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赫鬆大步流星地走去別墅,背影瀟灑利落。
我有些抱歉地對周禮說:“舅舅,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舅舅,如果你真的喜歡王醫生,那你們在一起我沒有意見。”我怕舅舅會因爲我們的看法而放棄自己喜歡的人,也擔心他不是真的喜歡王醫生。
周禮沒有說話,而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知道了。
我轉身離去,走到別墅外就看到了林赫鬆的身影。
“你怎麼走這麼快,我都追不上你。”我故意抱怨地說,“哼,你都不等等我。”
林赫鬆不搭理我,低着頭踢着路上的碎石子。
我看出了他心裡的煩躁,但依舊笑着說:“你別不理我嘛,這樣我會難過的。”
“嗯,肚子裡的寶寶也會難受的。”
他不捨得冷落我太久,臭臉變了變,打開旁邊的車門,“上車吧,你不是說想回去躺躺嘛。”
我坐上車去,然後等他坐上來,結果他卻沒有上來,而是坐到前排的副駕駛位置了!
坐在駕駛員位置的司機都有些吃驚,老闆居然坐在他旁邊。
我見他都不願意和我坐同一排,心裡有些氣不過地說:“又不是我惹你生氣,你衝我發什麼脾氣。”
我氣沖沖地打開車門,然後利落地下車。
林赫鬆沒有馬上下來,我和他一裡一外地僵持着。
王琦、小吳等人也不好勸架。
大概過了十分鐘,林赫鬆從車上下來,他低垂着腦袋,有些喪氣地說,“瀟瀟,上車吧。”
“外面風大,受涼了就不好了。”
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他願意主動示好,就在他的攙扶下又上了車。
林赫鬆在我旁邊落座,司機見男女主人都上車了,請示道:“老闆,夫人,我們現在去哪裡?”
“回去。”林赫鬆擔心我沒吃飽,又對王琦道,“讓王伯準備點清粥小菜。”
我情緒平復後,開始將自己的心裡話講出來,“林赫鬆,你心疼姑姑,我能理解。”
“但是那人是我舅舅。”
“況且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分清對錯。”
林赫鬆閉着眼睛,壓抑着心裡的氣憤,“瀟瀟,你也看到了我姑姑對他如何,他卻把她當做牀伴!”
“我知道舅舅不是那種人。”我爲周禮辯解道,“他從來不是貪圖美色和情慾的人。”
“他和姑姑曾經在一起過,但後來收到了傷害。”
“姑姑想要挽回這段曾經的感情,但是舅舅心裡不一定過得去。”
林赫鬆冷哼一聲,他不置可否。
“上次他們鬧起來因爲什麼,我們現在也不得而知,但我相信舅舅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況且,舅舅和姑姑又不是鎖死了,可能是有緣無分吧。”
“他不少無理取鬧的人,那就是姑姑無理取鬧了!”林赫鬆現在說起話來,脾氣衝得很,有些口無遮攔地說,“連個正兒八經的理由都給不出來,就說不再聯繫了,搞冷暴力分手。”
“這點,你兩挺像的!”
我沒有想到這怒火居然又燒到我這裡了!
爲了不激化矛盾,我嚥下這口氣,好聲好氣地說,“林赫鬆,我們就事論事好不?”
我開始給他假設道:“一對男女,曾經在一起過,女方深深傷害了男方。”
“多年後,兩人再次重逢,女方努力想要修補關係,但是男方不接受。”
“這有問題嗎?”
林赫鬆突然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說:“他不接受,那爲什麼和姑姑上牀。”
我被他這虎狼之詞給一噎,乾癟癟地回了句,“發生了關係就一定要負責嗎?”
“況且他們這種關係,不都是雙方自願的嗎?”
我真的有些生氣了,這明明不只是舅舅的問題,林赫鬆就死揪着他們發生過關係這點來批判他。
可能因爲吵架費精神吧,我的頭竟然隱隱約約疼痛起來。
林赫鬆就坐在旁邊,我的哼叫都落入了他的耳裡。
他見我難受得皺眉,關切地問:“怎麼了?動胎氣了?”
他有些後悔起來,不應該同我爭口舌之快的。
“快,開快點。”林赫鬆握着我的手,同司機說。
他揭開自己的安全帶,靠過來爲我按摩着太陽穴,“王琦,讓人把家庭醫生快點請來候着。”
到了別墅後,周禮沒讓我自己下地走路,而是直接把我打橫抱起。
他的懷抱穩穩的,他的心跳有力而響亮。
“醫生,你快來看看。”他一口氣將我抱上了摟,把我放到了牀上,然後爲我蓋上被子。
他焦急地喊:“快點!”
家庭醫生拎着醫藥箱上來了,爲我診斷了一下,“夫人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憂思過重,剛剛又急火攻心,導致她頭疼難忍。”
“夫人這情況又不方便用藥,只能通過按摩或者扎針等來緩解。”
我一聽扎針,就牴觸得很,求饒地看向林赫鬆,“我怕疼。”
他見我都難受成這樣,也不願意再給我扎針增加我的痛苦。
林赫鬆拉着我的手,問家庭醫生:“選擇按摩吧,你教我。”
家庭醫生將幾個穴位指出來,然後用手爲林赫鬆示範着。
等林赫鬆學會了按摩方法,又經過醫生審覈手法合適後,才讓屋裡的人都出去了。
“你說你,怎麼思慮這麼重。”林赫鬆手上有力而又溫柔地動着,他的手指有力卻不會讓我覺得不適。
我虛弱地說:“都是被你氣的。”
林赫鬆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道:“那我以後順着你。”
“你別生氣了。”
“也別太擔心,他們的事我會去解決的。”
還沒有等我將我擔心的事說出來,林赫鬆就和我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對舅舅怎麼樣的。”
“他是你舅舅,我還能把他怎麼樣?我會好好和姑姑聊一聊的,我們林家的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難道還非要賴着你舅舅嗎?”
聽他都這麼說了,我心裡的大石頭才一鬆。
在他的按摩下,隨着神經的放鬆,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察覺到我睡了,林赫鬆將我的手讓如被子裡,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