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邁卡隱藏的很深。”
“我曾好奇過，不過，看在他們穩定運輸‘食材’的份上，我並沒有深究。”
“不過，我知道他們的幾個聯絡點和兩個秘密基地。”
漢尼拔回答着。
對於這個回答，傑森並不意外。
邁卡如果那麼好抓的話，愛德華就不會一籌莫展了。
同樣的，漢尼拔如果什麼都不準備的話，也就不配稱爲‘獵食者’了。
傑森有相當的把握，在遇到達達絲的時候，漢尼拔就猜到了那位邁卡想要幹什麼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在下一刻，漢尼拔就說道：
“邁卡應該是想要製造混亂，不單單新德城，還有‘聖芒戈學院’。”
“畢竟，那裡的畢業生，可都算的上是精英。”
“摧毀了這些精英，新德城的未來也就沒有了。”
“嗯。”
傑森點了點頭，認可了這一說法。
然後，傑森繼續問道。
“在‘德城保衛戰’中，‘幽靈小隊’的叛變，是因爲那些詭異的現象嗎？”
“不是！”
漢尼拔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
他向着傑森解釋道：
“‘德城保衛戰’發生在‘三十三日持久戰’間，當時的異樣都出現在了正面的戰場上，附近的戰場很平靜。”
“應該是更早。”
“或者……”
“是某些其它的事情，誰知道呢？”
“‘白銀聯邦’遠不如他們宣稱的那樣高潔、偉大。”
說着，漢尼拔冷笑了一聲。
傑森則是下意識的想到了那位戴維德議員。
不要說德城了。
就算是新德城，又真的改變了？
傑森想着，雙手手肘放在了膝蓋上。
“你對‘食物’怎麼看？”
“它們和‘詭異’有關？”
“還是……”
“它們自古就存在着？”
傑森問道。
好不容易接觸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瞭解食物’，且態度友好的人，傑森自然需要問個清楚。
“它們自古就存在着！”
“不過，不如現在隱蔽！”
“自從火藥出現後，它們的數量就開始驟降，但……”
“那些‘詭異’的出現，讓它們的數量再次出現了激增。”
“在我過去的捕獵中，PY81年10月的‘蘭橋阻擊戰’出現了巨大虛影后，這些‘食物’的數量就翻了兩倍，以往需要尋蹤覓跡很久，才能夠發現一個，而到了PY84年6月的‘謝耳朵圍城戰’後，這些‘食物’開始混入了城市。”
漢尼拔沒有令傑森失望，告知了傑森最希望知道的答案。
“隱匿在城市，混入人羣嗎？”
傑森輕聲自語着。
“是的。”
“它們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出現。”
“但它們大都愛好鮮血、恐懼與死亡。”
“所以，是有跡可循的。”
“而且它們的愛好會讓它們強大，也令它們瘋狂——這一點與我最初狩獵的‘食物’不同，我認爲它們受到了‘詭異’的影響。”
漢尼拔說道。
“神秘側呢？”
“新德城是否還有神秘側？”
傑森頗爲期待的問道。
但是，這一次漢尼拔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
“不單單是新德城沒有。”
“整個‘白銀聯邦’也缺少任何關於神秘側的記載——我認爲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這些，‘白銀聯邦’的高層一向善於這樣的事情。”
“‘黑石聯盟’也一樣。”
漢尼拔的臉上掛着顯而易見的譏諷與嘲笑。
對此，傑森沒有任何的反駁。
他之前已經見識過了，不是嗎？
威脅到自身的，不能夠利用，就要毀滅。
更何況，火藥興起，本就是對‘神秘側’最直接的打擊。
之後，傑森和漢尼拔愉快的交談着。
或者說，交流。
雙方就如何狩獵‘食物’進行了深入淺出的交流。
“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些‘食物’的蹤跡。”
“它們比以前聰明的多，但走過必有痕跡。”
“您要來看看嗎？”
漢尼拔向着傑森發來了邀請。
“好。”
傑森立刻一點頭。
對於‘食物’和‘食物’相關的事情，傑森大都不會拒絕。
兩人向着臥室走去。
不同於其他的臥室。
在漢尼拔這間臥室內，除去一張牀外，有着的就是掛滿牆壁的照片、裁剪的報紙和諸多記錄。
傑森一眼掃過，就看到了曾登在報紙上的報道：《夜幕下的開膛手》和《吊死者回響》。
不過，與報紙上的報道不同。
漢尼拔這裡要詳細的多。
不單單是死者的記錄，還有兇手的記錄。
在《夜幕下的開膛手》兇手這裡就有着一些明確的記錄：身高180-185cm，身材健壯，慣用手爲左手，會一定的格鬥技巧，善於使用刀具，習慣面對血腥，推測職業爲醫生或者屠夫，擁有私人的馬車或者汽車，獨立居住在城區。
“您對他感興趣？”
漢尼拔問道。
“我對任何‘食物’都感興趣。”
傑森笑着說道。
“這是個狡猾的傢伙，我已經盯上他快六週了。”
“但是，他還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這些線索也只是個大概。”
“不過，比他要強得多。”
漢尼拔十分遺憾的說着，同時，一指掛着《吊死者回響》的牆壁。
相較於《夜幕下的開膛手》，《吊死者回響》這裡的信息記錄少了很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因爲，這裡只寫了一個：性別應該爲男？
即使只是這一句，漢尼拔也在後面寫了個問號。
“這傢伙是我見過最狡猾的‘食物’，現場沒有任何的線索不說，作案也沒有任何的規律，不分時間、地點，下手的人也不分男女老幼，除去都是被吊死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共同點，甚至，這裡描寫的性別我都是猜測。”
漢尼拔說到這個‘食物’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氣餒，反而是一臉的興奮。
傑森也是一樣。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了臥室中正對牀頭的牆壁。
這裡不像其它的牆壁密密麻麻的剪貼着，這裡只有一幅手繪——
一個巨大的，隱匿在霧氣中的身影占據着整幅畫的九成面積，在它的腳下無數渺小的人惶恐、不安，或是嚎叫、或是跪拜、或是開槍。
但根本沒用。
它只是向前。
沒用任何的遲疑。
“這就是最初的巨大虛影？”
傑森猜測着。
“是。”
漢尼拔點了點頭。
然後，傑森緊緊盯着這個巨大的身影，足足十幾秒，他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道：
“它該有多美的美味啊！”
一直等待傑森回答的漢尼拔，立刻笑了。
不愧是他發誓效忠的王。
任何強大詭異的存在，在王的眼中不過就是盤菜。
而他？
會好好烹飪的。
有着共同語言的兩人，立刻站在牀前，展開了對這個美味‘食物’的討論和猜測。
直到外面再次傳來噴嚏聲時，傑森這纔不得不提出了告辭。
漢尼拔卻是一臉的意外、詫異。
“您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