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竹快一步推開太平間的門,看着劉濤越發的小心翼翼。
陰冷冰寒的死亡氣息襲來,劉濤不自覺打了個冷顫,雖然他確信沒有留下證據,但是他不敢存着僥倖心理。
暗暗攥了攥手心,劉濤挺直腰板,穩了穩心神,邁進門。
“竹子,等進去了,你不要多嘴!”竹子是他帶進來的,提點總是要有的!
“知道了,濤哥!”許文竹關上門,跟在劉濤身後。等到了地方,他裝啞巴就是了。
趙泗赤條條的躺在冰櫃裡,身上蓋着一條白單子。
賀五爺不遠不近的坐在旁邊,皺眉凝視着趙泗的屍體,眉頭擰成了川字。
劉濤走進去沒敢吭聲,只是低頭垂直手站在一旁等着賀五爺問話。
剛纔他進來的時候看了看四周,這太平間裡跟着賀五爺來的,除了他以外都是和趙泗有些交情的!
半晌,賀五爺看着趙泗青灰的死相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命人把屍體擡走了。
擡動的時候,屍體的手許是因爲緩動的原因,從單子裡垂落出來。劉濤看在眼裡,心突突的跳着。如果他不是確信趙泗已經死了,他還以爲趙泗沒死透,又活了過來。
屍體被擡走,重新放回了冰櫃裡。
賀五爺這才把視線落在方纔走進來的劉濤和許文竹的身上,“來了!”
賀五爺說話一直都是懶洋洋的腔調,就好像是沒有睡醒,半合着眼臉,手裡轉着一對白玉球,碰撞間發出輕微的聲響。
可是,那聲響聽在劉濤的耳朵裡卻是被無限放大,他暗暗咬牙,賀五爺到底想說什麼?
劉濤恭敬的微微躬身一低頭,應道,“是的,來了!一接到通知就趕緊來了!”
“剛纔去哪裡了?”賀五爺拿起手邊的茶壺,吸了口茶水,絲毫沒有介意太平間裡的氣味。
劉濤放緩了呼吸,儘量少吸進去些空氣。這太平間裡的氣味聞起來很怪異,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他心想,這或許就是死氣吧!
“回五爺。剛纔我去宋光明那裡了。”劉濤去宋光明那裡是跟賀五爺報備過的,他得說的。
“見到過趙泗嗎?”賀五爺盯着劉濤問道。他的眼睛就好像是裝了探測器,直直的像要射入劉濤的腦子裡去探探他的思想。
劉濤迎着賀五爺的視線,不敢低下頭。短短几秒鐘,心裡已經做了決定,“見過。”
他也擔心當時有人見到趙泗追着他離開,索性就鋌而走險。
“哦?在哪裡?”這旁人都生怕被無故牽連,這劉濤爲何承認見過?難道他真的就不怕被牽連?
賀五爺先前聽人報告過,說是有看到趙泗追着劉濤拐進了什麼地方,可是那人也沒跟過去,因此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小心的彙報說是,趙泗去找劉濤了。
一聽賀五爺這麼問,劉濤就知道他押對了,定然是有人見到了的,只是不知道見到了多少。
“也就是在宋光明的地界而上,說了幾句話,他說看見了一個影子,就跟着跑走了。”這時候,說話得半真半假。
能在賀五爺手下做二把手,劉濤也是有些本事的。那賀五爺的脾性,劉濤是瞭解了七八成的。