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未必，是的確沒有，主要還是老頭子身上的能量屬性太多，各種能量結合的功法層出不窮，簡直防不勝防。”
這些人都是曾達到第五重的強者，在凌天殿所有人中，即使是衝塔失敗者，也是地位極高的一檔，所以衆人聽來都沒人出言反駁。
薛懿忽然開口問道，“單兄，依你之見，蕭御能破開第四重麼。”
單宗微微皺眉，他是在衝擊第五重時失敗的，如果蕭御能夠到達第五重，無形之中就證明了實力和他相近，但是以蕭御區區七星破靈的修爲，單宗實在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略一沉吟，單宗終於說道，“如果他拼盡全力，或許有機會破開第四重，但是到了第五重之後一定已經精疲力盡。”
這句話既沒有把話說死，又隱隱壓了蕭御一重，薛懿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私心裡也是這樣認爲，如果蕭御能以七星破靈的修爲突破到第五重，倒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了。
秦烈目光落在第三重，皇英的名字依舊清晰地印刻其上。
“嗡——”
白眉老者右手五指顛倒反覆，五種能量在指掌間幻化出千萬功法，直看的蕭御目不暇接。
蕭御本身身負三種源氣，天陽、坤陽、魁陽彼此結合可以衍生出衆多招式，但是現在和白眉老者一比，簡直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在這種繁複的攻擊中，風凌月雖然一直處於被動，卻始終臨危不亂，每每從絕境之中翻轉，身後五色源引一字排列，更襯托的風凌月縹緲如仙女。
白眉老者長眉一皺，“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你小小年紀竟然擁有五種屬性，而且更有五色源引，相比老夫當年，機運簡直好上百倍。”
白眉老者先後使出風、火、水、雷、澤五種能量，所以風凌月也跟着召喚出了暗黑雷霆和洪荒幽澤，五色源引不僅可以更好地引導本身源氣，還能從自身中催生源氣進行反哺，所以數百招鬥下來，風凌月雖然神色略顯疲乏，但本身源氣依舊充沛。
“前輩手下留情，凌月豈能不知。”
“你錯了——”白眉老者忽然喟嘆一聲，“我執掌智塔素來不留情面，多少人在我這裡耗盡源氣，偏偏今日我幾乎使出全力，依舊奈你不何。”
風凌月微微一笑，“既然前輩還未使出全力，就仍舊留有情面。”
“非也——”白眉老者擺了擺手，“這只是我一點私心罷了，只因爲其他人的分身幻滅無所謂，我的每一重分身對我而言都有莫大的價值，所以通常老夫都不會給你們破我分身的機會，只要你們能接下我八重的力量，就可以安然過關。”
白眉老者話音一轉，“只是老夫沒有想到，我這分身已經動用了九重的力量，卻依舊沒有拿下你，原本早應該讓你過關，但我一時見獵心喜，竟然忍不住和你鬥了數百招。”
風凌月襝衽致意，“多謝前輩不吝賜教。”
白眉老者長眉一皺，似乎十分苦惱，“可惡的是鬥下這數百招，老夫依然沒有盡興，反而興致愈濃，真是大爲光火。”
蕭御一笑，這老者果然性情率真耿直，心念微微一轉，抱拳說道，“前輩，不知道這分身對前輩而言究竟有什麼作用，莫非是跟前輩思考那些問題有關麼。”
白眉老者長眉一掀，“你怎麼知道？”
蕭御道，“每一重守塔者在這裡都有自己的目的，我看前輩一直執着于思考，所以私心猜測或許這分身是與此有關。”
白眉老者略一沉吟，隨即細細看了蕭御一眼，說道，“的確有些關係，不過——”
白眉老者話鋒一轉，“老夫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只不過不是老夫輕視你們二人，這些問題我思索數千年，依舊沒有答案，以你們的見識和智慧，是絕對不可能有半分認知的。”
白眉老者說的十分絕對，也分外誠懇，蕭御微一默然，不再說話。
“前輩——”風凌月恭謹說道，“難得前輩肯傾心指導，凌月也想和前輩全力一戰，若萬一前輩使出十分力量，凌月亦僥倖佔得半點上風，會即刻收手，絕對不讓前輩的分身幻滅。”
風凌月同樣說的十分誠懇，對於她而言能遇到白眉老者這樣的對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往日她修煉功法從來只能獨自修煉，因爲除了她之外即使是姬無極，也隻身負四種能量，其他人更不用說，從未有過同樣身負多種能量的對手。
正因爲如此，很多功法都只存在於設想之中，而沒有機會進行實戰修習，此刻於白眉老者一戰，印證了許多往日揣摩的功法，雖然招架的十分驚險，但數百招下來，已經有了許多的領悟，各種功法越來越得心應手。
白眉老者眉心微微一動，他私心裡原本就是存着這個想法，但自然說不出口，現在經由風凌月說出來，當然再合適不過。
心念一通達，白眉老者胸中頓時一片快意，連剛纔思考未得的一些疑難竟似也有些鬆動的跡象，如果這一戰真能斗的暢快，說不定思路會更清晰。
當下看風凌月已是十二分的入眼，笑容更是極盡和煦。
“小姑娘雖然年輕，卻十分懂事，老夫也不是小氣之人，一會兒你有什麼疏漏處，我自然會用心指教。”
風凌月同樣十分高興，以白眉老者之能，在修武上的認知要勝過她晚輩，只是侷限於分身實力無從發揮而已，但是經驗卻可以完整地繼承，當下一笑之間傾城如夢。
“凌月多謝前輩！”
話音方落，風凌月掌心一道黛青色光芒幻化而生——覺醒靈石。
風凌月主動再召喚出一色源引，白眉老者愈加激動，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好、好！果然是可造之材，老夫今天一定要和你鬥個天翻地覆。”
說話之間，白眉老者身後青山橫亙，腳下千巖競放，竟然也運轉了山之力。
只見火光耀天、濤浪滾滾、罡風烈烈、雷霆閃爍，更有峰巒疊起、澤域制衡，數十招之間，白眉老者已和風凌月上天入地，智塔之內一片華光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