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百里臣的身份,溫如錦一直以爲對方和隆基帝之間有着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比如,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員怎麼能用的起那麼富麗的裝飾,又怎麼可能吃得上只能在皇宮裡才能吃飯的美味珍饈。
不過反過來再想想,百里臣既然和隆基帝有不正當的關係,那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卻不給他更大的官位?
然而這個疑問,就在兩個人吃完這頓飯後幾天後,一場事故給了溫如錦答案。然而這個答案,把溫如錦震得宛如雷劈。
兩個人坐在酒樓裡等到阿權回府拿銀兩回來時,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溫如錦更是因爲來之前吃了一頓,現在有陪着百里臣吃了幾口,現在撐的不行。
拿來錢袋,溫如錦叫來店小二付賬,然而還沒等溫如錦從錢袋裡拿出銀子,就聽對方說道:“回兩位客官,您二位的飯前已經有人替二位付了。”
“有人給付了?”聽到這個消息,百里臣和溫如錦兩個人面面相覷。兩個人來這裡吃飯純屬即興,不會是有人打聽出來的。那麼就是遇到了熟悉的人。但是兩個人細想想,誰會請自己這頓飯。
不過想的最多的是溫如錦,畢竟溫如錦的身份擺在哪裡。一個掌管全國經濟的大司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九品芝麻官。如果讓別人爲這兩個人付賬,自然是衝着溫如錦去的。
然而溫如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替我們付賬得那個人是男是女,長的什麼樣?”
店小二聽到溫如錦問自己,嘿嘿一笑:“是駙馬爺。”
“駙馬爺?”溫如錦不死心的問道:“是哪個駙馬爺?”
“還能哪個駙馬爺。”店小二稀奇的說道:“自然是顧將軍,顧駙馬爺啊。”
“顧衡之。”溫如錦聽到這裡,想到的人就是他了。但是,對方是怎麼知道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習慣性的看向一旁的百里臣,卻發現對方卻是一臉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
不理解對方的表情,也許也是因爲自己心裡心虛。看着對方若有似無的笑容,溫如錦疑惑的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百里臣慢慢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啊。”
走出酒樓,兩個人一個向北,一個向南,分別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回到司主府,溫如錦直接把自己關到書房裡。腦海裡要順清楚可兒、永平、顧衡之還有百里臣的事。然而除了這幾個,溫如錦又惹上了萬澄碧那檔子事。複雜繁瑣的關係、錯綜複雜的事件,一件件、一樁樁的在溫如錦的腦海裡一一閃過。
但是想了一個下午,溫如錦也沒有想到一個所以然來。
三天後,年關的最後一天。在蕭國也是一個盛大的節日。
夜幕高懸,溫如錦和溫母溫父三個人還有一個萬澄碧坐在飯堂裡,桌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品。
溫母自從萬澄碧住進司主府開始,不管從哪裡看,都對萬澄碧不順眼,不過今天也許是過節,溫母倒也沒有給萬澄碧發火。
目光和善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溫母臉上的笑容都透
露出幸福。
“爹,你要少吃一點口味比較鹹的的食物。”溫如錦夾了一塊小抄素錦放到了溫父的碗裡。
說着,又夾了一塊小排骨放到溫母碗裡:“你可是要好好補補身體的。”
溫母看着碗裡的排骨,臉上的笑意更深。一旁的溫父看了一眼自己碗裡的素錦,又看了一眼溫母碗中的排骨撇了撇嘴。不過撇嘴歸撇嘴,卻還是心疼的往溫如錦碗裡家了一塊菜。
目光看向縮在一旁的萬澄碧,溫如錦知道她在這裡異常不舒服,溫如錦順勢夾了一塊菜放到萬澄碧的碗裡。
一旁正低着頭吃着飯的萬澄碧,看到自己碗裡的菜,說着夾菜的筷子,萬澄碧看到一旁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的溫如錦。心跳猛地一動。
這個場景讓溫如錦覺得熟悉,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給對方夾菜的這個動作,讓對方產生了許多曖昧。
當初墨如瓏剛剛重生到溫如錦身上的時候,在如狼如虎的溫府,景燁一直在幫助溫如錦。每次在溫府的飯堂裡吃飯的時候,景燁也都給溫如錦加了數次的飯菜。
在這樣的一種的保護下,讓溫如錦和景燁兩個人中間,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情。
然而,如今的溫如錦給萬澄碧夾菜的時候,雖然心裡沒有想這麼多,但是不代表萬澄碧心有多想。
一家人坐在飯堂裡,吃的其樂融融。溫母也沒有刻意刁難萬澄碧。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轉變,溫母已經開始能重新接納除了可兒之外的女孩。
將溫母的這一的反應看在眼裡,溫如錦嘴角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笑意。
衆人在飯堂吃過飯,溫如錦便讓兩個老人早早的去睡覺了。
萬澄碧看着兩個老人離去的背影,目光幽幽的看向現在自己眼前的溫如錦:“溫公子,明天衙門就可以公開審理我阿爹的案子了麼?”
剛剛還心情愉悅的溫如錦,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說道這裡,溫如錦臉上的笑容一滯。
“這是自然。”溫如錦回身的一霎那,已經將自己臉上的表情調整過來。
溫如錦到現在對於萬澄碧父親的事情還是毫無頭緒。儘管溫如錦想幫她,但是沒有絲毫證據。而且,溫如錦也只是看萬澄碧可憐才領她回來的,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呢。
在把萬澄碧領進司主府那天開始到今天,溫如錦每天都在找證據,可是溫如錦始終是一無所獲。看着萬澄碧,溫如錦也不敢對萬澄碧輕易許下什麼承諾。
一旁,百里臣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目光看向溫如錦和萬澄碧兩個人:“呦,兩個人都在啊。”
溫如錦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府裡的百里臣,剛想問“你怎麼來了?”不過話到嘴邊,溫如錦硬生生的把話嚥了回去。她可沒有忘記上次對方過來找自己。自己就是這麼問的他,然後有什麼結果。
“呦,什麼風把百里大人吹過來了?”溫如錦調笑道。
“呦,溫大人什麼時候成拉條的老鴇了?”一旁的百里臣聽到剛剛溫如錦尖着嗓子說話的聲音,第一個印象就是青樓裡的老鴇。
溫如錦被對方
這麼一說,臉色一變:“你就不能正經點?”
百里臣從來不注意那些,大咧咧的說道:“跟我出去逛逛,天天在府裡待着,你也能待的下去。”
只要是百里臣來找自己,那每次肯定都是把自己領出去。
“這次有去哪裡?”溫如錦直接問道。
百里臣神秘兮兮的看着溫如錦:“讓你跟我走就走,哪有那麼多廢話。”說着,目光看向旁邊的萬澄碧,咳嗽了一聲:“萬姑娘就不要去了,不適合。”爲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還對着萬澄碧揮了揮手。
溫如錦看着眼前這個人耍寶,連忙拉起對方向門外走過去:“要走就快走,我一會兒還要早些回來睡覺。”
說着,兩個人離開司主府。一到司主府外面,兩個人就從溫如錦拽着百里臣走變成了百里臣拽着溫如錦走。
溫如錦跟在百里臣的身後,無論溫如錦怎麼問對方“去哪裡”“去哪裡”,百里臣都不說一句話。
一路跟着百里臣來到城中最熱鬧的街市,看着眼前掛着燈籠的店鋪,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稀罕物件。
百里臣緊緊的拉住溫如錦的手,擠出集市中如潮的人羣裡。
溫如錦低頭看着牽着自己的手,記憶一陣恍惚。良久,直到被迎面走過來的路人重重地撞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溫如錦這才反應過來。
“你領我來這裡做什麼?”溫如錦疑惑的問向一旁的百里臣。
百里臣抿着嘴沒有回答。相對於剛剛在司主府時候的歡脫模樣,百里臣現在沉默讓人感覺太過嚴肅。
領着溫如錦來到一間並不大氣的酒樓,裡面的樣子甚至都是簡樸像一個農家屋子。
百里臣和溫如錦身上穿着的絲綢錦衣,和酒樓裡的裝飾,實在是格格不入。
“小二,要三罈女兒紅。”百里臣豪氣的吩咐道。
“三壇?”聽着對方的話,溫如錦皺眉。
儘管百里臣現在臉上帶着笑容,但是溫如錦還是從裡面感覺到了不開心。
由於酒館裡的客人少,百里臣要的酒很快就端上來了。
“客官慢用。”
店小二剛把酒罈搬上來,百里臣就拔下來一個酒塞。把凜冽的酒水倒進自己眼前的碗裡。
“你怎麼了?”想了半天,溫如錦還是問了出來。畢竟和自己說一說總好過對方自己憋着,忍住難受的要好。
百里臣看着溫如錦,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你不懂。”
說罷,百里臣又仰頭喝了一杯酒。另一邊溫如錦一把攔下百里臣繼續喝酒的動作。
“你不說,你怎麼知不知道我懂不懂。”溫如錦皺眉說道。就在和百里臣撕扯的時候,溫如錦突然看到對方脖頸處露出來的傷痕。
手上動作一緩,百里臣就已經把溫如錦擋着自己喝酒的手拍了下去。
又喝了一碗酒,百里臣突然說道:“皇上進來身體不好,可能要死了,你知道麼?”
聽到百里臣這麼說,溫如錦驚得連忙捂住對方的嘴。如此議論當今天子,足夠滿門抄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