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除非你去死

深夜,溫孑然帶着夏以陌想要出發,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端木爵會在忽然出現,截住了他。

兩個男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周圍瀰漫了濃重的硝煙味。

端木爵的目光落到了在溫孑然身後的夏以陌身上……他想要開口喚她的名字,喉嚨卻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出來。

溫孑然下意識的就去握住了夏以陌的手,就在她從端木爵身邊繞過去的時候,端木爵不讓開, “你要帶她去哪裡?”

“沒有必要跟你說。”溫孑然伸手要去推開他,端木爵卻一動不動,“這些都不關你的事。”

“不準帶她走。”

“憑什麼?”

夏以陌走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了他,端木爵伸手就去抓住她“陌陌……”

“不要碰我。”夏以陌厭惡的甩開他的手,至始至終她都是低垂着頭 “端木爵,我不想看見你。”

“你身體怎麼樣了?”端木爵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關心她,可是卻沒有得到夏以陌一點的迴應,他嚅囁着“陌陌,你聽我說。”

“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沒有一點希望了,她對端木爵已經徹底死心了,如果能給她一次機會,他希望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生命過!

端木爵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雙眼裡充滿了悲慟“對不起。”

他能給她的只是對不起三個字。

“說完了嗎?”夏以陌毫不領情,“說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要跟他走。”端木爵拽住她的手腕,夏以陌惡狠狠的迴應 “你放開我。”

“他不能給你幸福!”

夏以陌蒼涼的笑着“只要你徹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就會幸福。”

“你那麼恨我嗎?”

“恨,我怎麼能不恨你,你這個魔鬼!我爲什麼要遇上你!”夏以陌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深深的撞擊到了端木爵的內心,已經撕裂的心再次被她踐踏。

可是他已經感受不到痛了,麻木了。

“陌陌,給我一次機會……”他悲憫的懇求着,換來的卻是夏以陌的冷嘲熱諷“你憑什麼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端木爵,你心裡一直想要的只是那個孩子。”

端木爵身體一僵,呆滯的看向她。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端木爵,你會出現在這裡嗎?”夏以陌冷笑着“或許你已經去美國結婚了,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因爲這個孩子。”

端木爵想要開口反駁……他不是因爲這個孩子!可是反駁又能怎麼樣?在她心裡,他已經被判了死刑,萬劫不復了……所說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而已。

明明知道自己把她傷得那麼深,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端木爵卻還在奢望着一絲彌補的希望……“陌陌,我……”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夏以陌握緊雙拳衝他喊着,由於情緒激動,身子一下子站不穩,就要倒向一邊,端木爵伸出手要去攙扶她,她卻本能的退後了幾步,不讓他到碰自己。

端木爵伸出的雙手僵在半空中,一雙暗黑的眸子死一般的看向她。

夏以陌不想跟他說話,不想看見他!

她轉身就要走,一步一步的奔向了不遠處的溫孑然身邊,僅僅幾步路讓她走來卻那麼的費勁,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後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她伸出手抓住了溫孑然的胳膊,大口喘氣“我們離開。”

溫孑然將她護在懷裡,一言不發的準備登機,艾爾西卻說 “BOSS,他不肯讓道的話,我們走不了。”

端木爵一直站在那裡,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挪去空間讓他們升機,溫孑然就要去找他理論,夏以陌不讓他去 “端木爵,你還覺得傷害我傷害得不夠嗎?”

端木爵一步步的走向她,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溫孑然下意識的就把夏以陌護在身後。

端木爵一手強硬的把夏以陌的手掌拉出來,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他把她的手掌掰開來,將手槍強迫性的放到她手上“陌陌,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的話,你今天就把我殺了在這裡!”

“沒有你的日子,我活着有什麼意思?”

“你可以去結婚,可以去過更幸福的日子。”在夏以陌的眼裡,這些話都是濫情!沒有她,他不是要去跟麗莎結婚?他不是還有很多的女人嗎?根本就不少她一個!

“現在已經不能了,陌陌……”端木爵一字一句的說道,夏以陌沒有看他,卻彷彿可以看見他的眼底已經醞出了一片大霧,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你。”

“你這個魔鬼,你把我害死了,你卻在這裡說你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我!端木爵,你爲什麼要闖進我的生活!?我恨不得你去死!”夏以陌情緒失控的將手槍對着他的胸膛“端木爵,如果你沒有硬生生的闖進我的生活裡,我就不會認識你這個魔鬼!我生活得好好的,爲什麼你要闖進來!”

如果他沒有出現,她就不會傻傻的墜入他的甜言蜜語,就不會傻傻的以爲……和端木爵會有幸福!

“陌陌,我是愛你的。”聽到她的控訴,端木爵只是目光空洞的握住她的雙手,一次次的說道“陌陌,我是愛你的。”

夏以陌握緊了手槍“你這個魔鬼,有心嗎?”

“陌陌,我是愛你的。”他一直重複着這句話,夏以陌惡狠狠的反駁 “我不信,除非你去死!”

“那你就殺了我。”他把手槍移到了自己的心臟處,雙眼裡出現了死亡“從這裡開槍!”

“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不捨得的……”話剛落。

“碰……”子彈瞬時間穿過他的胸膛,血吧嗒吧嗒的落在了草地上。

端木爵身形明顯一晃,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膛,瞳孔放大的看着夏以陌,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會開槍……

夏以陌雙手一僵,手槍從手中滑落。

她開槍了!

溫孑然眼睜睜的看着她開槍,那子彈穿透了端木爵的胸膛,血流不止,浸溼了他的白色襯衫。

“陌陌。”端木爵溢出了兩個字,嘴脣瞬時間流出了一點血絲。

夏以陌驚恐的退後了幾步, “端木爵,你以前也要殺我,現在我也要殺你。”

她努力的用他曾經的罪過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她殺了他,他要死了,她不是應該很高興嗎?但是爲什麼卻覺得那一槍好像是開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要!她不要出現這種感覺!

她恨死端木爵了,恨不得他去死!

夏以陌從驚恐漸漸轉變成了冷漠,故意忽視那個即將要倒下的身軀,轉過身,握緊了溫孑然的手,渾身都在顫慄着,連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孑然……我們走。”

端木爵看着她冷漠離去的背影,就那麼恨他,很到他死嗎?他走了幾步想要拽住夏以陌的手,夏以陌用手一擋,是擋住了他的侵犯,卻正好碰到了他血淋淋的傷口。

雙手,一片血紅。

“陌陌……”端木爵一次次的呼喚着她,夏以陌雙腿彷彿被注入了鐵一樣,一步步都起來都那麼艱難,最後她還是果斷上了飛機,再也沒有回過頭看端木爵一眼。

端木爵知道自己再也喚不回夏以陌了,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眼角不由的滑下一滴淚。

那撕心裂肺的感覺席捲而來,端木爵忍受不了身體和內心的劇痛,一次次的折磨下……他最後昏闕了過去,腦子裡只剩下她一句話【我恨不得你去死。】

……

端木爵躺在手術室裡,強烈的燈光照射着他的雙眼,雙眼出現了放空的狀態。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彷彿被人抽去了所有的靈魂一樣,沒有一點生命的徵象。

“病人出現休克!”

在他身旁的心跳儀忽然停止了波動,醫生着急的大喊“病人停止心跳!快點搶救!”

耳邊所有吵雜的聲音都與他無關,端木爵只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彷彿地獄,沒有一點的希望,沒有讓他掙扎出來的慾望……他閉上眼,想要隨着那黑暗永久的消逝。

【端木爵。】

就在那一刻,他聽見有人在呼喚他。

【端木爵。】

那聲音再次響起,越來越清晰,黑暗中忽然被扯開了一個口子,漸漸的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帶着米潢色的草帽,風輕輕的吹起,飛揚着她的裙子,髮絲隨風飄揚,那個女人是誰?他想要去看清楚,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個女人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是他最愛的女人夏以陌。

夏以陌一步步的向他走來,滿臉笑意的撫摸着他的頭髮,就拿一瞬間,讓他死寂的心有了一絲的光亮。

【端木爵,其實你人挺好的。】

【端木爵,我曾經愛過你……】

【不要睡着,快點醒過來啊……】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我還是會守護着你,聽到了陌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我還是要你。】

【那好,端木爵,我們來拉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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