皇太子殿下將她抱到懷裡,摸着她的臉,溫柔地道:“嗯,你說,我聽着。”
渾身的弱點都被他掌握住,遲萻有一種如果她說得不恰當,下一刻就要被他懲罰的錯覺。
她清咳一聲,繼續爲自己辯護,“不過我沒接受,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男人,所以我們依然維持在世交的關係上,不過因爲遲倩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她將我們兩個湊到一起,製造機會讓我們相處,同時到處和家人說我和耿浩交往,加上耿浩正逢失戀,兩個人見得多了,他就有那麼點意思,想我和交往看看。”
說到這裡,她冷下臉,“不過耿浩已經有想要結婚的對象,很快就要訂婚了。”
皇太子殿下將她的下巴擡起,突然道:“你當時也有點喜歡他吧?”
遲萻:“…………”
“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惱他,甚至選擇接受嚮導機構安排的工作,乘坐星艦前往獵蛇星系,就是爲了避開帝星的事情。”皇太子陰森森地說。
遲萻看着他壓抑的模樣,心中淚流滿面,無法說那真不是她。
當時她還沒到這個世界呢。
於是,她只好顧左右言他,“你調查我?”
皇太子殿下將她抱起,“用得着調查麼?看剛纔那耿浩的樣子,再聯繫你去獵蛇星系的事情,就能推測出個大概。”然後他露出古怪的笑容,“所以,我還要感謝他移情別戀,讓你流落到安卡拉,否則我們不會相遇。”
他們就算是同在帝星,一個是皇太子,一個是嚮導機構的低級嚮導,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
遲萻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所以就別吃那個不必要的醋了。
皇太子低頭朝她微微一笑,將她扛進她的房間,將門呯的一聲關上。
遲萻:“…………”
紫黑色的巨獸從角落裡出來,撲騰過去,一爪子將那隻暈頭轉向的小海豚按在地上,然後低頭在它身上舔幾下,將它攏到自己的肚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舔着,像在品嚐什麼美味。
遲萻趴在牀上,正好看到這一幕,推推身上的男人,說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去見皇帝麼?咱們還是別待在屋子,多浪費時間啊。”
皇太子殿下不爲所動,將她翻個身,低頭就吻過去。
被他翻來覆去地吻過後,遲萻心中淚流滿面,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哨兵的味道,遇到那些高級的哨兵和嚮導,不是擺明着讓人知道他們事前曾幹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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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殿下將她渾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氣味後,方纔將她摟到懷裡,一邊吮吻她的耳珠,一邊沙啞地道:“真想將你徹底地佔有,沒有哨兵敢再覬覦你。”
遲萻臉蛋染上瑰麗的色澤,一雙眼睛水潤潤的,看着他不說話。
男人忍不住心動地給她一個溫柔的吻。
不管是強大的她、乖巧的她、脆弱的她、溫柔的她、依賴自己的她……
不管是哪一面,他都歡喜,愛她如同呼吸般自然。
遲萻明智地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再挑戰他的剋制力,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她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朝他漂亮的脣吻上去,直到她的呼吸不順,縮在他懷裡,摟着他的腰,享受這難得的溫情時刻。
可惜,這種溫情很快就被打破。
皇太子接到緊急通知,匆忙地起身離開。
“怎麼了?”遲萻跟着爬起,發現原本正和小海豚一起相親相愛的巨獸焦躁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做出攻擊性的動作。
“有一羣反帝國組織的哨兵混進帝星攻擊普通人,我要過去處理。”皇太子在她仰起的臉上親吻,便起身出門。
門外已經有皇太子的護衛隊長過來接應他。
“等等,我也去。”
遲萻說道,見塞繆爾從房間裡跑出來,朝他招手,兩人一起坐到來接皇太子的車。
皇太子原本想要拒絕的,不過想到她在安卡拉星表現出來的實力,便默許了。
他這種默許的行爲,讓今天跟隨皇太子一起出門的護衛隊的隊長十分吃驚,不太明白皇太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哨兵擁有最強的戰鬥力,一個人可以抵得上一支軍隊,每次遇到危險都頂在最前面。而嚮導,一般都是在後面協作哨兵的戰鬥,很少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哨兵有保護向導的職責,不會讓嚮導遇到危險。
到達目的地後,已經換上軍裝的皇太子率先跳下懸浮車,馬上有人過來向他彙報情況。
遲萻和塞繆爾一起下車,朝遠處眺望,便看到那邊煙塵滾滾,爆炸聲不斷,還有人類的尖叫聲,一羣瘋狂的哨兵正在攻擊周圍的人,前去阻止的士兵節節敗退,顯然不是這種瘋狂到不要命的哨兵的對手。
除此之外,有一些過士兵莫名地開始攻擊同伴。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莫名的焦躁氣息,血腥味撲鼻而來
煙塵中,那些哨兵的精神體傷痕累累地出現,依然不斷地撕扯着其他人的精神體,陷入一種自我毀滅的狀態。
“殿下,有人投放阿爾彌撒的致幻劑,那些哨兵的精神快要崩潰。”一個士兵滿頭大汗地彙報。
聽到是阿爾彌撒的致幻劑,所有人的臉色大變,不管是皇太子的護衛隊,還是前來制止混亂的警衛人員,都阻止皇太子過去。
越是強大的哨兵,阿爾彌撒的致幻劑的效果越強烈,輕易間便可毀滅一個SSS級哨兵。
皇太子下顎微抽,他的精神體朝着那邊齜牙,在周圍焦躁地走來走去,顯然十分憤怒。
“嚮導調過來了麼?”皇太子問道。
“放心,他們就要到了。”
說着,就聽到一陣警鳴聲,接着見嚮導機構的主任帶着幾個高級嚮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